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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章 黑师联盟(二)

    “龙位兄台所言极是,两曹相斗过于单调,为了斗得更加精彩绝伦,我们黑暗军师联盟要主动参与,让他们骨肉相残,刀刀见肉,剑剑出血,斗个你死我活,直至重伤曹氏的命脉。到最后,无论谁胜出,胜者上位必然对王室中人彻底失去信任,为防夺位,轻则剥夺权力放逐边陲永不返京,重则判刑处死,夷灭全家,到那时曹氏一族定然元气大伤,精英丧尽。主政之人只能依靠世家大族,我们正好上位,挟持朝政,从中渔利,控制军政大权,到那时就是士族的天下,一劳永逸!哈哈哈!”马位家族代表碟声狂笑道。

    “讲得好,讲得妙!就这么干!”其十二人纷纷齐声叫好。

    “如今我们十三家等年轻一代才俊最杰出者,一为弘农杨氏之杨修,二为河内司马氏之司马懿。我提议以此两大谋主分别辅佐曹丕、曹植,成为他们倚重的大军师,各显神通,届时无论谁做曹操世子,或篡权称帝,都会以杨修或司马懿为不可或缺的心腹股肱之臣。大军师将位高权重,便可在朝野和军方安插我们的人,届时再与大内官勾连,里应外合,便可以声色犬马媚惑君王。使之日夜纵欲,掏空身子,曹丕或曹植必然会壮年死去。一旦故去,大军师必定成为托孤大臣,我们对其接班人又依法炮制,不出三代曹氏权柄就尽数归于我们士族之手。”蛇位代表意味深长道。

    “太妙了!这位仁兄果然计谋深远。”十二位士族代表兴奋无比,手舞足蹈,哇哇怪叫,在阴暗的烛光照耀下,仿佛群魔乱舞。

    “这招移花接木和鸠占鹊巢果然绝妙!”杨修拍案而起,大声赞好,他话锋一转,担忧道:“这就看谁能活得更长久了!”

    “盟主勿忧!”虎位代表笑道:“活得长久者,一个字必须忍,要清心寡欲,能忍常人之不能忍,受常人之不能受,苦常人之不能苦!而刚才马位代表所举荐的司马二郎就是不世出的大忍!”

    “是呀!我们的司马二公子被其叔水镜,号为四神兽之一的北方玄龟。建安六年,其被河内郡举为计掾,时任司空的曹操闻其名声征辟其任职,他借口患有风痹病,曹操派刺客试之,也是一动不动。一直装到建安十三年,曹操为丞相后,放出若复盘桓便收之的狠话,才强辟他为文学掾。司马二郎可真是一个旷世罕见的忍者神龟!此事成功者非他不能,别无他人。”狗位代表哈哈大笑道。

    “好!那我有个提案,就杨修、司马懿为曹丕、曹植辅弼进行表决。所谓命由天定,之后便抓阉确定谁辅助曹丕、曹植。”蛇位代表又大声道,此人正是司马懿,他跟杨修素有一较高下争雄之心,为不引起杨家怀疑他是司马懿,便主动提出这个议案。

    “好!”众人轰然同意,杨修也只好举手同意。经由一名黑暗卫公开抓阉,最后确定杨修辅助曹植,司马懿辅助曹丕。

    杨修对抓阉结果十分满意,而司马懿更是乐开了花。

    为了表示大度,深思熟悉之后,司马懿说道:“既然天意如此,就顺应天意吧。我们联盟代表着广大世家大族的利益,休戚相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是利益命运共同体,必须共进同退。我本人的意见是,最后无论曹丕、曹植哪个胜出,都必须劝胜者宽恕和重用另一位失败的大军师,这才符合当初联盟成立的初衷,才能确保世家大族的切实利益和长久繁荣。”

