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看了眼微信。
上面显示的是那个纯黑色的头像。
他来了!
是暗鲨者!
阮软抱着手机后退了几步,转过身子,小心翼翼接起语音:“……喂?您好?”
电话另头的人沉默了几秒,低声道:“嗯。”
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有些不同,阮软没听出来是谁,只觉得这声音好像有点耳熟。
阮软还想明白是跟谁很像,对方平静的声音再次传来:“在忙?”
她愣了下,抬眼看了看周围。
公园里跑来跑去的学生还有不少,声音嘈杂。
她的身边有个心情不好的姐妹,她答应了要陪人家到回家为止的。
后面又有两个刚刚还在跟她说话、说到半的同学,好像脸色有点不太好看地等着她。
阮软:“……好像是,有点忙。”
江言湛:“?”
他气得手机都捏紧了。
这alha是不是对oga都没兴趣?
他前两天刚出院回家。
家里人不知道他抑制剂失效、抑制手环又被人做了手脚的事情。
几个人又都很敏感,察觉到他的信息素好像有点异常,纷纷推测他是不是又快到日子了。
他的姐姐就开始唠叨——每次到发热期就打抑制剂,年轻的时候还好,现在岁数越来越大了对身体不好,以后要是腺体除了毛病不能分泌信息素了,看他还怎么像个正常oga样baba……
江言湛没听完,只觉得很烦。
但他还没来得及发脾气,就看见姐姐丢了堆资料在桌子上。
“看看吧。”他那位在外面雷厉风行说不二的姐姐,很难得地软了声音说话,“说不定有合适的呢?”
江言湛当时只是不经意地扫了眼,没想到就这么看见了很熟悉的脸。
按理说基因匹配的时候是不能看见照片的,想知道对方的长相必须先获得对方的同意。
反正他的姐姐有钞能力,要点照片来不是什么问题。
他的手指在阮软的照片上戳了戳。
照片里的人看上去脸颊软乎乎的,就差在脸上写着“来欺负我”四个字。
“这个不错。”江言湛把照片拿起来,每太走心地对着他姐说了句,“安排下?”
第二天他就拿到了阮软的全部资料。
当江言湛看见她还是个高生的时候,江言湛觉得自己血压都升高了。
高生正值身体发育的青春期,不说个个都如狼似虎吧……至少对信息素的反应应该是最活跃的时候。
他和这个小孩匹配度这么高,她却不为所动,还冷静地把他送到医院里去——他的oga信息素质量就这么差吗!?
江言湛觉得难以置信。
他每次发热期都是私底下解决的,闻过他信息素味道的人屈指可数。
……就算他厌恶oga的身体,也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oga信息素质量很差!
江言湛心里憋着股气,又很好奇阮软平常是什么样子。
于是没有忍住,偷偷摸摸地、个人去了人家学校门口等人家放学。
他当时没留阮软的联系方式,就是因为那个时候他已经知道,当天晚上就会有人跟阮软说他的事情。
果然,这天晚上,他姐姐把阮软的微信也弄来了。
这还是他第次主动加别人微信。
加了以后等了整整个晚上,直等到半夜十二点。
好不容易等到通过好友了,还没说几句话,她就跑去睡觉了?
……去睡觉也就算了。
看在对方跟他讲了“晚安”的份上,他第二天大早,主动发了句“早”。
结果整天了,完全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复。
她居然还说自己忙?
她能比他还忙??
江言湛深吸口气,半晌才又开口:“……你知道我是谁么?”
阮软:“……”
这个问题好难。
暗鲨者?相亲对象?
怎么回答好像都有点不对。
而且,他这句台词也太霸总了吧?
要是再在前面加句“女人”,就非常有灵魂了。
“知、知道的吧。”阮软慢吞吞地回答道,“你有什么急事吗?”
