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明,因为你的失策,领导无方,才导致我军惨败。你所在的中军和你弟统率的后军伤亡殆尽,而我的前锋军伤亡微乎其微,两相对比,该负主要责任的应该是你,难辞其咎是你。”吕建见徐晃丝毫不给面子,也顾不得许多,不甘示弱,直接顶撞起来。
“吕建大胆,竟敢顶撞主将,该当何罪?难道你不知那是刘备叛军伏兵之计,把我军截成三段,各个击破。”徐商怒道。
“反正非我之罪!”吕建却不理会,面无惧色,毫不示弱。
“本将斩了你!”徐晃大怒,拔剑欲斩。
“斩吧!我看你如何向夏侯将军交待!”吕建完全不惧怕,反而伸长了脖子。
“拖下去!斩了!”徐晃更加怒不可遏,怒如雄狮,吼道。
“徐将军,临阵斩杀大将,于战不利啊!”众将纷纷跪地求情。
“大兄,你无假节之权,不可擅杀,还真不好向有假节的夏侯渊交待。”徐商怕把事情闹大,忙把徐晃拉到一旁,低声劝道。
“且把你的人头寄在项上。真是个无赖之徒!”徐晃也自知无权斩将,于是顺水推舟,色厉内荏斥道:“待得胜凯旋后,再治你的罪。汝可要将功补过,奋勇杀敌。”
吕建也借坡下驴道:“属下遵命。”
徐晃重整军队继续前进。风波虽然平息,但将帅不和,已是嫌隙横生,心有芥蒂,面和心不和,各怀心事。
说来奇怪,一路上再也没有汉军骚扰。行了数个小时,徐晃了解到二十数里外就是白水镇。白水镇是白江旁的一个小镇,居民两万多人,汉、羌、氐等族杂居,听说打仗,全镇居民已逃逸一空。
又走了数里,只见前面赫然出现了一个军阵,这是一个鹤翼阵,所谓鹤翼阵,就是大将位于阵形中后,以重兵围护,左右张开如鹤的双翅,是一种攻守兼备的阵形。战术思想是左右包抄。鹤翼阵要求大将应有较高的战术指挥能力,两翼张合自如,既可用于抄袭敌军两侧,又可合力夹击突入阵型中部之敌,大将本阵防卫应严,防止被敌突破;两翼应当机动灵活,密切协同,攻击猛烈,否则就不能达到目的。
此阵刚好堵住徐晃大军的去路,这个阵型横向展开,宽度不大,而纵向队形较深厚,利于防守。以辎重车辆为依托,刀盾手为掩护,长短兵交替部署,弓弩手居中,彼此掩护,如果在阵列中配备能够发动突击的骑兵,则同时兼备了防御的弹性和进攻的迅猛。辎重车辆后面是一面面半人高的盾牌盾,刀盾兵半蹲伏地,用肩膀抵住盾牌,在大盾的后方,一手持小盾,一手持刀的刀盾兵士卒做好填补空缺却的准备。之后是长矛兵、长枪兵,长枪手将长达三米的长兵器架在盾牌上,或者从盾牌的间隙探出,后排到更后排,则用长矛架在肩膀上,形成密密麻麻的钢铁的丛林。
再后面就是射声营方阵,这些弓弩手之前的地面都插满了弓箭,方便随时取用,箭头在接触泥土之后射入人体,会造成感染,这是比较阴损的杀敌招数。
徐晃有点傻眼,他搭起凉棚,举目远眺,之间对面军阵严整,杀气腾腾,令人望而生畏,阵中竖起一面大旗,上书一个“吴”字,大风吹动之下,猎猎作响,十分威风。
徐晃心中疑惑,刘备的汉军没有吴姓的成名大将啊,这是哪一个名不见传的家伙呢?
“速去探明敌军大将是谁?”徐商知道徐晃的心思,赶紧吩咐道。
“徐将军,这是蜀中大将吴懿。原来是刘璋麾下,现在投降刘备了。”不一会,探马匆匆忙忙回来禀报。
“原来是无名小辈!”徐晃轻蔑地笑了笑,吴懿是蜀中名将,但是徐晃一辈子都没有跟蜀中交战过,故而从来没有听说过。
徐晃挥手示意部队停下列阵,策马越众而出,喝道:“吴懿小辈,汝不过是一介降将,名不经传,安敢阻拦我大军,你知道本将是谁吗?”
徐商大声喊道:“吴懿,我把大兄的名字讲出来,会把你吓得屁滚尿流,不战而降!”
“呵呵呵!我好怕啊!我以为是谁,原来是一介降将徐晃徐公明!你原来是辅汉将军杨奉的手下,匡扶汉室,何时投降了明为汉相实为汉贼的曹操了?我吴懿投在匡扶汉室的大汉皇叔之麾下,为大汉复兴而战斗,又怎么会是一介降将呢?真是可笑!”吴懿冷笑道。
其实,在出发前,刘禅已经把徐晃的基本情况都告诉了吴懿,并且把怎么对付徐晃的办法都一一告知,故而他早就胸有成竹。
“既然知道我的大名,还不速速投降,更待何时?否则,我挥军杀过,鸡犬不留。”听到吴懿的一席嘲讽之话,徐晃不禁脸红,老羞成怒厉声吼道。
吴懿冷笑连连,一挥手,沉声道:“给我骂!”
“徐晃徐晃,摇摇晃晃;无耻降将,叛汉归曹;天诛地灭,不得好死!”汉军大声喊道。
一万汉军的骂声异口同声,惊天动地,如同惊涛骇浪,徐晃被骂得狗血喷头,分明是骂他首鼠两端,明明是一个大汉的叛徒,那有资格骂人家吴懿。
曹军阵中顿时哗然,开始议论纷纷,阵脚松动,尤其是吕建的本部人马和虎豹骑兵,更是一片喧哗。徐晃的脸气得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黑。
“可惜的是,吴懿小儿,你的军阵虽然严整,但是不堪一击,两翼没有骑兵相助,想阻拦我徐晃也是枉然。我军的虎豹骑一个冲锋,一下子就可以凿穿你的破阵!”徐晃老羞成怒,恶狠狠道。
“谁说没有!徐晃,今日我吴懿这无名之辈,就挫挫你徐公明二十年的声威!”吴懿冷笑道,挥手之间,只听见一声炮响,汉军阵两翼,猛然杀出两队骑兵,人如龙,马如虎,数千骏马一起奔驰起来,声势极为浩大,大地微微的震动着,如同一头远古巨兽踏地而来,惊天动地,烟尘滚滚,遮天蔽日,刀枪如林,如同惊涛骇浪,滚滚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