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韵院
正如洛花月所猜想,向外宣扬两大美男坐镇,外加一颗属国进贡的七彩夜明珠,整个男韵院一至二楼齐聚名门闺秀与才子。
今日,洛花月稳坐二楼正对舞台的雅座。
男韵院的女掌柜在前晚就得到通知,为今日的七彩夜明珠展,她作了一番努力。
在大堂内靠东搭建了舞台,张灯结彩,因展览未开始,朱红色的帷布垂下。
坐位有限,昨晚就已订完。
当然,订的人皆是名门闺秀才子。
洛花月想起白青映名声不会受损,眉梢眼角都是喜气。
这是她目前能想到的唯一报答白青映救命之恩的办法。
大堂内,坐在一几前的一女小声道:“洛北王与夏公子怎还不到来?”
与之同几的女子巧笑着道:“姐姐,瞧你急得,那夜明珠不也还没展出么?”
邻桌一个女子一边嗑瓜子一边好奇地道:“听说那洛北王一笑能醉万物,可我实在想不通,他戴着那么个狰狞面具是怎么做到醉万物的?”
“我也是十分好奇。”
一个胖女子夸张地道:“你们知道吗?洛北王不止有这个传说,传说他还是一个废人。”
听到此话,洛花月招手向候在一旁的女掌柜,女掌柜近前,她附耳低语几句。
女掌柜下楼去,几息功夫,门外进来两个男下人,他们来到胖女子几前,也不说话,拖了她就往外走。
“干什么?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
竟敢说离亦城是废人,赶胖女子出去是为救她一命。洛花月浅浅抿口茶水。
“夏公子到!”
一楼门外下人一声骄傲唤,众人望去。
夏连墨依是一袭青玉色袍子,温文尔雅,翩翩有度。
他含笑朝四周抱抱拳,算是打了招呼。
行至楼梯前,就见洛花月笑盈盈站在上面。
她一袭素白,万芳丛中依是那么夺目的存在。
脸上的笑容浓郁了些,“大表哥来得不晚吧?”
“不晚!恰到好处!”
此时,左面二楼的一佳人控制不住地朝夏连墨连挥手帕,“夏公子!”
夏连墨朝女子扬了扬手,那方,便是晕倒声一片。
夏连墨与洛花月刚坐定,门外传来一声骄傲唤,却是三王爷离文到来。
同父不同母,儿多随了母亲,长相偏差大,三王爷虽贵为王爷,但没有多少期待声。
王爷驾到,当然得迎。
洛花月与夏连墨率女掌柜疾步下楼去迎。
刚至楼下,门外进来离文。
生得白净,清瘦,身如修竹,着一袭提花冰蓝袍子。
“本王的二哥在哪儿?”他一扫大堂内,失望布满眼中,“没到吗?”
洛花月轻咳一声,福福,“王爷,应该在来的路上。”
“会来就好,本王就怕他不来。”稍稍打量洛花月,离文又道:“想来你就是洛大小姐了。”
“回三王爷,正是小女子。”
“既然是洛大小姐,本王爷就要教训你两句。”离文背着双手,一副老气横秋的样,“你说,我二哥那么好,你为什么要拒绝他?拒绝就拒绝嘛,为什么又不退还他的求亲礼,你当他是财神爷吗?今日又弄了这么一个七彩夜明珠展,主办的却不是他,而是你,这诸多的诸多,让本王怎么说你好?”
一番话,说得洛花月面红耳赤。
夏连墨朝离文揖一礼,“三王爷教训得是。但求亲礼一事是二王爷不收回,怪不得表妹。”
离文的目光又移去锁住洛花月,“我敢说,普天之下你是第一个敢这样欺负他的人。”
话音落,门外响起一声骄傲唤。
“洛北王到!”
“二哥到了。”
在离文欣喜若狂的话声中、在诸多女子期盼的眼神中,离亦城带着一身冷气,气势如虹迈进门来。
“嘤!”一楼有女晕倒。
却也有女瑟瑟发抖,被他脸上的面具吓到。
他朝洛花月一挑眉,“洛大小姐,别误会,本王是怕七彩夜明珠有个闪失不好向父皇交待才来的。”
洛花月无奈撇下嘴角。
“二哥!”离文犹如女子见到心爱的郎君一样地朝离亦城扑去。
离亦城身子一侧,那离文便扑倒在他的臂弯。
“帅死了!”
右面的二楼人倒一片。
离文立起身,惊魂未定拍拍心口,用手中撒扇轻敲离亦城肩头一下,“二哥,你武功又见涨了。尴尬死三弟。”
离文小自己一岁,打小聪明,过目不忘,离开之时他还未封王,少年英姿犹在眼前,是刘贵人的骄傲,可几年不见,怎变成了娘娘腔?离亦城笑一声,“今日可带了火折子?”
洛花月听得一头雾水,暗想:火折子是什么意思?
离文一副信誓旦旦的样,“二哥,我保证,没带。”
“你带了我也不怕。”
离亦城言罢,目光锁住洛花月,“洛大小姐,你展出的是本王的物什,本王今日可算是主办?”
洛花月点头,“没错!”
“那就开始吧!”
离亦城没有到雅座的意思,女掌柜即刻张落人腾出地方。
四碟干果、四碟水果上完,隆重的乐曲声响起,帷布朝上收去,随着一声沉闷的爆发响,万缕红丝带从帷杆上泻下来。
一番歌舞后,乐曲一变,两个男坐堂下人合抬着一张特制的方几上台来,尔后,六个男坐堂下人各捧着一盏精美的莲花油灯上台。
莲花油灯有序搁放在方几周边,他们退下去。
接着,两个盛装的男坐堂下人仿似捧着圣物一样的、合捧着一个外罩层纱、内是真丝灯笼罩、放着光彩的东西从后台踩着乐点缓缓走来。
那光芒惊世绝艳,有女尖声喊道:“终于见到夜明珠了!”
世人如此稀奇夜明珠,却不知眼前人用它代替了灯,想起荷苑那盏夜明珠灯,洛花月的视线情不自禁地移去锁住斜面的人。
那坐在斜面的男子嘴角噙着一缕笑意,正在低眸吃茶,美若画中人,那台上的物什与他相较,却是一个灯火一个明珠。
“砰!”
一声刺耳爆炸响,碎屑扑面而来,惊醒洛花月。
未及反应,一道人影闪来,转瞬,她已身上他怀中。
她与他翩然落到另一张几上,她顾不得说谢谢,拿眼朝台上瞧去。
此时,台上一片狼籍,那特制的小方几随着发光的东西爆炸而碎成屑。
台上的两个男坐堂下人浑身是血,倒在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