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高建连忙一把捂住钱清风的嘴巴,眼睛瞪的如铜铃一般大,凶神恶煞地用嘴型警告他:现在可不是惊讶的时候!
钱清风慌乱地眨眼,点头如捣蒜地嗯了一声。
两人努力克制当场质问的冲动,继续观察下方情况。
江河搀扶着沈潇潇,两人走到河边,只见她抬手一甩黑布铺平,似乎河面都被掩盖住。
平日里湍急的河流,如今却呈现一片黑色!
沈潇潇不言不语,再次抬手,只见黑布不断升高,似乎黑布下方有异物凸起。
越来越高,越来越快!
她翻转手腕,反手收回,黑布再次消失。
天啊!河面上竟然出现了一艘战船!
这下,高建也安耐不住了!内心的波动,已然不仅仅只是好奇和惊讶!
细思极恐,如若沈潇潇是敌方的人,又或者敌方也拥有这般的神乎其技,那这兴泉国简直羊入虎口,有去无回!
有了刚才的警告,钱清风干脆一只手遮住眼睛,另一只手捂住嘴巴。但是,刚才的那些他统统看到了,还看的一清二楚!
脑海中的那些画面根本就挥之不去,“妖孽”这个词在脑海中盘旋着,无数个“妖孽”充斥着大脑,他忍不住从手指缝中窥探。嘴巴张的可以直接?下一个鸡蛋。
两人激动的身形微动,脚下有几颗碎石子松动,朝着山下滚落。
山下守卫的玄霖左耳微微一动,他顿时察觉到半山腰有异样,立马回头朝着半山腰某处查看。
“小心!有人!”
此时,还沉浸在震惊中的高建和钱清风两人已经及时躲在巨石后面。
玄霖话音一出,江河一把搂住沈潇潇,立即将人护在身后。双眸如虎,皱着眉头审视前方。
他与玄霖对视一眼,玄霖明了,甩出腰间的软剑,飞身上前查看,玄茗等人也跟着前去。
五个护卫从山脚下往上搜查,当玄霖停在高建他们藏身的巨石前面时,沈潇潇及时打断。
“没事,山体上有滚落的石子很正常,天色渐晚,我们且把这些物资处理了。”
玄霖回首,看向江河,得到示意后这才带着其余护卫回来。
在玄霖的口令下,一群护卫排列整齐,面对两位主子。看着河面上的战船,山脚下数不清的物资,一个一个都宛如做梦一般。
起初,只是听玄羽所说,如今也算是“亲眼所见”,再怎么见多识广,也架不住这么奇幻的一幕!
之前玄羽的猜测,玄茗不信,玄羽是死脑筋,爱较真,如今斜眼看向玄茗,勾着嘴角微微扬起下巴,仿佛在说:“这下你可信了吧。”
刚才来的时候,附近可是搜查过的,什么都没有!
就算战船能运到这来,也不可能一丁点声音都没有!
玄茗牵扯嘴角,暗自腹诽:如今,就算说郡主会飞天遁地,她也信了!
其余的护卫恐怕同她一般的心境,只多不少。
沈潇潇不动声色地看着半山腰,果不其然,看到巨石左侧露出一片衣角。她轻轻地扯了一下江河的衣袖,示意他看向半山腰。
江河眉头紧蹙,暗叹不妙。刚要吩咐玄霖捉拿,便被沈潇潇制止了。
“证据确凿才好。”沈潇潇小声地说完,遂又若无其事地吩咐玄霖等人处理物资。
众人把物资搬运到战船上,忙活了好一会。等全部搬运结束,黑夜已然降临。
随后,遣散众人,江河同沈潇潇前往军营后方,同将士们一块用餐。
晚饭时间,依照沈潇潇的承诺,将士们不仅吃肉,还吃个够。
“唉,肉是好肉,就是没有酒啊。”司马冲一只手拽着半只烤鸡说。
旁边的高建直接踹了一脚过去,瞪着眼吼道:“喝喝喝,现在是喝酒的时候吗?等打赢了,想喝多少酒就喝多少酒,管够!对吧,郡主。”
话的末尾却是对着沈潇潇说的,换做往常,他才不会这么跟沈潇潇说话。半天过去了,脑海中的那震惊的一幕依旧挥之不去。
大变活物!无中生有!简直是神仙才有的技能!
沈潇潇假装不知其中缘由,端着碗说道:“暂时以茶代酒,高将军说的对,等打了胜仗,自然要好好庆祝一番,到时候酒肉管够!回家的盘缠另算!”
一般来说,打仗结束,将士们得到军饷,都各自回家与情人团聚。如今,沈潇潇这话的意思摆明了是要再多给一些银子!
有些将士以为听错了,不可置信地反问道:“真的?郡主所言当真?”
沈潇潇端着茶碗起身,横扫一圈敬诸位,朗声说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
“好!”
“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有肉吃!有酒喝!”
“郡主福运连连!”
一时间,整个现场都炸了,人声鼎沸。沈潇潇一句话就把将士们的气势点燃到最高点!
看着被众人钦佩的沈潇潇,江河嘴角的弧度愈发明显,他端着茶碗,同众人一块回敬她。
不管她是郡主,亦或是别人口中的妖女,自始至终,她只是他未来想要迎娶的妻子!
“多谢诸位!”沈潇潇以茶代酒,一口饮尽,翻转茶碗,笑看众人。
将士们纷纷双手捧着茶碗仰头饮尽,再抬头,那一双双眼眸中仿佛点亮烛火一般,亮如星光,不曾黯淡。
待晚饭结束,众人散去,沈潇潇与江河也回到营帐中。
“叔叔,为什么那些叔叔喜欢喝酒?”乔乔依偎在江河的怀里,奶声奶气地问道。
江河脚边趴着朵朵,小狼狗的尾巴摇摇晃晃。他轻轻地拍打着乔乔的后背,挑眉说道:“冬日喝酒可以暖身,而且酒是稀缺的东西。”
紧接着,乔乔又问道:“稀缺是什么意思呀?”
“稀缺啊,就是稀少,难得……”
一大一小,来来回回,一问一答。乔乔这个年纪的孩子小脑瓜里有无数个为什么,江河却从来都没有表现出不耐烦。
良久,江河把乔乔哄睡着,让玄雅抱到隔壁的营帐歇息,这才问道。
“你觉得谁是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