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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痞子牢头

    幽静的地牢里,有由远而近的脚步声,转瞬即至,夏连墨转身望去。

    来人是公孙护。他凑到夏连墨耳畔,“大人,据消息,洛大小姐刚被廷尉府差役抓走。”

    夏连墨不甘撇眼白五,大步离开。

    廷尉府?发生了什么样的案子表妹会被廷尉府抓走?

    出得牢门,夏连墨急切地问,“什么情况?”

    “卑职不知。”

    “什么罪名?”

    “也是不知。”

    “速去打听。”

    “喏!”

    公孙护迅速离去。

    夏连墨来到后堂,在几前坐下,拿起竹简复又放下,几反几复,终托腮阖目。

    突春黛跑进来,提了裙子就跪,“大表少爷,小姐被廷尉府的人抓走了,说是杀了绿翠,导致南定公的大公子身亡,你赶紧想法救救她。”

    夏连墨眼眸一亮,激动地站起来,“小姑怎么说?”

    夏至相求,那就好办,毕竟祖父就一个女儿。

    “夫人还能说什么,就知道哭。紫苏去陪小姐去了。”说完,春黛哭起来。

    依着夏至的性子是这样的,有苦有难不说,只把苦水咽在肚子里,夏连墨眼眸一暗,绕出几扶起春黛,“你也不要着急,绿翠身死是小,南定公的大公子身亡是大,我得好好想想。”

    “那,那就拜托大表少爷了。”

    心里挂念着夏至,春黛一步三回头离开。

    洛府

    牡丹阁

    乐曲飘飘,舞姬身影翩动,坐于几前吃酒的洛花雨酒意已有三分。

    她双眼泛着喜悦的光芒,桃腮粉红。

    洛花月这次若想保住性命,就得把那晚的去向说个清楚。

    那去向一说,她声名狼籍,这天下有身份之人谁敢娶她?

    不说,她难逃一死。

    绿钗把壶给洛花雨添了酒,自己把一盅,“小姐,想不到,你连二夫人也利用了。”

    那是一个只会争风吃醋、动手脚的粗贱妇人,且不利用她怎能扰乱洛花月心智?洛花雨想到得意之处,浅浅抿上一口酒后,用教训的口气道:“能用脑子的就千万别动手!”

    “小姐教训得是。利用了二夫人,二夫人虽然吃了些亏,但也总算是出了一口心中的恶气。”绿钗捡了好听的话说。

    洛花雨搁盅于几,面色一狠,“对了,那老太婆仍没去夏府?”

    “没有。”

    “很好!”洛花雨悠悠笑着。

    廷尉府府狱

    差役走后不久,来了狱头。

    生得团团脸,三角眼扫把眉。

    牢里来了新人,他这个地头得来瞧瞧,有钱使的就放过,没钱使的任他是谁都得脱层皮。

    透过铁栅栏,见内里是两个美人,顿起喜得摩拳擦掌,“老天终于开眼,送来两个美人!”

    正思索案子,洛花月别开头,懒得搭理。

    紫苏坏坏一笑,走到铁栅栏前,朝狱头招手。

    狱头靠去,紫苏笑眯眯伸手出去,在他凑近时,突然揪住他的头发大力往里拽。

    “你个坏痞子,敢打坏主意,找死!”

    头发若是要脱离血肉,脸被挤得眉毛胡子一把抓,狱头痛得直叫唤,“姑奶奶放手,小人不敢了,不敢了……”

    紫苏窝着一团火,哪里肯放,伸脚出去踹了几大脚这才放手。

    “姑奶奶舒服了!”

    “你……你等着。”

    稀疏的头发掉了一半,头皮犹如炸裂一样的疼,被窝几大脚,肚子更痛,狱头扔下一句狠话慌张逃离。

    一个时辰后,他复到来,这次,脚步放得很轻,尽管如此,也没瞒过洛花月,她朝铁栅栏望去,这个小举动,令紫苏意识到有人到来。

    她一扔手中的干草,喜道:“定是那坏痞子!”

    狱头逃离复来,又鬼鬼祟祟,定是来报复。洛花月朝紫苏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哈!”

    一眨间,狱头戏剧性地闪身出现在铁栅栏外,他双手抱着个小布包,软软的,似乎内有什么活物。

    “坏痞子,你还敢来?”

    紫苏的话刚落音,狱头手一扬,那小布包里的蟑螂朝紫苏撒去。

    蟑螂雨,吓得紫苏面无颜色,又是尖叫又是跳。

    洛花月不慌不忙撒出一把绣花针,那些蟑螂这才消停。

    狱头惊愕地张着嘴,半天合不上。

    想到女子再凶悍也怕小虫,他才出这招,可结果不是他想象的。

    洛花月低喝一声,“滚!”

    狱头咽下喉部唾液,只恨少生了两条腿,仓皇而逃。

    日头偏西,暑意消减,脚步声由远而近。

    紫苏站起来,高兴得像只好斗的小母鸡,“那坏痞子又来找死?”

    是两个人的脚步声,头一个是狱头没错,后一个……洛花月没言语,专注听那脚步声。

    洛花月表情凝重,因此,紫苏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她的脸上。

    一柱香的功夫,来的人出现在铁栅栏外,却是狱头与夏连墨。

    洛花月露一手,那狱头畏惧,缩头缩脑,再加上夏连墨,他一副害怕又卑微的样。

    “夏大人,你慢慢聊,小人先走。”

    脚步声远去,洛花月来到铁栅栏前,激动地道:“大表哥!”

    夏连墨脸色一黯,“还是唤大哥哥吧!”

    洛花月不好意思一笑,“你怎么来了?”

    “我去验了绿翠的尸体,一锥毙命,锥尖细小,小巧有沟可藏身,至于葛公子,是被吓得旧疾发作而亡。又去看了现场,现场已被破坏,无迹可寻。绿翠在死前唤出你的名,当时听书的人都亲眼目睹你杀了绿翠,又将她抛向葛公子。”

    洛花月道:“案发当晚,沈扬说我戌时离开夏府,你说,是巧合吗?”

    夏连墨心头从未有的沉重,“无巧不成书,又巧合得难以置信。”

    洛花月稍稍思索,“我细细思量,在皇都乃至整个北国也没要置我于死地的仇人。且戌时离开夏府只有洛府的人知道。”

    夏连墨近一步铁栅栏,压低声音,“是洛花雨因恨复仇?”

    洛花月坚决地摇了摇头,“她没有那个能耐。”

    “那也就是说戌时是个巧合。这廷尉府牢狱不是人呆的。月儿,你没有杀人,昨晚戌时四刻你在荷苑……”

    洛花月又坚决地摇摇头,如果昨晚戌时四刻在荷苑的事传开,会影响全盘报仇计划。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