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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顶没大颗大颗的雨滴掉落,洛花月放下手中那片芭蕉叶,在夏连墨身旁坐下,满目心疼地拉了夏连墨倒在怀中。

    这……离亦城瞪圆了美目,终是咽了心里陡然升起的那股怒气,遥望着前方,绝望地想:这雨,何时停?

    怀抱着夏连墨,洛花月心头浮起往昔的点点滴滴,前世今生都托了夏连墨照拂,特别是今生,如果没有她欲为离亦城铲除登上皇位的障碍,夏连墨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她心碎一地,鼻头一酸,掉下泪来,“大哥哥,以往都是月儿不好,总给你添麻烦,从今后,月儿一定乖乖的,不会再给大哥哥添一丝麻烦……”

    你给他添什么麻烦了?离亦城冷冽而不屑地拿眼睨着眼下的洛花月,眼珠转转,捂住小腹发出痛苦的‘哼哼’声。

    洛花月不解扭头朝上望去,蹙着秀眉道:“你的伤不是好了吗?”

    离亦城越发地装得难受,“可能,可能适才用力过猛,伤口撕裂了。”

    怎么可能?洛花月眨下眼睑,搂紧了夏连墨,并抓夏连墨的一只手握在手心,“伤口已是愈合,即便是撕裂也不打紧。”

    离亦城懊恼撅嘴,这媳妇儿怎这样说话?他想想,也觉得这借口扯得太烂,愈合的伤口根本不会撕裂,何况,洛花月见过他腹部的伤口。

    眼前浮现出温池里那恩爱的一幕,懊恼飞到九霄云外,他唇角由然微微勾起。

    眸光触及眼下,那一幕刺疼了他的心。

    左想右想不甘心,恶作剧地把芭蕉叶偏离,立即,大颗的雨滴掉落夏连墨袍上,心里正爽着,冷不丁洛花月霍地扭头,目光如剑,“阿城,你能用点心吗?”

    那话狠狠地戳在离亦城心房,他心虚,打个激灵,把正了芭蕉叶,赔着笑道:“好好,我是不小心的。”

    洛花月作罢,复抱好夏连墨,离亦城委屈给她一个白眼。

    大雨‘哗哗’地下个不停,没有停下的意思,离亦城放眼搜去,终于发现一个小山洞可避雨。

    小山洞里,当离亦城满身污渍抱了柴禾回来时,洛花月已是脱下大衫给夏连墨盖在身上,她依是怀抱着昏迷的夏连墨。

    他心里极度不快,却不敢表露什么,吹亮火折子,燃起一堆火,试着来到洛花月面前,“月月,我来吧。”

    心里是满满的愧疚,洛花月坚决地摇了摇头,“不!”

    我瞧根本不是因为他伤重,而是你想与他亲近,这样想,离亦城拉着脸灰心丧气地在火堆前坐下。

    洛花月不说话,离亦城也懒得说,就这样,俩人默默地瞧着那堆火。

    半个时辰后,离亦城冒雨出去,洛花月望他背影一眼,又瞧着那堆火发呆。

    一刻钟后,离亦城抓了只野兔回来,他在山洞里寻到一滩清水,望着那滩清水发会儿呆,动手宰杀野兔。

    回到火堆前,往火堆添了柴禾,娴熟地做了个简易的烧烤架,他默默地烤着野兔,当野兔烤好,他满心欢心地撕了一条腿递给洛花月,洛花月不接,并摇了摇头。他满腹的怒火爆发出来,“月月,他还没死呢,你何苦这样?”

    此话将洛花月激怒,她满面怒色,“离亦城,你有没有良心?他这样可全是因为你我!”

    他是因为查案,离亦城瞪圆了双眸,终是忍了气,赔上笑,“月月,我的意思是他只是昏迷了,并没有生命危险,你得保重身体。”

    洛花月狠抽一下鼻腔,“你之前不是说他中的尸毒还有五分残存体内,他暂时死不了吗?怎这会儿又说没有生命危险?”

    离亦城胀红了白皙的脸,尴尬地道:“我,我会想法不让他死的。”

    洛花月梗直了脖子,“什么办法?你为什么不早说?”

    离亦城越发地尴尬,“我不是正在想吗?”

    “可是,等你想到,他……”洛花月小声啜泣起来。

    离亦城大急,赶紧呵哄道:“好啦好啦,不哭,不哭,我发誓,只要我不死,他决不会死。”

    洛花月抽泣两声,望离亦城笑了。

    离亦城心儿一酥,忘记之前的不快,他把手中那只兔腿送到洛花月嘴边,眼巴巴地央求道:“就吃一点嘛。”

    洛花月美美勾下唇角,张口撕下一小口,离亦城紧张地道:“味道怎么样?”

    洛花月食之无味地咽下,眼眶一红,“阿城,我真的没有胃口!”

    “好!”离亦城的心一疼,走到洛花月身旁坐下,将她圈在怀里,低眸,柔声道:“别担心,待明日,我给他驱毒后,相信,他会醒转,只要他醒来,就一定会好的。”

    “好!”洛花月也累了,她抱紧了夏连墨,软软地倚靠着离亦城。

    离亦城也困了,没会儿,俩人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洛花月陡然从睡梦中惊醒。

    洞内,若有似无地飘浮着一缕淡淡的腥味,天已黑尽,大雨已停,火堆将熄灭,洞口方向,隐隐绰绰有诸多的异响。

    那异响正缓慢地朝洞口逼近,诡异神秘。

    “阿城!”她扭头,就见离亦城一双凤眸闪亮,他正全神贯注地盯住洞口,她惊诧地道:“是什么?”

    “如果我猜得不错,是那群毛茸茸的人形怪物,丧失理智的长臂猿,称之为疯猿,且是大批的疯猿。”离亦城紧急地思索着对策。

    如若是他一人,定不担心,可夏连墨处在昏迷中,很难全身离开。

    老鹰眼曾提到过疯猿……洛花月打个冷战,蹙秀眉,“如若是疯猿,它们是怎么寻到我们的?”

    离亦城簇簇眉峰,“据我所知,要控制某种生命一般采用声音、动作与气味……对了,一定是气味,那凌什么并没有真正逃走,且跟踪了我们。”

    回想起凌戾的狡猾,洛花月喃喃地道:“他手里还有这样一张底牌,当然不会真正……”

    她未说完,离亦城如箭一样地窜出去,她担心地唤道:“阿城!”

    离亦城窜到洞口,疯猿已是如潮水一般四面八方涌来。

    雨后的万物如冲洗过一般,清新十分,景色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