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落醒来, 发现自己躺在楚元见舱房的大床上,楚元见不在房里,她吃了一惊, 赶忙坐起来检查自己的衣裳。楚元见那个狗男人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什么便宜都占的。
魏云落低头将自己的衣裳检查一遍, 发现都好好地穿在身上, 大松一口气, 磨磨蹭蹭地掀开被子下床,走到大铜镜前对着镜子整理头发。
舱房的门被从外面拉开, 楚元见的一只脚跨了进来, 看见魏云落对着镜子理妆,煞住脚,双手随意地抱在胸前, 潇洒地靠着舱门斜立。
“你醒了?我正愁要不要叫醒你呢。”
船在水上漂泊了一夜,一会儿就要靠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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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云落斜着眼睛瞟了楚元见一眼, 狗男人上辈子也不知积了什么德,这辈子得了这么一副好皮囊, 鼻子是鼻子, 眼睛是眼睛的, 比寻常人不知好看多少倍, 就是人卑鄙得很,一肚子坏水。
此刻魏云落便是再傻,也明白过来被楚元见反过来算计了。
她明明是来找楚元见算账的,结果账没算成,反被楚元见玩弄于股掌之中,便宜被他占尽了。
口中仿佛还残留着他口腔的味道,魏云落嫌弃地拽起袖子揩了下嘴。
真是小看他了, 还以为他除了一张脸能看,也就在这些不正经的腌臜之地叱咤风云了。哪知人家不仅轻易识穿她的把戏,还顺水推舟占尽她的便宜,把她耍得团团转。
真是奇耻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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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云落恼得头发也没心情整理了,径直走到楚元见面前,冷着脸问:“楚元见,你到底是要我动手呢,还是你自己动手?”
没叫表哥,也没叫三殿下,直接喊他的名字。
楚元见的神情玩味,“什么?”
还跟她装傻。
一道银光闪过,是魏云落突然拔出的匕首,迅速刺向楚元见。
她不想跟他虚以委蛇了,直接刺死他算了。
这个色胚,她的便宜都敢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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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云落的匕首还没碰到楚元见的身体,就被楚元见扣住纤细的手腕。
“动不动就和我拔刀相向,云妹妹对我还真是狠心。”
轻挑的语气听起来像极了调戏。
魏云落更生气,瞪着他,冷若冰霜地道:“还没有谁占了我的便宜能全身而退,我不会放过你的。”
楚元见不以为然地抽走她手中的匕首,饶有兴致地将匕尖对准魏云落耳前的滑腻肌肤,一路像欣赏什么艺术珍品般缓慢地向下移动,直到魏云落犹显得稚嫩的胸口。
“云妹妹很介意我亲了你?”凑近魏云落俊俏的小脸,状若玩笑地轻笑道:“要不,我让云妹妹亲回去?抑或者,我娶了云妹妹也行。”
占了她的便宜没有丝毫悔意,还消遣她。
魏云落气得浑身发抖,无视楚元见仍放在她身上的匕首,不管不顾地说:“凭你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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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道出她心底里看不上他的事实,不止她,她母亲也看不上他,说什么“隔着长长的扬子江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鱼腥味”,这些楚元见都知道。
他母亲是个渔娘,出身虽然不高,他们母子也不许她们这么侮辱。
楚元见俊脸上的笑容有一丝丝的破碎,像冬日清晨的阳光,看着明媚,却让人觉得冷。
他没了再逗魏云落的心思,徐徐地收起匕首,幽邃的黑眸凝视着舱外广袤的湖面,低沉的嗓音稍显凉薄地说:“都说东门湖深不见底,淹死在湖里的人从没见过有尸首浮上来。云妹妹,你说如果我把你丢进湖里喂鱼,应该没有人知道是我做的罢。”
他侧过首来看她,眼神冰冷。
魏云落被他的话吓到,水濛濛的眼睛里透出一抹恐惧的光芒来,漂亮的嘴唇哆嗦了哆嗦,露出嘴里编贝般的皓齿。
无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强装镇定地说:“你敢。”
楚元见冷道:“我一直当云妹妹是聪明人,不要再激怒我。”
杀了她对现在的他来说,不啻于捏死一只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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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个才人养的孩子,也敢三番两次威胁她?魏云落气闷不已,回到府里正好碰到官媒来给魏靖淑说亲。
想当初她母亲和她父亲不睦,尽管魏靖柔和魏靖婉生得花儿一般的好相貌,京城众人惧怕她母亲的威势,也没一个敢上门求亲。二人拖到老大年纪,还没有婚配。
只因魏靖婉嫁了二皇子,恩宠正盛,魏靖淑再不像她两个姐姐当年那样乏人问津,上门问亲的人很多。
魏云落领着一群丫头去园里散闷,长寿将打听到的男家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说给她听。
“据说是国子监祭酒李大人家的公子,今年十八岁,和那边的大公子同在太学念书。人品周正,模样英俊,咱们侯爷是见过的,对他还算满意。不过听闻四姑娘不太喜欢,不想答应这门亲事。侯爷已经做主,择于三日后在城外的宝成寺相看,大娘子和老夫人都去。”
魏云落问:“四姑娘有没有说为什么不喜欢?”
长寿摇头,“这个没有听说,要不,我让她们好好打听打听?”
“这个我知道。”福寿插话道:“四姑娘看上了三殿下,想让二姑娘帮她撮合嫁给三殿下。”
魏云落吃惊:“你听谁说的?”
福寿道:“姑娘可还记得那日在二殿下府上,四姑娘撞到三殿下怀里?那时我就觉得四姑娘看三殿下的眼神不对。后来我在这园里,听见四姑娘和她的丫头彩儿说悄悄话,说想让二姑娘帮她撮合她和三殿下。”
楚元见那个色胚究竟有什么好?居然让魏靖淑和魏靖柔两姐妹都看上他,真是瞎了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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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寿问魏云落:“姑娘你说,二姑娘会帮四姑娘么?”
长寿疑惑地道:“二姑娘不是还没出月子么?”
“肯定要等她出了月子了。”
长寿道:“二姑娘还有六七天出月子呢,这边三日后就要相看了,等她出了月子,保不准这边的亲事就成了呢。”
魏靖淑和李公子的亲事八成成不了,如果魏靖淑和楚元鼎不干净,楚元鼎会同意她嫁人?
还有楚元见,那天假山里的事他也看见了,她没看清魏靖淑,不知他看清了没?如果他知道魏靖淑和楚元鼎有染,便是魏靖婉有心撮合,只怕也不会同意娶魏靖淑吧?
也许她该帮她们添一把火?楚元见这个狗男人几次欺负于她,让他娶了魏靖淑,好好地尝尝被绿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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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云落暗暗思量这个想法的可行性,两个油头粉面的少年过来她跟前给她请安。
是余薄安新近送她母亲的两个男宠,都还不到二十岁的年纪,相貌倒也还好,是一对孪生兄弟,就是油里油气的让人不太喜欢。
魏云落看见他们就不自禁地皱眉,“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两兄弟一个叫陶中天,一个叫陶中原,原本伺?候长公主伺?候得挺好的,长公主也很喜欢他们兄弟。
二人遂仗着长公主的喜欢,多有恃强凌弱争风吃醋之举。传到长公主的耳朵里,长公主又厌弃他们的流气,渐渐不喜。
两兄弟自恃能耐,一是看上魏云落的年轻貌美,另一方面也是听说魏云落身边的江陵曾经也是长公主的男宠,后被魏云落挑中,跟了魏云落这么多年,比长公主身边的很多男宠都有体面,就想到魏云落跟前碰碰运气,跟她自荐枕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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