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出去……你耳朵聋了?非得我教训一下,是吧?”
墨霆渊抬起头,声音再怎么冷硬,还是透着几分有气无力,男人深棕色的短发贴在脸上,平添了几分清俊,他瞥到魏蔷薇红通通的眼眶,鼻间轻哼一声,“你这蠢女人……我还没死,你哭什么哭?”
之前有人拿箭头抵着她,也没见她掉一滴眼泪,这会儿居然红了整个眼眶?
这女人还真是与众不同。
“呸!”魏蔷薇眉心一蹙,急忙拍了拍他的脸,“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死不死的?呸呸呸!你才不会死!”
这男人哪怕是对自己,就不能说句好听的么?
他一定不会有事,绝对不会!
“你不希望我死?”墨霆渊眉梢一挑看向,苍白的面色居然带了几分邪肆的笑意,“是不是我死了,就没人可以整晚的干……你,你觉得可惜?”
“……”什么?!
什么叫整晚的干?!再说了,她为什么要觉得可惜?!!
这男人都已经疼成这样了,就不能好好说一次话么?!
“咳,霆渊,我们先出去了。”陆子浩神色暧昧的看向二人,一把拽起满脸通红方沥,急忙朝门外拖去。
这种时候……还是别当电灯泡的好。
“陆子浩!”魏蔷薇急忙喊住他,“你别走,他还是疼……”
“放心吧,”陆子浩朝墙上的挂钟看了一眼,“现在已经快过十一点了,刚开始每次毒发也就两个多小时,只要挺过去了就不会有事。如果每次都能不注射挺过去,这样坚持两个月,之后便能很好的控制住毒性了。”
“很好地控制住?”墨霆渊勾起薄唇,轻笑一声,“子浩,你以为我当真那么好骗?”
那模样,仿佛只是在调侃,并不是在说和自己身体息息相关的事情。
只不过,他心里很明白,就算挺过去了,这药的毒性残留在体内是否能去掉,还是个大大的问号。
“好骗?什么意思?”魏蔷薇听着墨霆渊的话一下子急了,“难道没办法控制住吗?怎么根除?还有,现在需要注意什么东西吗?”
她的话音刚落,墨霆渊再度挑眉看向陆子浩。
眸光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呃,这个……”陆子浩一边向后退,一边点头说道:“最好是有人能够态度温柔的二十四小时都好好照顾,然后心态平和,事事顺着不能发火,通过一些感兴趣的事情转移注意力,总之,只要心情舒畅,要什么有什么,这样就可以很好的减少痛苦。”
陆子浩说的煞有其事,魏蔷薇听着,竟然也跟着点了点头,低声重复了几句,最后坚定的说道:“好,我知道了,都记下了,都交给我,你去休息吧。”
“呃,”陆子浩见墨霆渊俊脸上表先出满意的神色,这才放下了心,“好,我就住对面,有事就直接喊我。”
虽然他刚刚是看到霆渊的目光才瞎扯出来的……但是他说的也都是有好处的,也算不上骗人。
陆子浩和方沥刚一退出房间,魏蔷薇便一脸紧张的看向墨霆渊,“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疼吗?如果不疼的话,就别泡了,水太凉了,好不好?”
她一边探向他的额头,一边认真地说着,那语气,竟然还带着几分不自知的,女人特有的柔声诱哄。
魏蔷薇这样说话,在墨霆渊面前,还是第一次。
她美眸中溢出的温柔,让莫墨霆渊联想到温婉恬静的猫咪。
她就像一只猫咪般,细细软软的小爪子不停的挠着他的心,让他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那种感觉,就好像于千万人之中,一抬眸,就看见了她。
而她,也刚好站在那里。
这种感觉,墨霆渊从未有过,所以他并不熟悉。
“墨霆渊?”魏蔷薇见他定定的看着自己,黑耀的瞳孔渐渐眯了起来,便以为他又开始疼了,大惊失色,急忙伸手圈住了他的肩,“怎么了?你又不舒服了吗?是哪里疼?”
女孩子的双臂纤细,圈不住男人的肩膀,只得一手搭在他的脖颈处,一手在他的胸口顺气般的轻轻拍着,“是这里吗?要不要去叫陆子浩来?你要喝热水吗?”
接二连三的不停歇的,一连串的疑问就这么冒了出来。
连魏蔷薇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竟然会着急成这样。
看着她难得为自己担心的那副模样,墨霆渊薄唇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他拧着眉,俊脸含着痛楚看向魏蔷薇,“不……不用,你帮我按摩一下就好。”
声音,故意停顿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墨霆渊装的太像,还是魏蔷薇心急如焚没有察觉,她一听这话,急忙噌的一下直起身体,“按摩哪里?”
“这里。”男人指了指腹肌的位置。
表情,有几分咬牙切齿。
“这里吗?”魏蔷薇将手伸到他腹肌的位置,五指向外张,掌心力道恰好的向四周揉着,“感觉怎么样?是怎么个疼法?”
她的手很软,哪怕是不会按摩,只是随便揉揉,都让人觉得是一种享受。
“再,向下一点。”男人舒服的微仰起头。
“这个位置可以吗?”
“再……下一点。”
“好,是这里吗?”
“差不多。再往,右边一点。”
“这里对吗?”
魏蔷薇顺着男人所说的位置探下去,瞬间反应过来。
“墨霆渊。”
有没有搞错,都这种时候了,这男人还这么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难道对他来说,自己的身体是可以开玩笑的?!
“喊什么?”墨霆渊俊脸认真的看向魏蔷薇,一手迅速按住她想要抽回去的手,眸底的笑意加深,“你不是说要帮我按摩么?怎么,你又反悔了?”
魏蔷薇瞪他一眼,愤愤然道:“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这个男人真是让她无语了。
“我哪里没有好好说话了?你要是反悔直接说。”墨霆渊神色黯了下来,有些悲凉般的侧过头,声音也是淡淡的,“我不需要任何一个人帮忙,反正我已经痛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