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世杰笑了笑,“没有,傅总经常住在这里,前段时间我们在非洲的项目开工,整个公司都在加班,整整一个多月,傅总都住在这里。”
凌素闻言,不觉怔了片刻,也就是说,前段时间他一直没回城南美墅,并不是去莲花路二十八号,而是在公司加班?
看到凌素微微张着唇,许久都没出声,邓世杰笑了笑。
“傅太太也很讶异是吧?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的房间这么干净整洁,毕竟平时工作这么忙,像我,回到家就躺在沙发上,根本就懒得动,更别说整理房间了。”
凌素闻言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确实是这样,别说你了,我一个女人都懒得整理房间。”
邓世杰走后,凌素又在休息室里转了一圈,突然有些疑惑。
——既然那个男人严格到不让任何人踏进自己的空间,又是如何容忍和她同房的?她睡眠习惯那么不好,平时还会乱扔东西,他内心一定很抓狂吧?
想起他平时总是板着一张脸,看起来波澜不惊的样子,可其实内心早已崩溃,凌素就忍不住有些想笑。
可是想想又觉得有些蹊跷,如果真的是因为洁癖,也没必要这么夸张吧?难不成真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于是凌素就开始到处乱翻,还故意把东西弄乱,想到待会儿他内心崩溃的样子,凌素就很开心。
结果什么都没找到,除了床头柜的抽屉里放着的那本相册,里面全是文静和可可的照片。
照片里的文静脸色苍白,怀中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可可,看起来很虚弱的样子,可是脸上却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再往下翻,可可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可爱,笑得天真无邪,可是抱着可可的女人却越来越苍白。
按理说,生完孩子后会比较虚弱,可很快就会恢复了,不是吗?为什么这个女人一直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再往后,几乎都是可可一个人的照片,再也没有文静的身影。
也许是因为职业习惯,遇到什么事她都喜欢思考,然后各种推理。
看到那些照片时,她心中有些疑惑,总觉得有些奇怪,可是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你什么时候来的?”
正在出神,傅希泽开完会回来了,站在门口看着她,凌素吓了一跳,手中的相册直接“啪”一声掉在地上。
正好,打开的相册上是文静陪可可在草地上玩的照片。
傅希泽眸光落在上面,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蹙,凌素以为他会生气,毕竟她私自闯了他的“禁地”,而且还偷翻他的东西。
谁知傅希泽并没生气,而是走过来把相册捡起来,又抽了张纸巾很认真地擦了一下,然后把相册放进原来的地方,摆得整整齐齐。
凌素有些想笑,可还是忍住了,傅希泽放好相册回头,正好看到她唇畔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也没说什么,只问,“吃饭了吗?”
凌素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已经晚上了,“还没。”
“要不要一起吃饭?”
这个男人不会以为她是来找他吃晚饭的吧?
“不用了,我晚上有约。”
傅希泽也没问她约了谁,自己打电话让邓世杰去订餐,看样子晚上还要加班。
呵,幸好刚刚她拒绝了,否则就要陪他在这里吃盒饭了。
傅希泽走到沙发上坐下,“有什么事吗?”
他倒是很清楚,知道没什么事的话凌素是不会跑到这里来找他的。
凌素也没废话,直接从包里掏出录音笔,然后按下播放键,里面传来一段清晰的对话。
“……你为什么擅自离岗?”
“我没有擅自离岗。”
“没有递辞职信,也没和公司说一声,莫名其妙就不来上班,不是擅自离岗是什么?”
“我家里出了点急事,要离开清江,走得太匆忙了没来得及和公司说。”
“那打你电话为什么打不通?”
“没电了。”
“你最后一天值班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没有。”
傅希泽长腿交叠,听得挺认真的样子,可是听了一会儿眉心就拧起来了,“这是什么?”
凌素按下暂停键,扬了扬录音笔,“你继续听下去。”
依然是那两个人的声音,一问一答,其中声音比较沙哑的那个就是那天在四季商场上班的保安。
“……是不是你把那些录像删掉的?”
“什么录像?”
然后是拍桌子的声音,“你他妈的还想骗我?说,你到底收了那个女人多少钱?再不说的话我就宰了你!”
“……”
“不说是吧?行,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接下来声音就有些噪杂了,沙沙作响,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然后是那个保安的哀嚎。
“我说,我说……是那个女人让我删了那些录像的……她给了我两万块,只要删掉一段录像就可以了……我家里孩子正在生命,需要用钱,所以就答应了……”
其实原本是一段视频的,可是画面有些暴力,凌素就只给傅希泽听音频了,而且还掐掉了一段打斗声,省得傅希泽说她刑讯逼供。
“怎么样?听懂了吗?”
凌素在傅希泽面前坐下,两条修长的腿交叠起来。
她今天穿的是一条宝蓝色的连衣裙,裙子其实不会太短,可是一坐下来就显得短了,何况她还翘起了二郎腿,于是腿根处雪白的肌肤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
傅希泽下意识地把视线往上移,看着她明媚的脸,“你到底想说什么?”
“听不懂?”凌素勾了勾唇,“听不懂也没关系,我还有一段视频。”
于是,她又调出一段视频。
视频里,一个中年妇女抱着可可从商场的侧门离开,中年妇女身上穿着保洁员的衣服,而可可睡着了,趴在她肩上。
“可可被这个女人带走了,是吗?”
傅希泽点头,“嗯。”
“那你调查过这个女人的背景了吗?”
傅希泽微微拧眉,“她是商场的保洁员,那天可可在母婴室睡着了,她等了很久都没见到家长,所以就把可可带回家了。”
“这是她亲口说的?”
“嗯。”
“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