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绕路回镇上吗?还是怎么办?再等下去也是不行的。”杨乐显得很不耐烦。
“听说,清理需要几天的时间。”刘睿说。
“那我们只能在这干等吗?浦生?”杨乐又问。
“对啊!你是在怪我把你们带到这个地方。”浦生听得也烦,他好没神气地说。
等了一天,路也不通车,大家心情都不好。今天,浦生的状态就不好,他是不是吃了枪子,语气冲冲地,杨乐说:“浦生,你是不是心情不好,今天你怎么了?我没有怪你,我只是很烦。”
“今天,你说了一天的怎么来到这个地方,你不是嫌弃这个地方吗?”浦生回答。
“我没有那个意思,你误会了,我真的单纯很烦。难道今天我白白等了一天,我就不可以说点什么吗?”杨乐说。
“对,你可以说,你可以说,我听,行了吗?”浦生说。
“行了,都什么时候,你们两人还吵架,两个人都不想等了吗?”刘睿说。
“我们不等了,先从这边回去吧!刚刚听人家说,可能得两天后才能通路,不如我们先回去,再来想想办法,怎么样?”杨乐说。
“我还想先等等再回去,说不定等一下路就通了。”浦生说。
“你一个人在这里等,我们也得陪你啊!我不明白为什么有的时候你总是那么特立独行,难道你从不觉得有时候你有一点儿自私吗?”杨乐说。
“你觉得我自私吗?”浦生反问。
“大家都饿了一天,难道你从来不关心卢曼吗?你知道她现在冻得嘴巴都紫了吗?你还在坚持什么,先回到镇上到底有什么不好?你到底什么意思?”杨乐继续说。
“行了,杨乐。我愿意陪浦生留在这里等,你们两个要是等不了,你们就先回去。”卢曼说。
杨乐一直以为卢曼会站在自己的这边,却也没想到她竟然是如此地偏袒某一个人。
“要不这样,我和杨乐先回去,我们去外面看看,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卢曼,你和浦生留在这儿。这样子安排会比较好。”刘睿见气氛尴尬,他说。
“可是我们只有一辆车,只有一辆车,不论到哪里?我们都应该是在一起的。”卢曼说。
“浦生,要不我们一起走,先到县城里先吃一顿饭,说不定想着想着,我们就会有想法,有新思路。我问过大家,的确,这条路可能会封路两到三天。”刘睿说。
“那怎么办?我们不能这样干等。走吧!浦生。先到镇上看看,再做打算。”卢曼也说。
浦生放弃抵抗,前面不通路,后面也不通路,他们只能从塘村路口走。但是村子的路,好不好走?能不能走?他自己是把握不定的,他说:“好吧!是我太固执,我们先行离开,再想想别的方法。”
几个人一说定,他们立即离开,往村子里狭小的道路开车。尽管有导航,但是对路况不熟悉的几个人,在这条乡村小路上开车,还是挺危险的。加上是晚上,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几个人还饿了一天,又困又冷的,一切是如此麻烦。
车灯扫过所见范围,二十米的朦胧橙黄色中,乡村小道四周的禾苗染上了橙色,越近的越明亮,越远的越模糊,近处浸出的明亮,看一眼便觉得要被吸进去,诱惑地像是要掉进了稻田。
刘睿开着车,心里就是这样担忧着,担心会往田里开。
浦生和卢曼坐在车后座,浦生今天的情绪很失控,他不知道为什么?尽管他在晴柔面前他一如往常。但是他心底里一直是不安的,当他越来越靠近家的时候,当他即将要回家的时候,当他即将要面对自己的父亲的时候,他真的不安,可他没有和任何一个人说过他的不安和难过。
经一个路口的转弯,杨乐说:“刘睿,是不是这一段路很难开?感觉你有点儿费......”
杨乐话刚说到一半,刘睿猛然刹车,“砰”地一声,由于惯性,开车的刘睿,副驾驶的杨乐,不淡定的浦生,冷静的卢曼往前冲了一下,给吓得魂不附体。
“怎么了?撞到什么?”杨乐第一个反应过来。
“好像撞到人?”刘睿愣愣地望着前方,他吓得一身冷汗。
“好像是一个骑着电动车的人。”浦生说。
“你们别说了,怎么办?”卢曼脑海里旋转出一副血淋淋的画面。
“下车去看看?”浦生说。
“我好像听到有人痛苦的呼喊声。”卢曼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天啊!这种事怎么会让我们遇到,我担心撞到......”杨乐说。
“行了,先别说话,下车去看看。”浦生说。
“我不下,我不敢,我要留在这儿。”卢曼说。
浦生带着杨乐和刘睿下车查看,其实他们心里是担心极了,但是他们不敢显露出来。
强烈的车光中,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倒在路上,他表情痛苦,杨乐用手指着他,连声说:“怎么办?真的撞到人,我们该怎么办?”
浦生慢慢地、试探地走上前去,翻到在地的人依然痛苦地叫喊,他没有昏迷不醒,这是浦生所庆幸的。
“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那人摔倒的地方,翻到的电动车上四周,撒了一地的东西,大概是一些肉类,看着像是猪肉的。
血淋淋的画面,土灰色的地板上混杂一丝丝血水,分不清到底是人的,还是猪肉的。
浦生蹲下,问他:“对不起,你现在还好吗?我们送你去医院吧?”
“诶呦,什么时候还问这个问题,你当然应该送我去医院。我要疼死了,赶快送我去医院,医药费得你们出钱。”
“当然,你还能起来吗?”
“你没有眼力见,我的腿摔伤了,你不明白吗?”
“杨乐,刘睿,你们愣着干嘛?快过来照看一下。”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简直麻烦事一桩接着一桩。采摘节必须得办,果实可等不了这么长的时间。浦生当真是难以抉择,到底怎么做?望着这个还能喊疼的病人,浦生没想出个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