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路一起吧,事情我都办完了。”周巧玲尴尬地笑了笑说道。
她让人重新伪造一份请帖,就是想让沈潇潇去晚了,好让丞相的千金罗婷雨记恨上,这样一来她就有了帮手。
只不过,没想到工部尚书的千金会与沈潇潇交好。
“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并不顺路,我与寒雪还要去一趟五谷丰登。”
沈潇潇说罢并上车。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沈潇潇在甩脸色。
周巧玲又岂会忍气吞声,她甩了一下锦帕遮掩鼻尖,指指点点地说道。
“妹妹一身白色,实在是不妥当。”
初冬的白日虽然有阳光,但是北方的风吹的让人脸上生疼,出门的时候,金月特意给沈潇潇披上一件白色素净的披风。
她衣裙又是白色打底,绣花多数都在裙摆上,因此周巧玲没有看见,故以为她只穿了白色的衣裙。
金月掀开帘子的手并未放下,沈潇潇假装不明白地问。
“白色又如何?”
周巧玲上前一步,继续好心提醒。
“是去赏花,品茶,穿的清雅没事,但是白色太素净,看着就像是披麻戴孝一般。”
“哦。那又如何?我喜欢什么样的就穿什么样的,都与你无关。”
沈潇潇特别干脆地怼回去,挥手示意,金月并放下帘子,吩咐车夫驾车出发。
周巧玲咬牙切齿地喊了一句。
“妹妹,别怪姐姐没有提醒你,今日丞相府可是有贵客,妹妹这般前往会丢了宣府的脸面,爹爹可是太傅,这般让人家以为我们宣府没有家教。”
哟哟哟!瞧瞧这话说的!
沈潇潇在马车内猛翻白眼,真的就搞不懂这古代的女人,咋就能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来惹是生非!
她掀开马车侧边小窗的帘子,一副卖惨地神情看着周巧玲。
“染色的衣裙又不能穿,我又不像你,喜欢那么鲜艳的颜色,恨不得走到哪都是万人瞩目,唉,现在我是明白了,万花楼头牌的姑娘们为什么喜欢穿红色了。”
哼!论嘴炮的功夫,你能比得过我?
我可是经历过后世键盘侠的顶级攻击的人!
周巧玲,就你这点功夫,在我面前还是嫩了点。
她放下帘子吩咐出发。
两架马车并行,马蹄哒哒哒,车轮滚动,在路上留下几条规律的痕迹,渐行渐远。
徒留周巧玲捏着锦帕站在原地,咬牙切齿地咒骂着。
小贱人!你就是一个小寡妇,待会可有你好受的!
她一甩衣袖转身,踩着矮凳上了马车。
刚才沈潇潇的话,话里话外都在指之前衣裙染色的事。
“小姐,刚才二小姐的话,说明她已经知道事情是我们做的了。”
“那又如何?”
“今日的计划要不要延缓?”
“不需要,一切照常,我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发了一通火,周巧玲闭目眼神,寻思着今天要怎么整治沈潇潇。
最好是能让她颜面扫地,清誉受损,那样就不会有人再要这个小寡妇了。
刚才与她说话的婢女叫梅清,是太后新派来的人。
会点功夫,最擅长的是用毒。左眼的眼角有一粒泪痣,位置生的极好,把女人的妩媚彰显的淋漓尽致。
周巧玲清楚自己只是太后手中的一枚棋子,但是现在她正是被重用的时候,只要没有破坏计划,对太后派来的人态度不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
江鹿衔也算是京城中的名门贵女,虽然每次有人送的请帖,她收下却都没有出席,但是只要是京城的女子设宴,必定会给她送上请帖。
一来是给将军府的面子,二来也说明送请帖的人想的周到,并没有因为江鹿衔不赴约就轻视。
这一次,罗婷雨依旧给江鹿衔送了请帖,沈潇潇得知后并邀约一起前往。
刚才跟周巧玲说去五谷丰登并非借口。
马车在酒楼前停了一会,江鹿衔匆匆忙忙钻进马车。
她今日还是一如既往地一身劲装的打扮。
沈潇潇愣了愣,问道。
“你就这样去赴宴?”
“怎么了吗?”
江鹿衔掏出一个小盒子给她。
“没什么。”
仔细想想,那天赐封郡主的宴席上,江鹿衔也是这样的装扮。
沈潇潇也就不在纠结这个,打开盒子。
一只发簪,发簪本身是银的,但是上面镶嵌着些许的琥珀色的玉石,不懂的人实在是看不出来这是什么寓意。
“哥给你的,我一个不喜欢发饰的人都觉得这支发簪很一般。”
江鹿衔忍不住吐槽兄长的审美水平。
“但是,这个是哥哥特意……”
“我知道。你哥哥特意命人做的,这是繁星,对吗?”
沈潇潇握着发簪,入手冰凉,心底却是暖洋洋的。
没想到只是一句调侃的话,江河竟然牢记于心。
他果然是从不说空话,她想要的,他都能给她!
听她这么说,江鹿衔惊讶地都没有收回指着发簪的食指。
“还真是叫繁星。”
沈潇潇双手握着发簪,抬眸看着她,笑意满满,两边的小酒窝愈发明显。
“告诉你哥,我很喜欢。”
说罢,她并抬手把发簪戴上。
那支简单的发簪在一众金钗银簪中愈发显得普通,实在是太不入流了!
但是,她就是喜欢!
她男人给的满天繁星!
她就想时时刻刻地戴着!
谁反驳都无效!
“嗯,好看。这东西看着普通,但是与你的气质甚是相配。”
江鹿衔抬手替她调整。
“是哥哥特意命人找的玉石,而且还是哥哥自己做的。”
“什么?”
沈潇潇一脸地难以置信。
江河自己做的!
竟然还是一个簪郎!
牛啊!江河绝对是一个大佬级别的人物!
沈潇潇内心已经放了一千发烟花般的开心!
“嗯,哥哥昨夜做的。”江鹿衔点点头。
“我是不是要回礼?”
沈潇潇记得也就是昨天看风筝的时候,随口说的。江河竟然又是连夜赶工!还是亲手做的!
她连忙问:“你哥哥很闲吗?”
他好歹是镇北大将军,虽然比不上当皇帝的日理万机,但是军营的事务也不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