莳依依等到穆靳白吩咐完,小心翼翼的回到他身边:靳白哥哥,你想吃点什么吗?我亲手给你做。
依依。穆靳白上半身靠在床头,鹰隼般的眼眸紧紧盯在莳依依的脸上。
莳依依眨着黑耀耀的眼眸,等着他的下文。
血葫芦是什么意思?
莳依依学着莳羽的样子,眨巴眨巴眼睛:靳白哥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懂?‘血葫芦’是什么?一种植物吗?
穆靳白削薄的唇角勾了勾,眼底一片冰冷:我再问你一遍,我们的初次见面,是在哪里?
莳依依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有些僵硬的道:不是不是在德森城堡前的树林里吗?靳白哥哥,你怎么忘了?当时你受了伤,浑身是血,是我救了你啊
这些还是后来莳依依从仓凛那听来的,当时的细节仓凛并不知晓,好在穆靳白当时的伤势太重,神志已经有些不太清楚,有些事情记得也不是很明白,这才给了莳依依钻空子的机会。
她当时与穆靳白偶遇,是穆靳白认错了她,莳依依当时正在进行面部修复,就接着这个机会,彻底变了一张脸。名正言顺的来到穆靳白的身边,还给自己编了一个凄惨无比的身世。
一个被妹妹欺负,被前夫抛弃,独自远走他乡的可怜女人,无意中救下了他,并不图什么回报,只想要一个安身之所。
是穆靳白主动找上她,莳依依手里便多了一个砝码,她跟莳羽一同生活了这么多年,对她的言行脾性了若指掌,模仿起来也轻而易举。
穆靳白把她认成莳羽,对她的要求言听计从,且从未怀疑。
直到回到Z国。
他第一次见到莳羽,也有一瞬的怀疑,这个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但当时的莳羽是厉太太,眼中除了恨意,没有他熟悉的澄澈。穆靳白心里最后的那一点疑惑,也彻底烟消云散。
他由着莳依依,只要莳羽在针毡上跳舞,就放过厉铭爵。冷眼旁观这个女人为了另一个男人放弃尊严与生命,义无反顾的牺牲。
他一直要找的那个人,险些丧命在他眼前,而他成了她敌人的帮凶。
穆靳白的拳头捏紧,深邃的眼眸闪过嗜血的冷芒。
这个世界上,还从没有人敢欺骗他!
靳白哥哥,你在想什么?莳依依甜甜的声音响起,崇拜的眼神看着他。
从穆靳白受伤后,莳依依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一样了,心里也疑惑重重。
她必须马上找到莳羽,问清昨天底发生了什么。
还有,当初在德森城堡发生的事。只有全部了解,她才能真正取代她,永远的呆在穆靳白身边。
穆靳白如有实质的目光一睇,若有似无的轻蔑,如击薄冰的声音冷酷到无情:你们,送依依小姐回家。
是!手下刚说完,马上意识到一件事:穆爷,桂湖别墅被炸了,送依依小姐回哪个家啊?
从哪来,送回哪去!
说完,穆靳白便合上了眼睛,看也不堪莳依依一眼。
莳依依心里慌急了。
她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但是又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莳依依抿了一下唇,眼里是万分不舍:那靳白哥哥好好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桂湖别墅被炸,仓凛不在,手底下的人并不知道能把莳依依送去哪里:
依依小姐,要不,您先回您父母家待一段时间,等到穆爷身体痊愈了,再把您接回来。
莳依依没吭声,望着窗外出神。
心里却在回忆,从昨天到现在发生的一切。
去参加宴会之前,一切还都好好的,宴会上,穆靳白还把自己介绍给众人。后来她跑了出去,莳羽不知怎么偷溜进包厢,还刺伤了穆靳白。
以她对穆靳白的了解,这个人无视生命,有仇必报。
莳羽伤了他,他应该更恨莳羽,恨不能把莳羽碎尸万段才对,怎么提起莳羽的时候会那么平静?难道当时在包厢里,还发生了别的什么?还是说,莳羽说了什么?
忽然,莳依依的心口一凛:难道穆靳白知道自己是假冒莳羽的了?
可是,这怎么可能?
自己害莳羽流产,穆靳白是帮凶。莳羽对穆靳白恨之入骨,怎么还能跟他说一些不相关的事情。
穆靳白更是,这个人话少的就像一块木头,别人说十句他都未必说一句,就算莳羽自作聪明说点什么分散穆靳白的注意力,穆靳白也未必会听。
啊——
莳依依心里大吼,脸上还要装成什么都没发生的表情。
羽园。
僵持的两个人。
一个目露凶光,凶相毕露。
一个面色平静,冷峻逼人。
莳羽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瞪着横在门口的男人:我要去上学,你没有权利阻拦我!
我已经跟学校请假了,你今天哪都不能去。男人的声音冷刻如冰,带着毋庸置疑的坚定。
莳羽几乎要被他气死了,他们在这已经僵持了半小时了。
原本她还很感激,他把她从穆靳白手中救出来,没想到才短短半天,这个人就又故态复萌本性暴露。
她是去上学,又不是去偷男人,怎么就不能去了。
你是我什么人?你说不让我去,我就不能去了?厉铭爵你是厉氏的总裁,万人之上,全世界都得听你的!可是我莳羽不是你的员工,没拿你一分工钱,你凭什么命令我!
就凭我是你老公,我们一起发过誓,要相携着走完一生?厉铭爵脸上也动了几分怒容,结婚的誓言,还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吗?
世人相信誓言,是因为没有人能给她想要的安全感,自欺欺人罢了。六爷觉得当时的誓言你全都做到了吗?爱我、护我、永不猜忌、相携一生?莳羽冷笑一声,既然做不到,你又凭什么让我相信那些虚无的誓言?
他掰开厉铭爵横在门框上的手,表情决绝,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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