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晴柔为许多事情伤心,浦生为照顾晴柔的情绪,为制造她想要的浪漫而绞尽脑汁。一个正直的男孩子,想不起浪漫的事情也正常。不过,浦生打算转个角度想想,既要高兴,就要运动,运动可以分泌多巴胺,这样,晴柔就会开心一点儿啊。
“每天锻炼一小时,幸福生活一辈子”的标语铭记于心,浦生真乖,学校操场上的大字可是一点儿没忘啊,有了理论的支撑,这下好了,很简单啊,想办法让晴柔多运动不就行,浦生精明地打算。
“可怎么能让她动起来呢?哦,对了,说她肥,说她胖,女生不是很在乎自己的体重吗?很讨厌自己肥!班里的女生整天喊着要减肥,晴柔她......”
浦生仔细打量晴柔的全身,想着:“她好像是需要减一点点吧。”
女生很敏感,女生这种动物,时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而糊里糊涂,可晴柔就是一只灵敏的猫咪,此时,她观察到浦生正在偷看自己,她索性大方,怔怔地让他看,而自己却仔细观察起浦生的目光,他还在继续打量自己,晴柔大喊:“安浦生,你……你盯着我干嘛?”
“你好肥!”
晴柔呆了。
浦生又补了一句,这是加强版的,他说:“晴柔,你真的好肥啊。”
晴柔双手插腰,彻底服了安浦生,她委屈,到底不是个安静的女孩子,她抑制不住的洪荒之力终于要爆发,“安浦生,你个傻瓜,你是眼神不好吗?我胖吗?我一点儿也不胖,好吗?你再乱说,你信不信,我.......”
浦生洋洋得意,自以为心中密谋的计划超完美,他还要多加些威力,他说:“你要怎么样啊?反正,你真的好肥,恩,有的时候肥得像一只小猪啊。”
仿佛可以看到晴柔身上冒着的三丈粉红色火焰,她威胁地,冷冷地吼:“安浦生!你真讨厌!”
浦生欠揍地说:“你看吧!有本事你来追我啊!追到我,我就让你打我。”
只见林荫树下,一双年轻人在跑,女生追男生,男生跑在前头。
跑得累了,晴柔停下休息,浦生也停下。
晴柔蹲在地上,她还在纠结体重的事情,浦生走过来,伸出坚定的手,说:“晴柔,站起来哦。”浦生这话暗藏深意。
晴柔抬头,浦生俊俏的脸,一双纯净的眼睛像在告诉她,“加油,勇敢站起来,别担心,有我在。”
“不行了,我好累。”晴柔好累。
“刚刚跑完步,不能立马停下,得站起来多走动。”
“我不想理你,刚你还说我胖的。”
“我骗你的,我是想让你多运动,晴柔,你要勇敢站起来,你一直很好,你很棒,别人说的话什么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想。”
“哼,不明白你说什么。”
晴柔沉思了几秒……
生又伸出双手。
晴柔拉着浦生的手,借助浦生的力量站起来,心弦明明地波动一下,却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她说:“整天和我说着一些没用的大道理,我一点儿也不想听。”
女人可真是擅长过河拆桥的动物,晴柔借助浦生的力量站起后,却装作很嫌弃的样子,她双手拍拍,像是糊了一堆面粉在手心上,要甩开面粉的模样,口里嘟囔:“哼,安浦生,我手上都是你的汗渍,你怎么出那么多汗,你真的太讨厌了。”
她抢着走在浦生前面,背着浦生偷偷地甜笑,而手心留下他的温暖。
浦生跟在晴柔身后,不知道是由于跑步导致的心速加快,还是别的,浦生的心狂跳,“砰砰砰”地跳。
什么力量才能两个人傻傻地笑着回家,如果存在那种力量,一定太可怕。
但分离的时刻总在不经意间来临,晴柔同浦生挥手告别,她自然不舍得离开他。
回自己的家,冷清的房间,更没有家人的孤单。她向往浦生的温暖,可对浦生来说,晴柔却成了自己的纠结。
“我回去啦,你一个人回家也得注意安全,别以为一个男生人家就不敢冒犯你。”
“我知道。”
晴柔走了几步,存什么话没说出口,她转身……
浦生默默地注视她,一直没离开。
此时,二人四目相对,脉脉含情。
“浦生,记得你欠我的钱,我以后还来找你,我是你的债主,我当然得来讨债。”晴柔装作笑嘻嘻的模样,开玩笑似的说出真心话,心里及其害怕浦生拒绝自己。
浦生再傻也该知道,晴柔是希望有人陪她,但他不能一直陪她,他要准备高考,他不能分心,晴柔同样需要高考,他一心想拒绝晴柔,但自己确实欠她钱,他想尽快还掉钱,好让自己与她走入正道,全力以赴为高考博一战。
细数过去的与她的相遇,多在月光如水的夜晚。今日,浦生未至家门,天空飘落小雨,他赶忙回家。
终于回了家,刚进门,母亲过问起他的行踪,母亲很久没有问话,不知今日怎又突然问,“你去哪了,浦生,平时周末不是放假吗?”
浦生掩饰,吞吞吐吐地回答:“即将考试,我们留在学校学习。”
浦生向来听话,浦生妈没觉察儿子在说谎。
浦生显然很为难,他想跟母亲要一些钱,加上自己平时省吃俭用的零花钱,大概就够还给晴柔。他想起公园里的长椅,他与母亲流落街头的画面,一想到生活的苦,他就想尽快了结掉晴柔对自己的纠缠。
别的事情他暂时没法考虑太多,晴柔算得上自己新认识的朋友,但自己没必要每天同她黏在一起,他绝不是无情,往后的日子还长,有什么可以留到高考后再说,高考以后怎么玩也行,现在得断了,他希望晴柔赶快回来学习,这样一来,所有就好办了。
浦生当然不能让母亲知道,他随意杜撰个谎话,打算用一个谎言骗取母亲的钱,他吞吞吐吐说:“妈,我,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母亲坐在一张捡回来的木椅上,木椅四个角不平,人坐上去中心不稳,母亲又写些歪歪斜斜的数字,字迹一段一段的颜色与粗细不同,淡的淡如水,深的黑如浓墨,粗的一团模糊,细的如蚊子腿。之所以出现不同的差异,那是母亲使用笔芯或是质量差,或是捡浦生快没墨的水笔,所以才有了母亲那本缭乱的记录生活开支的账本。
母亲生活很节俭,浦生不是不明白。
刘金花看出儿子的异常,他想跟自己说点什么。
“你想说什么,说吧!”
“妈,我想跟你拿一些钱。”
“你拿钱干什么?”
“买资料。”
“什么资料?”
“数学资料。”
“我记得,你不是问过我拿钱买数学资料吗?”
“忘了,忘了,是买语文的资料。”
“浦生,妈想起这段时间你有些不对啊。”
“没有啊,我挺好的。”
“过几天,我得打电话问问你的班主任,最近你都在干嘛!”
“妈,我很好,我没干嘛!”
“不行,你是我儿子,你有事没事我能看不出来,我必须得打电话问问你们老师,是不是需要买语文资料。”
“妈,你别问,老师不能帮我们买资料的。”
“他不能,那你为什么问要钱。”
“是我自己想补充一些学习资料。”
“那我问问你班上的同学。”
“妈,你干嘛,能不能别这样打电话问我的同学和老师,这样很奇怪。”
“怎么奇怪,我看是你奇怪,你说实话,给你三分钟说实话。”
“行,老是逼我,是我欠人家钱,您非要逼我,满意了吧,我欠人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