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0478/460710478/460710487/20170808144831/css/style.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 看女孩青春靓丽的脸上一瞬间闪过的诧愕,江岑立刻挺直了身体,严肃又认真地说道:“在我看来,一个人的年龄,不只是身体这样外在的年龄,更是心智阅历所带来的成长,那才是年岁真正的意义,而不是糊里糊涂自己都不清醒心智都不在成长的情况下,也叫年岁增长的,至少,在我这里是这样。”
“不是、我……”小鹂听着,却并没有如往常一般江岑说什么就是什么。
江岑直接打断她的话:“真的,这不是在安慰你。这是伯母的心里话。在你跟伯母相处的这么长的时间里,我已经打心眼儿里把你当做半个闺女,你也别怪我托大,因为小鹂,你在我心里,也就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啊!”
“别说你的经历,就如你自己所说,一直在混沌之中,心智并未成长,阅历相当于也就是个小丫头,就说你这样的身体情况,不管你是什么原因,但的确也还是个年轻小姑娘的模样,青春靓丽。就算是因为种蛊,所谓邪道,可那也是你经历痛苦而来的,并非你的本意,你又何必背负那些不该有的压力呢?”
小鹂低下头,似乎是在思考。
江岑也等她慢慢想,有些事情旁人说得再多,终究还是要本人能够想通和接受,才能真正消除心中的芥蒂。尤其是这种对自我的芥蒂。
她甚至松了手,然后就看着小鹂呆呆思索,两手十指交叉又松开。
看得出来,她仍旧还在纠结这个事情。
江岑看着一桌子已经凉了的小菜,干脆对小鹂招呼道:“好了好了,先不说这些了,我都有点饿了,你饿不饿?先吃点东西吧!”
“还有这些,都凉了,我让人换了来。吃点东西,今天你也累了!”
小鹂到底还是很在意江岑的,听她这么说立刻就起身了:“我来叫人吧!都是我,应该先让伯母吃好休息再说那些话的。”
她下意识称呼之后,又立刻闭嘴沉默片刻,走出去叫人上了新菜。
两人就开始用饭,江岑会找一些话题,尽量在说今日武林大会的事情,又说起元灿。
小鹂倒是又打起了一些精神来与江岑对话,只是仍旧有些心不在焉。
江岑也没继续说那件事,等吃了饭,还又说起别的事情来。
就算要让她想通,也不急于一时半会儿。相反,越是急于求成,让她自己一个人一直陷在那个思维里琢磨,说不定会钻进牛角尖。
现在说些旁的事情,有的没的来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也是很好的。
和往常一样,饭后小鹂推着她去院子里走了一圈,松泛松泛筋骨,然后两人才又回来。
自有丫鬟打了热水来,小鹂亲自服侍江岑休息。
此时天色已经快黑了,江岑心里有些挂念元灿,便也忍不住频频往门口张望。只盼着元灿那边一结束,就会有人跑来通传消息。
虽说觉得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是八/九不离十了,但没有真的结束,江岑也不能完全彻底的放心,那毕竟还是亲生儿子。
小鹂虽然也是心不在焉,但也只是相对以前,江岑这点小心思,她还是很快就察觉了。
“江夫人。”她现在都这样称呼江岑,“我想好了,关于之前我跟你说的我年岁的事,其实是因为另一件事,我想我还是要跟你说明白。”
她或许没看出江岑是在故意岔开,也或许是看出来了,才这么快又提出来。
江岑心下有些惊愕,但这回还不等她开口岔开,小鹂就直接开口了:“是跟元灿有关。江夫人,我想说,我跟他所谓的婚约其实根本就不必当真,我也不会做他的妻子。”
“小鹂!”江岑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直接。
但她只不过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小鹂就根本不给她继续说话的机会,继续往下说:“很抱歉,江夫人,之前是我不对,是我开玩笑,用不当方式给你传递了一些错误的信息。那也只是因为我顽劣胡闹,把救命之恩当做天大的事情,非要做什么戏文里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事,那根本就是我糊涂不明事理。现在我想明白了,报恩也得用别人想要的方式。更何况我跟元灿元公子根本不是一路人,也不适合,不说我们年岁差别悬殊,就是我们行事方式为人处世等方面,也是天差地别,实在不是能走到一起的人。所以很抱歉,这个婚约我会让水云宫对外解释——”
江岑越听越急,忍不住站了起来,高声打断她:“胡闹!小鹂你快别说了!我知道你心里也许有心结,可是这根本不是事儿,我相信元灿他就算知道,也绝对不会说什么的。我们认识的就是这样的你,你又何必如此妄自菲薄?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怎么就不是了?更何况,如今婚约之事已然广而告之,你要如何解释?难道你又要妄自菲薄说你自己——”
“江夫人!”小鹂声音从未有过的严厉,她背对着江岑,“这是我和元灿的事情,我会解释清楚的。不过就是我看元灿少年英雄,救下了江夫人,然后挟恩图报,让他如此应下而已……”
“小鹂!”江岑看她这样,语气和身影都透着决绝,生怕她这是打定主意要走了,而她真的要走,便是元灿也未必能追回来。
“江夫人不必再提!以往的一切,都是小鹂开玩笑,做不得数当不得真的,如今玩笑过了,我自会离去。如此久了,便有传言也会渐渐消弭。夫人不必担心,江湖路远,我就先走了,老夫人多保重!”
说完这番话,她真的提脚就走。
但不过才迈开一步,门忽然被破开,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可是我当真了!什么玩笑做不得数?什么年岁悬殊身份差别?你若要走,也是跟我说清楚再走!”
进门之人,正好就是元灿。
江岑大喜,根本顾不上问元灿武林大会的事儿处理得如何,直接大声喊道:“阿灿,留下她!”
这姑娘死心眼儿得很,说到底,本来就有心结,又听了武林大会上那些人的闲言碎语,到底还是上了心,才会这般觉得自己配不上元灿,就想着离开。而以江岑对她的了解,为了说到做到,她以后怕是真的会隐居一处再不出来,从此在江湖销声匿迹,那对她又何其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