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刘大爷带着晴柔,加上几个热心的人一起寻找,他们费力呼喊:“浦生,浦生.....”
而寂静的夜里,回荡的是他们急迫的呼喊声,竟分毫没有一丝关于浦生的信息。
他们沿着哗啦啦流动的小溪,走过一百多米,橙红色的灯光在树叶、溪流、道路上乱晃。
小溪不断冲刷岸边的石头,一位村民照到溪流里一块漂浮的布,他用手指着:“快,你们快看,那个像不像是人的衣服?”
几个人心里咯噔一下,刘大爷和晴柔知道,今天浦生穿的衣服就像是溪流里的那个灰色。
晴柔忍不住惊吓,心被强力冲击一般,吓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刘大爷反倒冷静,他从不相信浦生会那么脆弱,他要证明那个不是浦生,他指着那块漂浮的布,他朝几个村民大喊:“哪里,找哪里,今天,浦生穿的衣服就是那个颜色。”
大家一齐照那个地方,不断被冲刷却好像被勾住一样的东西,橙黄色的灯光把它照得更明亮一些,看着真的吓人。
而安大栋担心儿子的安危,他一直跟在晴柔和刘大爷身后,他听得好像是浦生掉进溪水,安大栋便是又哭又喊的。
“安浦生,你真是我的冤家。你真是冤家,你才刚刚回来多久,你要就要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晴柔也吓得泪水不断,浦生你怎么可以离开我们呢?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胡思乱想。
听得安大栋的哭喊,晴柔吓得泪水要流,她想:“浦生,你在哪儿?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不能打一个电话吗?你怎么可以离开我们呢?晴柔胡思乱想,整个人哀伤到无以复加,稍微轻轻触碰,仿佛就可以碰到她敏感的心绪。
安大栋一直哭喊:“浦生啊!你不孝顺,你留下我一个人,我一个孤苦伶仃的,我老了,谁来养我。浦生,你真是不孝。”
刘大爷听不得人唱衰,他对安大栋吼:“哭什么哭,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你就在这里装个什么?”
安大栋说:“他是我儿子,我装,你这个人,说话别太过分,我哭我儿子,干你什么事。”
刘大爷说:“浦生还没死呢!你哭什么?”
晴柔听着他们打捞的呼喊声,“捞过去一点儿”“是不是啊”“水很急啊”等等,晴柔心快碎了。
正当所有人难过、气馁的时候,晴柔终于接到一个电话,但她毫无心思接电话,只顾自己伤心。流泪。
“晴柔接电话,没事的,浦生一定会好好的,你先接电话。”刘大爷说。
“喂,你好?请问?”是一个陌生的电话,晴柔忍不住浓浓地哭声,她问。
“晴柔,我是浦生?”浦生在电话那头说。
“你是浦生。”晴柔一下哭出声。
“你去哪儿了?所有人都急死了,你为什么不接电话?”晴柔质问浦生。
“晴柔,你别急,我在桃李村附近,路上遇到塌方,现在我在等路开通,我会尽快往回赶。”
“那你为什么不肯打电话给我们?”
“晴柔,别担心,我和卢曼、杨乐与刘睿在一起,你别着急。”浦生没有说出真正的原因,他转换一个话题。
“晴柔,是浦生这个小崽子吗?你倒是说话呀!到底是不是啊?急死我了。”安大栋吼吼。
“是浦生,浦生他们被困在路上,正往回赶。”晴柔说。
“是浦生吧!他没事儿?”刘大爷着急问晴柔。
“他没有事。”晴柔回答。
“上岸,确定浦生不在这里,大伙不用捞了,回来吧!”大伙吁了一口气,终于不怕那块布下埋藏的东西。
虚惊一场,大家纷纷上岸,黑夜中有胡乱的灯影在晃,为了找浦生,一个村子的人都出动。
晴柔心事沉沉,她跟着刘大爷返回家,刘大爷和几个村民一齐喊:“不用找浦生,我们已经知道浦生在哪儿!大伙,快回家吧!”
所幸村子安静,大伙们纷纷听话,渐渐返回家中。
待在房里的晴柔开始思考起人生,她为什么跟着浦生回来?她为什么要干这种傻事?是的,晴柔已经生出逃跑的想法。
而浦生这边,卢曼、杨乐和刘睿听说浦生需要他们帮忙,他们就跟着浦生来到他的家乡。浦生突然消失的原因是他返回镇上,买各种办采摘节的物品。
可是,路上突发的情况,他们现在只能将车子停靠于偏远地区的某个村子入口,很多辆车停靠在这里。
等待得太久,浦生和卢曼他们开始商量起采摘节事宜。
浦生说:“就是因为村里的桃子卖不出去,所以才打算举办采摘节的。可是,突然的滑坡,打乱我们的计划。是我把大家带到我的家乡,怎么办?我们的采摘节还应不应该办下去呢?”
杨乐冲动地说:“当然能啊!怎么不能呢?”
刘睿和卢曼深思,他们两个同浦生一样,属于先思考、后行动的人,刘睿说:“其实本来心里也没有底。现在,路可能都不能通,心更加没有底。”
卢曼说:“不如想想还有其他什么办法吗?”
刘睿说:“我们先回去,再看看应该怎么做。”
杨乐叹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呢?你看堵的车,很是麻烦。”
晚上八点多,山风凉飕飕的,卢曼双手环抱住自己以抵御冷冰冰的风,她说:“晚上,天气很凉,我现在感觉很冷,我们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
杨乐说:“我肚子一直在叫,我真的饿看,怎么办?会不会等到明天。”
刘睿也说:“这里太无聊,网络不好,一直卡卡卡。我要被这破网络弄得快哭。”
刘睿一直刷着卡卡的网络,他正在查“公路落石清理”,几天才会通车。
刘睿说:“估计几天后才通车,最起码大概几天的时间,可是,如果我们要继续举办采摘节,一切根本来不及,我们应该怎么办?”
浦生心事重重,他深思了一会儿,他说:“的确,我们很是被动,如果需要准备采摘节,我们的确是来不及,这个真得重新规划。”
卢曼捂着自己挨冻的手臂,她嘴唇被冻得紫紫的:“主要是,我们也不知道,几天后才能通车。”
“杨乐反复向浦生确认,路不通车的确很麻烦。还有一个问题是,我们可以不可以换一条路?这个村没有其他的路走吗?只有一条的路。”
浦生是很无奈,他只能叹气,他说:“是的,只有一条,我知道的只有一条。其他的路是有,但是也不好走,绕道另一条的路,得多几个小时。我们可以往那条路走。但是举办采摘节,人家听到路不通,肯定不愿意来。特别是听到路况不好,更加不愿。”
几个人正在为道路不通而发愁,眼看计划好的采摘节化为泡影,浦生不免丧失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