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凌素找人去调查到的真相是，那天晚上那个女人收了文静的钱，然后把可可带走的。
傅希泽平静地看着她，没有说相信，也没说不相信。
凌素轻轻笑了起来，“难道你不觉得那个女人是我的人？是我让她去绑走你女儿的？”
“你不会。”
他回答得很笃定，凌素反倒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冷了几秒才开口。
“为什么不会？她是你和那个女人的私生女，我很讨厌她，完全有可能找人绑架她啊。”
“我说了，可可不是私生女。”傅希泽淡淡道，“而且，你是律师不会知法犯法。”
而且，她是个善良的姑娘，肯定不会做这种事。
这些年，她之所以浑身带刺，是为了自我保护，因为被伤害怕了，所以必须找一个方式保护自己。
凌素盯着他的眸，“谁说律师就不会做这种事了？律师更懂得如何钻法律的空隙啊。”
“总之，我知道这件事和你没关系，我也不会误会你，至于其他的你就不用再说了。”
这男人，还是想保护那对母女吗？
“为什么不用说？”凌素有些火了，“今天我非得把事情说清楚不可，否则怎么对得起文小姐的一番苦心？”
说着，她按下播放键，然后就看到那个带走可可的女人对着镜头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
“……那个小姑娘的妈妈说她有急事，拜托我帮她照顾一下孩子，她愿意给我一万块。”
“一万块啊，我一个月才两千多块的工资，得做多少个月才能赚一万块？”
“……只要照顾那个孩子一个晚上，她就给我一万块，这么好的事我为什么不做？”
“……而且那孩子很乖的，一直都在睡，怎么叫都叫不醒，跟吃了安眠药似的……”
“……她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醒来就哭着要找妈妈，我帮她洗了下脸，又喂她吃了点东西，然后就给她妈妈打电话了。”
“前一天晚上她妈妈叮嘱我，一定要过了中午十二点才能给她打电话，我怕她在做什么重要的事，所以就不敢打扰她咯。”
“我发誓，我没有伤害孩子……是那孩子的妈妈自己把孩子交给我的，我不是绑架犯，我没有绑架她……”
凌素边播视频边打量着傅希泽的神色，果然，他的眸色缓缓凝了起来，隐约蕴了一股怒意。
凌素勾了勾唇，“怎么样？傅先生是不是觉得文小姐应该给我一个道歉？”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提？”傅希泽很平静地看着她，淡淡掀唇，“我说了，我知道你和这件事没关系，我也不会误会你。”
已经过去了？可不可以不要再提？
凌素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
证据都摆在眼前了，她也没想对文静怎么样，只是希望她亲口道个歉而已，可是这个男人却让她不、要、再、提？
呵呵，看来，他还是决定包庇那个女人。
凌素冷冷勾唇，“行，既然傅先生都开口了，那我就给你一个面子，不过我还是要说，如果你的女人下次再敢搞什么花样，我决不轻饶！”
说完她就拿起手袋走了，脊背僵得笔直，眸底是隐忍的怒意。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千辛万苦去找那些证据，就为了向傅希泽证明自己的清白？
不，这不是她的作风，她从不在乎别人说什么的。
曾经有一段时间，学校里疯传她和各种男人滥交的传闻，其实她知道都是许知遥搞出来的，可是她从来没有解释，只是觉得那些人像跳梁小丑一样，很可笑。
可是现在，她为什么会想去向傅希泽证明自己的清白？为什么会介意他对自己的看法？
呵呵，凌素啊凌素，看来你病得不轻，可是这样做值得吗？
这个男人都已经看到证据了，却一句话也无，只是让她“不要再提”。
行，那她就当是给傅希泽一个面子，不要再提。
可是，不要再提并不等于不记仇，她心里可有个小本本呢，那个女人做的事，她都一一记在账上了！
傅希泽自然看到了她眸底的怒意，可是却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离开。
门关上后，他静静地坐了片刻，然后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余晖笼罩下的城市。
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不一会儿，邓世杰进来给他送晚餐，看到他站在窗边发呆，忍不住道，“傅总，玉林苑那边待会儿还过去吗？”
“不去了，你帮我取消。”
“好的。”
邓世杰心中嘀咕，“刚刚可是您自己叫我订位置的，我好不容易才订到，现在说取消就取消！”
可是他嘴上也不敢说什么，老板让做什么只能乖乖照办。
正要退下，傅希泽又道，“前几天让你查到的那些事，切记不要对外声张。”
邓世杰怔了下，“您是指您的……那个小姑娘失踪的事？”
“嗯。”
“我明白！”邓世杰连忙表忠心，“但凡和您有关的事情，我绝不会向透露半句！”
“还有，商场那边的人都打点好了吧？”
“都打点好了，保证没有人敢乱说一句？”
傅希泽扬了扬眉，“你确定？”
看到他冷飕飕的眼神，邓世杰不觉有些心虚，“我已经吩咐下去了。”
——反正我已经吩咐下去了，至于那些人是不是真的会守口如瓶，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
凌素晚上是真的有约，从万富集团出来后她直接去荷香居。
到了那边，高雅已经在等着了。
看到凌素姗姗来迟，她脸色有些不好看，“不是告诉你六点的吗，这会儿都几点了？”
凌素勾了勾唇，优雅落座，“不好意思，堵车。”
下班高峰期，到处都在堵，高雅也是知道的，不过她没事都想找茬说凌素两句，这会儿抓到了把柄，自然要数落一通。
“一点都没时间观念，让长辈坐在这里等，真没教养……”
“……你以为就你忙？我的时间也是很宝贵的！”
“知道会堵车就要早点出发，难道我过来就不堵？我可没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