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四周是一片死寂。
香怜吓得全身直哆嗦,此刻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其实这件事根本就不怪她啊,小姐绣的荷包用的丝线及其的珍贵,稍有不慎便会扯断,况且小姐用的绣法是一种特殊的针法,丝线只是简单的缠绕在上面,很容易脱线的,而且三小姐弄上去的油渍很难清洗干净,她只是轻轻一用力,丝线全都脱了。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赵纯仪猛的将手中的荷包一下子掷在地上,怒不可遏,上前一脚便狠狠的揣在了香怜的胸口上——
“唔,小姐……”香怜只觉得胸口闷疼,她万万没有想到小姐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此刻她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断了。
赵纯仪似乎不解气一般,上前一脚便是狠狠的踩在香怜的手上,香怜痛的哀嚎一声,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小,小姐……我不是故意的……”香怜还在一个劲求饶,奈何此刻赵纯仪整个人如同失去了理智,全被怒火所淹没。
“你知道这个荷包是我耗费了多少时间绣出来的吗?!你知道我在上面耗费了多少心血!如今竟然被你给弄成了这个样子,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赵纯仪气的直发抖,此刻根本就没有考虑太多,拿过桌子上的一件物什便往香怜的身上扔去——
香怜抱着头连连朝后退去,也在不知道是什么物件打到了自己,她觉得自己的肩膀好疼啊,一件尖锐的东西扎进了自己的皮肤里。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温氏从外面刚走进来,便看到了这样一副景象。
地上一片狼藉,香怜狼狈的蜷缩在一侧,身上还沾染了一些血迹,赵纯仪整个人就如同发疯似的拼命的扔着东西。
一个剪子扔到了温氏的脚边,温氏有些惊魂未定,脸都白了。
“纯仪!你这是做什么!”
温氏一声怒喝,一下子攥住赵纯仪的胳膊。
此时赵纯仪才冷静下来,她大喘着几口粗气,重重地看了温氏一眼,气愤地说道:“母亲,都是这个死丫头做的好事,我给珩王殿下绣的荷包全给她给弄坏了!那个荷包耗费了我很多的心血!”
香怜蜷缩在一侧完全不敢说话了,此刻她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每个地方都在痛,她一摸自己的肩膀,才觉得手里黏糊糊的,凑近一看,手上全都沾染了鲜红的血。
温氏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地上的一团丝线包裹着的一个布团,想必那就是纯仪所说的荷包了。
再看香怜,整个人如同受伤的小兽一般,如果不是自己及时赶过来,恐怕这会这个丫头已经没命了。
温氏忙说道:“香怜,你先下去吧。”
香怜点点头,眼角还挂着泪花,捂着肩膀慢慢的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退下了。
赵纯仪狠狠的白了一眼香怜远去的方向,一下子坐在椅子上,冷声道:“母亲你干嘛拦着我?让我打死她!”
温氏一怔,她万万没有想到纯仪这么美艳动人的外表下竟是这样一副歹毒的心肠,因为一个荷包便要打死一个婢女,这若是传出去那还了得?
“纯仪,你冷静一些,不就是一个荷包吗?弄坏了再绣就是!你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身份,你怎可因为一个荷包就和自己的贴身婢女置气呢?!这要是传出去,京城里的人会怎么议论你?这要是传到贵妃娘娘的耳朵里,你觉得她会怎么看待你?!”
闻言,赵纯仪一怔,整个人傻眼了,仿佛一下子清醒过来了。
母亲说的对,万一传到贵妃娘娘的耳朵里,岂不是对自己的形象有影响?
她刚刚都做了些什么啊?赵纯仪皱了皱眉头,看向地上的狼藉,发簪,书籍,剪刀……扔了一地,那根自己最喜欢的发簪上竟然还沾了一些血迹。
天哪,那是香怜的吗?
赵纯仪一下子清醒了,她的眉头皱成一团,只觉得痛苦万分。
温氏叹了口气,早在之前她就已经有所察觉,纯仪一旦脾气上来了怎么收都收不住,而且整个人会出于暴走的边缘,整个人会做出一些没有理智的事情来,为此她有些担心,这样的话终究有一天是会害了她的。
“母亲,我……我刚刚就是太生气了,那个荷包是我自己耗费了很长的时间为珩王殿下绣的,可是却被赵嫣儿给弄脏了,我交给香怜取清洗,结果被香怜弄坏了,我一时很生气就……”
赵纯仪越想便觉得越气,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赵嫣儿的错,如果不是赵嫣儿弄脏了荷包,她怎么会冲香怜发脾气呢?
温氏摇摇头,忽然间有些无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现在纯仪还在在乎一个荷包?现在外面发生了多大的事,她知道吗?
“纯仪啊,不是母亲说你,你如果一直这样的话,你是斗不过赵千倾的。”
闻言,赵纯仪一怔,以往母亲都是在鼓舞着自己,倒是自己一有泄气的想法便会引来母亲的责骂,怎么如今母亲却……
“母亲,你……”
温氏摇摇头,“你知道现在京城里在说些什么吗?”
赵纯仪看到温氏有些激动的面庞,茫然地摇摇头,她每日呆在府中,对于外头的传闻她怎么会知道呢?
温氏无奈的摇摇头,一字一顿的说道:“现在赵千倾已经把那些御赐之物交给珩王保管了,外头人都在议论,说赵千倾这是把自己的嫁妆都交给珩王了!”
“什么?”
赵纯仪心中一惊,激动地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母亲,你说的可是真的?!”
温氏气结,“这是外面的传言,哪能有假?”
赵纯仪睁大双眼,大脑一瞬间有些空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没想到赵千倾竟然来了这么一招。”温氏喃喃出声,眉头一皱,“还真是出乎意料。”
“母亲,赵千倾怎么会把皇上赏赐的东西交给珩王殿下?!她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