    “盟主高瞻远瞩,格局远大,真是我士族之福。我们千万不能内斗,要一致对外,方可全胜。否则,私心一起,内耗不已,那就万劫不复了。”龙位代表大赞道。

    蛇位座上的司马懿微微一笑道:“那是自然,兄弟内耗,取败之道。水镜曾云,天下汹汹,群雄并起,士族当为大棋手,以万里长空为帷幕,以江山社稷为棋盘,江河、官道、时空为经纬,城池为交错点,天子、诸侯、雄主、谋主、军师、名将、叛贼、宗师、剑客、豪强、地主、诸子、百家、美人、刺客、间谍等无不是棋子,纵横捭阖,来往博奕。大像希音,落地无声。遇弱相扶,逢强削弱。长袖善舞,从中渔利。世家大族,枝繁叶茂。能屈能伸,相忍为权。江山社稷,到手擒来。”

    “以天空为帷幕,以江山为棋盘,以帝王为棋子。好大一盘棋,好深远的谋划!天底下,也只有四瑞兽之师水镜先生有此深谋虑!”杨修情不自禁击节叫好,心悦诚服叹道。

    杨修心中惴惴不安。他自小聪慧过人,学问渊博,总知军国内外诸事,处理上司交办的事情得心应手,自曹丕以下,并争与交好,他的才华曹操也自叹不如,被曹操任为丞相府仓曹属主薄。

    自曹冲、周不疑故后,杨修自诩放眼整个北国,除了司马懿乃唯一忌惮,余者皆不足虑,因此自恃放旷的杨修对司马懿相爱相杀。如果两人能摒除猜忌,联手抗曹,则士族胜算很大。

    杨彪是天生的保皇派,在献帝东迁许昌曹操觐见时,时任尚书令的杨彪因面露不悦之色,更兼政治上与曹操对立,深为曹操所恨。兴平二年,袁术僭号天子,曹操以杨彪夫人为袁术女儿为由,欲除杨彪,幸亏得孔融相救,才幸免于难。

    司马家的处境就比杨家好多了,一是司马防任雒阳令时曾举荐过曹操任雒阳北部尉,对曹操有知遇之恩,从未公开拥汉保皇,加上司马朗、司马懿兄弟做人极端低调小心事曹,出身又无把柄,与高调做人的杨修相比,更能令曹操放心。

    杨修思索良久道:“既然大家意见一致,接下去本盟主就代为指挥联盟半年内的行动。对外,东线利用曹操急于以军功谋取爵位,推动曹操南征孙权,力阻孙刘联盟破裂;西线与刘备接上头,力助其取下成都、汉中;西北方向,助马超搞乱西凉局势,使曹军疲于奔命,遥呼相应东线西线战事。对内,挑动曹丕、曹植相斗,还要在坊间加上一女乱三曹佐料。哈哈哈!”

    “盟主高见!”众人轰然叫好。

    面具下的司马懿在冷笑,心中暗道,曹操视人命如草芥习惯屠城杀人如麻,在他面前高调张扬就是作死之道,以杨修恃才放旷的作派实是找死,谁能忍,而且忍得长久方能取得最后胜利。

    与其他成员不同的是,司马懿的思维和大局观比他人高出何止一筹,他司马氏不仅要谋取士族的长久利益,还要通过家族三代的默默努力,谋取建立司马王朝。由此,他深受叔父司马徽器重和影响,更趋于躲在阴暗的历史角落,以天下为棋盘,天下精英为棋子,运用谋略落子,借力打力,以曹氏之道还治曹氏之身,上演新一轮的鸠占鹊巢戏码。

    “方略既定,这半年里,那一切就有劳盟主操持了。本座先行告辞。”司马懿拱手道,他的如意算盘是,让反曹派与曹氏斗过你死我活,司马氏才能脱颖而出。

    说完,司马懿双手一拍椅子左右扶手,椅子瞬间下沉到下一层地下室,顺着轨道随机滑到地下暗河之旁的小船,在司马家的忍者卫的保护下离去。

    司马懿之所以急着离开,是他遇到了烦心事,他的心腹校事卫司马芝在雒城被擒,被刘禅要挟保留马腾一家,他要回家与张春华商议如何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