江言湛:“……没有。”
阮软小声说:“那我就先挂了哦,我这边还有事情。”
江言湛:“……”
阮软等了好几秒,霸总都没有说话。
她只好礼貌地说句“再见”,然后主动把语音挂断。
挂断之后,确实看到对方上面给她发了句“早”。
阮软晚上习惯关机睡觉,早晨也就看下自己的后台,看完也要关机上课了。
下课还是买奶茶的时候付钱才开机的,以往根本不会有人发消息给她,她完全没注意。
阮软关了手机,转过身再去看的时候。
那两个来“聊天”的alha同学已经不在了。
“咦。”阮桃疑惑道,“他们两个走了吗?”
方栩冷哼了声,嗦了大口奶茶:“走了。讨厌鬼。”
“我感觉他们好像对我有敌意。”阮软摸了摸鼻子,有点不解,“为什么呀?”
方栩看着身边姐妹乖巧可爱的样子,有点不忍心在她面前激情辱骂了,总觉得会玷污了阮软同学纯洁的耳朵。
他想了想,用种非常少儿频道主持人的语气说:“软软小朋友。”
阮软:“嗯……?”
“他们是坏人,我们是好人,”方栩说,“坏人天生就要跟好人作对,没有为什么。”
阮软:“……”
虽然她不知道方栩又在脑补什么奇怪的东西。
但她就是莫名觉得方栩说的很有道理。
阮软跟方栩在公园里逛了两圈,最后天色完全黑了,方栩才开始想自己的家庭作业要怎么办。
他昨天和阮软商量了要“借鉴”点她的作业。
结果因为奶茶店里发生的事情,方栩完全没抄的上。
他心里痒痒的,总觉得自己换了个能提前写作业的同桌,却抄不到她的作业,好像亏了什么似的。
反正今天已经很晚了,方栩问阮软有没有别的事情,没事要不要去咖啡店起写个作业?
阮软的作业早就写好了,不过她们的数学练习册每天做单元,提前做好的都可以先往后做。
她之前只能勉强把作业完成,今天总算有了空闲时间,能往后做点好像也不错。
于是阮软愉快地同意了方栩的提议。
公园里会路过的同学实在是太多了,方栩倒是不在乎被人看见自己的作案经过,但他知道阮软没蹚过这种浑水。
他提出附近有家咖啡馆,以前他和几个男beta起鬼混的时候,每次都在那边抄作业。
位置隐蔽,消费又高,般的学生根本不会去那种地方。
座位又舒服,咖啡又好喝,好处数不胜数。
阮软听见咖啡的时候也有点高兴,摸了摸自己干瘪的钱包,为难地同意了。
咖啡馆里面有很好吃、很好吃的小蛋糕。
阮软买了两块蛋糕,点咖啡的时候鼓起勇气,多要了五份的糖。
以前她很不好意思多要糖,但今天不样。
今天她是高消费的顾客,应该可以任性点。
方栩跟在她身后,看见她这番操作,非常有眼力见地、盯着点餐人员差异的目光,多要了份的糖。
阮软被他的大胆操作震惊了。
她问方栩:“可、可以点这么多的吗……?”
“糖而已,”方栩说,“你也不看看咖啡的价格,就算你加十包糖他们也赚的。”
阮软挠了挠头。
方栩笑着摊开作业,边伸手从书包里面掏自己的笔,边笑着说:“软啊,我真是服了。你为什么会这么可爱啊?怎么会有你这么可爱的a?”
阮软小声提示他:“你上次还说我是最攻的猛a。”
“是的。”方栩面不改色地说,“你是最攻的可爱a。”
方栩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身后的包间门打开了,里面浩浩荡荡地走出来七个人。
这群人个个都高大威猛,仿佛脑袋上都贴着“精英猛a”的标签,明明都没有释放信息素,却让人感觉他们走路的时候都带着alha的味道——
方栩正在低头认真抄作业,都被这样强大的气场影响到了。
他下意识抬起头,看见从自己身边经过的群人,簇拥着个男性,声势浩大地走了过去。
那位男性……好像有点眼熟?
……那不是那天在奶茶店里看见的、在追阮软的猛a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