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
待看清从房间里冲出来,浑身湿透的女人,楚天烨顿时一惊。
他正要扑上去,忽然觉得眼前一道人影一闪,有人比他还快了一步,瞬间就冲了过去。
厉铭爵整张脸都阴着,明显的低气压,让整个房间的氛围都显得十分沉重。
莳羽跌跌撞撞的从里面出来,扶着墙壁站着的身体勉强支撑。
身上的保安制服有些凌乱和撕扯的痕迹,雪白的双腮,有不正常的酡红。
男人心底一沉。
伸手把人接过来。
她身体本就无力着,此刻被厉铭爵轻轻一拉,就跌进了他怀里。
努力撑开的双眼,似是极为用力的辨认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心里的那个人,不自信也不确信。
直到熟悉的低缓的声音传来。
“睡吧,有我在!”
熟悉的怀抱和声音,让莳羽心里莫名的安稳下来。
再也不必强撑挣扎,双眼一闭,昏了过去。
手臂垂下来,手掌张开,上面被指甲掐出的痕迹,一片泥泞。
怀中是炙热温暖,周身却被严寒笼罩。
男人身上的气压越来越低,身上散发的冷气几乎要把人冻僵,周遭几个保安谨慎地缩了缩身子,让出一条路来。
匆匆赶过来的陆飞飞看了一眼厉铭爵怀中的女孩,又看看骂骂咧咧从房间里出来的韩大少,大骂一声:“妈个巴子,你姥姥的!
”
拎着电棍就上去了。
房间里瞬间响起杀猪般的惨叫声。
三五声之后,便是连杀猪般的惨叫都没有了,只剩下呜呜咽咽,似是在嗓子里被梗了一块抹布似的哭声。
韩大少已经被揍的哭都哭不出来了。
陆飞飞平日里嘴碎,别看面相长得凶狠,但是说起话来,那嘴就跟租来的似的,从没有闲着的时候。
今天却话也不说了,一双眼睛都红了,就闷头揍人。
楚天烨赶过来原本还想帮着陆飞飞揍韩大少一顿,看见陆飞飞魔障了似的样子,心里替韩大少担忧了一把?
并没有!
他还是上去补了一脚。
“太太你也敢动!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厉铭爵抱着莳羽的双手忍不住微微颤抖。
一双黝黑的眼眸,仿佛深不见底的幽潭,沉寂了万年的死水。
一眼就能将人溺毙其中。
她的身体轻轻的颤动着,抓着他的手明明用尽了全力,却感受不到丝毫力量。
她当时是有多绝望,才会想到触发消防装置来自救。
可即便是如此绝望,她也没有想到打电话向自己求救。
男人的心仿佛沉到了谷底,坠入冰窖中。
宴会厅已经被水淹成了汪洋,不少人浑身湿透的站在走廊上。
莳依依拎着身上湿透的礼服,心痛不已。
“这可是靳白哥哥送给我的礼服,我最喜欢了。没想到就这么毁了。”
穆靳白看了一眼她冷的瑟瑟发抖的身体,手在西装上搭了一下,眉峰微蹙,最后还是放下。吩咐仓凛:“给小姐准备一套衣服!
”
“是!”
仓凛打量了一眼莳依依的身形,闪身退下。
这时,电梯响了一下,厉铭爵迈着冷肃的步子走过来。
两个人四目相对,电光交错间,仿佛有千军万马。
男人的怀里抱着一个女孩,娇小的身体,被湿哒哒的保安制服包裹上,上面盖了一件男人的西装。把女孩的身体衬托得越发纤
细单薄。
莳依依看见莳羽那张脸,眼中闪过凶狠残暴的暗光。
这样都能遇上厉铭爵,被他所救。她该说是莳羽太幸运,还是心机太深?
莳依依抓着裙摆的手指不觉用力,丝滑的面料,被她抓出层层褶皱。
擦身而过,厉铭爵的脚步忽然顿住,回头,冷幽的目光从莳依依紧绷的脸上扫过,最后落在穆靳白那张冰雕般的脸上。
“穆爷刚一回国,接连送我几份大礼,我要是不礼尚往来一下,是不是显得我没有尽到地主之谊的本分?”
男人绷成一条直线的唇角,明明扬起一抹弧度,却丝毫让人感受不到笑意,反而被森森的肃杀刺痛了。
莳依依不觉打了个寒颤。
她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上次没有直接让莳羽死,厉铭爵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莳羽流产后,她在桂湖别墅躲了几天,每次出门都带着好几个保镖,可是并没有遇到任何危险。
那天的事情,好像被厉铭爵遗忘了一般,从没有任何动作。
可是刚刚他说那番话,明明是什么都没遗忘,明明是时刻想着复仇的。
如果厉铭爵做了什么她反倒会安心一些。
他越是这样什么都不做,她越是觉得对方在酝酿一场狂风暴雨。莳依依抓着穆靳白的衣服,整个人躲在他身后。
穆靳白浑身笼罩在阴霾中,鹰隼般的眼眸锁着厉铭爵离开的背影。
里面杀意尽显。
原本和厉铭爵在顶层开会的Linda,接到酒店触发了消防装置,她马上就带着人去寻找火源,却发现,根本没有任何地方失火。
查到最后,竟然是莳羽故意在房间里点燃了窗帘,触发了火警报警器。
她这不要紧,整个松韵差点被水给淹了。
地板毁坏不说,楼下整个宴会厅的场地,无数宾客全被淋了个透心凉。
已经有人找到她这里,让酒店给一个交代了。
弄砸了客人的宴会,别说举办宴会的收入,恐怕还要大大的赔上一笔了。
饶是Linda一向沉着稳重,面对这样的事情,脸色也难免难看。
“到底是怎么回事?”Linda的声音有些沉。
大堂经理战战兢兢的道:“好像……好像是一位客人,想要占那位小姐的便宜,那位小姐拼命抵抗,这才想出了利用报警装置自
救的方法。”
“我不要好像,我要确切的消息!”Linda表情凌厉起来。
“是!是!”大堂经理还是头一次在向来谈笑风生的Linda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顿时心中一凛,赶紧出去探查消息。
陆飞飞身为保安,却和客人大打出手,被韩大少的家人给围攻起来。
韩成泽阴沉着一张老脸,跟厕所里的石头似的,又臭又硬。
“酒店的保安,竟然动手打宾客,松韵酒店就是这么管理下属的吗!今天你们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否则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老子就动手打了怎么了!我打不死他个畜生,老子就不姓陆!”陆飞飞被两个人押着,仍然蹦起多高,骂骂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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