“秦夫人邀请我去生辰宴?”
收到请帖时,凤朝歌还有些懵懂。
按理来说,她已经不是陆子俊的夫人,这种都是女眷的场合她并不适合参与进去。只是秦夫人在邀请函上写的很清楚,她邀请凤朝歌,不过是因为想要报答当初被凤老先生救过的恩情。
爷爷生前救过那么多人,凤朝歌一时也分不清楚她这话里的真假。
“姑娘若是犹疑的话,不妨去问问殿下?”红秀见她如此纠结,忍不住在一旁开口提醒。
问齐衡?
这个办法确实也说得过去,京城里的形势齐衡都了如指掌,问他或许便能知道这位秦夫人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只是昨日齐衡离开后,脸色并不好看,凤朝歌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去打扰他是不是正确的决定。
“姑娘既然担心,不妨先遣小六去问问?”
红秀的提议,到还算是中肯。那日她本来就没来得及问清楚,齐衡到底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这一次过去,她一定要问清楚了才行。
她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把齐衡救回来,可不是为了让他寒毒再复发一次的。
到了书房门口,齐衡正在里面同人议事。她站在门口等,盯着一旁的竹林出了神。
“找我何事?”
齐衡今日一袭月白长袍,头发用一枚玉冠束在脑后,腰间那枚玉佩流光溢彩,在太阳底下让人移不开眼睛。
凤朝歌不得不承认,齐衡的长相确实是她喜欢的类型。
见她依然愣着,齐衡忍不住伸手过去戳戳她的额头,“怎么不说话了?”
凤朝歌委屈巴巴地瞪他一眼,才将秦夫人邀请自己过去生辰宴的事情说与他听。
“秦夫人?”
仔细算起来,这位户部侍郎,算不得他或者齐辉任何一边的人。
他尚未公开站队,又狡猾得很,是株老墙头草了。但私下里和叶家的关系不错,他的独女和叶芊芊,更是闺中密友。
邀请凤朝歌过去,是有意示好,还是别有所图?
“你要是想去的话,我便让小六和红秀跟着你一起去。”
小六帮他处理过不少事情,也在这些达官贵人面前露过脸。让小六过去,向来那些人看在他的面子上不会太过于刁难凤朝歌。
“不用这么麻烦吧?”她不过是想来征询一下齐衡的意见,没想到他能替她考虑到这个地步。
确实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凤朝歌隐约觉得齐衡对自己的态度和以前大不一样。她并未朝男女之情这一方面去细想,只当他是在报答自己的救命之恩。
“难不成,你还想我陪你过去?”
在那种都是女眷的场合,他肯定不便过去。
只是凤朝歌要是真的开口要求,那去一次又何妨?
“殿下您可真会开玩笑!”凤朝歌有些恼怒,思虑到齐衡的身体,还是没忍住将自己的担忧问了出来,“殿下今日身体可有什么不舒服的?”
“没有。”
真要说的话,那也只有之前见不到她有些烦闷。见过她之后,一切不爽便都已经烟消云散。
这些他当然不可能当着凤朝歌的面说出来,她这般迟钝,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察觉出他的心意来。
凤朝歌仔细打量了他的神色,见他并不像是在说谎,并没有继续追究下去。
......
贺寿那日,凤朝歌早早便被红秀从床上拉了起来。
“红秀,我只是过去贺个寿,有必要打扮的这么花枝招展吗?”
回应她的,是红秀一个大大的白眼。
她发觉,红秀哪点都好,唯独在梳妆打扮上有异常的执着。
平时还好,一到了这种重要时刻,不折腾她好几个时辰绝不罢休。
“姑娘还说呢,今日不知道有多少女眷会去,我可不能让姑娘丢了我们王府的脸!”
凤朝歌一脸的生无可恋,连红秀将她算作了王府的人都无力开口反驳。
红秀见她这样,又忍不住低声笑着安慰:“姑娘这就嫌麻烦了?那日后成了亲,入宫的时候礼仪更多,不是更加麻烦?”
“行行行,我不说了,你爱怎么打扮便怎么来吧。”
凤朝歌只能认输,再说,她怎么可能有入宫面圣的机会?
这辈子,她巴不得离皇宫越远越好。
她怕红秀再说下去,便又要在她面前念叨齐衡的好了。反正在他们这些暗卫眼里,齐衡身上的好说上三天三夜都不够。
被红秀打扮完,原本还算宽裕的时间又紧凑了起来。
她刚一进秦府大门,便看见了极其不想看见的一张脸。
尽管知道木浅语不会缺席这一类的宴会,可看见了,她还是有些糟心。
“凤朝歌?都被扫地出门了,你怎么还有脸来这里?”
木浅语见到她后,便打定主意要过来挫挫她的锐气。她并不知道和离是凤朝歌主动向陆子俊提的,还以为是陆子俊为了她才会休掉的凤朝歌。
“我来这里,与你何干?”
凤朝歌恹恹地抬了抬手,对她的态度毫不在意。
她现如今看木浅语都带着些许怜悯,她这般痴情,只是不知道陆子俊能给她几分真心。
“是,凤姑娘去哪,自然和我无关。我只是替子俊不值,竟然娶了你这么个薄情寡性的女人!”
木浅语刻意加重了语气中的凤姑娘三个字,生怕她听不出来其中的嘲讽之意。
“朝歌你怎么来的这么慢,我都等你好半天了!”
成娴从她身后窜出来,亲昵地挽住她的手臂。
见到木浅语,她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朝歌,你有没有听见,这秦府上怎么有乌鸦聒噪得很?”
“你!”
木浅语再气,也知道成娴的身份是她得罪不起的。她可是大将军的掌上明珠,更是被大将军府上一大家子捧在手心里呵护着长大的。
成老将军一早放过话出来,谁要是敢动成娴,保管三千铁骑来那人府上拜会。
“朝歌,我们进去吧,省的在这里看见了些难看的东西心烦!”
成娴跟她做朋友久了,嘴上损人的功夫也厉害了不少。
凤朝歌无奈地冲她笑笑,两个人连看都没看木浅语一眼,更是气得她几乎七窍生烟。
“朝歌,你不是向来不喜欢这种场合吗?怎么会特意过来的?”
成娴拉着她落座,还忍不住一脸八卦地盯着她想要打探些消息出来。
她自从知道凤朝歌住进了王府后,便一直对她和齐衡的关系好奇得很。只是前几日凤朝歌有事,她一直没能找到机会。
“怎么?秦夫人和我爷爷有些渊源,我便过来了。”
“哦,我还当你是开窍了,想要再另觅良缘呢。这样的话,过两日的游园会,你要不要陪我去一趟?”
自从被人随口提过和齐远的婚事后,成娴在这方面便开始着急了起来。她恨不得赶快找个如意郎君将自己嫁出去,免得以后成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陪你去倒是可以,我还能顺道帮你把把关,免得你被人给哄骗了去!”
凤朝歌带着笑意看了她一眼,对于这位好友,她还是很上心的。
宴会上全都是女眷,秦夫人坐于首位,秦宝茜和一个她不认识的女孩子一起。木浅语,则恰好坐在了她和成娴的对面。
“今天谢谢大家赏光来给母亲贺寿,气氛正好,宝茜便为大家献上一舞。”
秦秋兰的舞姿在京城的女眷中闻名已久,她一舞完毕,秦夫人脸上同样露出了自豪的微笑。
“我听闻凤姑娘才貌双绝,今日正巧,凤姑娘可愿意笑纳我这抛砖引玉的把戏?”
秦宝茜微微一笑,带着些许尖刺的目光望向了凤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