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月一脸贱笑: “好师妹,这你不能怪我啊,是那老不死的该死,谁叫她要保管那把破琴,还把它送给楚俊文啦?”
说着 “噗!”的一声一把撕开了苗小欢的外衣,露出了里面银白色的抹胸和项肩一大片白皙娇嫩的肌肤。
“啊……”苗小欢吓得大叫,她性子倔强守身如玉,怎么忍受得了这种侮辱,恨不得现在能一头撞死。
此时,南宫月却突然用左右拉住了自己的右手,脸上白一下黑一下,表情甚是痛苦,艰难地道:“师妹……快跑!”
“师兄!”苗小欢惊叫。
刚才那个声音……那个声音,一定是我师兄!
“师兄师兄!你怎么了?”苗小欢连声唤道。
可此时,南宫月又恢复了刚才的表情,狂笑着正要再撕扯她身上的衣服,房门却“砰!”地一声被破开。
南宫月回头一看,刀尖已近面门,惊忙一跃而起向旁边窗户射出。
聂漠北冲进屋里,叫一声“三妹!”,声音竟有些发颤,忙将她衣服合起来,又解开她的穴道。
“大哥!”苗小欢拉着衣服翻身坐起,望着他,泪水夺眶而出。
聂漠北面色发白,气息都有些不稳,忙问道:“吓到了吧?没事了没事了,大哥来了!”
“大哥,我刚才真的好害怕,我真怕以后再也……再也……”苗小欢泪水涟涟,凝望着聂漠北的脸,话到嘴边却欲言又止。
“再也什么?”聂漠北有些疑惑,目光凝注在她脸上,解读着她此刻的心思,片刻,眼底闪过一丝不安,侧过脸去道:
“三妹,你好好休息一下,李道长在外对付南宫月还不知道情况如何,我去看看。”
说完也从窗户飞身而出。
南宫月刚才窜出窗外,便闻得一声大喝:“大胆孽障!”一个铜铃发着急速的“叮叮当当”之声向他急飞而去。
南宫月一掌拍去,将铜铃震退数尺,又飞身纵去。
李道长一惊:“它竟然有如此功力?”脚下不慢,紧追而去。
南宫月飞奔一阵,到了一片小树林中却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看着李道长露出阴笑。
李道长一愕,心中感觉有些不妙,但仍大喝道:
“孽障!你现在脱体出来,贫道还可以网开一面,否则定让你魂飞魄散,消失在三界之中!”
“哈……你有那个本事吗?二十年前你侥幸保住狗命,想不到今天却还要来送死!”南宫月不紧不慢地道。
李道长心中一凛:“二十几年前?你……你难道是那黄壑山的食人魔?”
“哼哼!看来你记性还不错。”
李道长惊讶:“你竟然还没有死?”
“哈哈!不错!只怪你太不争气,当年你请来天神附身,可你自己却承受不住他的神力昏死过去,关键时刻让他功亏一篑。哈哈……现在除了九龙琴,谁也奈何不了我!”南宫月嚣张地狂笑。
李道长记得,当年自己对付不了这魔障,命悬一线的情况下,就用了“请天罡魁首咒”,这是符咒中等级最高的一类,是请动天神直接附在道士身上的符咒。
而这类符咒不是修为到达最高层次的道士,根本就使用不灵。
可道术要达到最高层次却是难于上青天,别说当年不足三十的李道长,就是现在的李道长,也还差之甚远。
然而,那时李道长抱着侥幸之心一试,却发生了奇迹,符咒居然真的生效了!当即他便被天神附身失去了意识。
等他意识恢复,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五脏六腑血气翻滚,经脉乱窜,可谓比死还更加难受,好在一盏茶功夫后慢慢恢复了正常。
而他身边不远处还有一具烧焦的尸体,李道长估计,就应该是那食人魔了。
李道长此时怒道:“当年贫道制服不了你,现在却未必!”说着脚踏罡步,浮尘一挥祭出七道黄符,大喝:“七星镇煞阵!”
七道黄符发出金光向半空飞去。
“想结阵没那么容易!”南宫月一抽腰间长鞭,纵身一跃凌空一击,将还没升得足够高的两道黄符击落,另外的五道黄符随之掉落。
“孽障该死!”李道长阵法未布置成功,祭出铜铃,咬破舌尖吹出一口血气。
铜铃此时竟发出“轰!轰!”的雷鸣之音,朝南宫月急飞而去。
“老东西自不量力!”
南宫月长鞭一抖,如蛟龙出海盘向铜铃。但此时铜铃也如一个活物,空中闪避进攻灵动非常。
李道长手掐指决,口中念念有词,指挥铜铃与之拼斗。
南宫月右手长鞭飞舞,将铜铃挡得严严实实。寻得一个空隙,抽出左手推出一掌,大叫:“老东西看掌!”
南宫月和苗小欢师承同人,但他武功却胜过苗小欢不少,这一掌虽然只能分出一半功力,威力却也不可小觑。
李道长正念咒语,手势身法本不能改变,但此时别无他法,只能中断手法接他一掌。
李道长分心,意念也为之动摇,铜铃速度一慢,被南宫月长鞭击落。
南宫月大笑:“去死吧!”飞身而起,鞭影如山一般向李道长笼去。
正此时,只听一声大喝:“南宫月拿命来!”
聂漠北数丈之外身形暴起,一掌向南宫月击去。
南宫月不及伤人,双掌一推,全力接下聂漠北一掌。
两股内劲在空中相撞,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南宫月被击得飞出一丈开外,“噗”地吐出一口鲜血,倒地不起。
李道长那声:“不要下重手……”还是喊得太慢。
李道长忙跑过去,用手一探:“幸好幸好!还有气息……”忙从怀里掏出一颗丹药塞入他口中。
“他死有余辜!道长为何还要救他?”
“聂公子,他只是被邪魔附身,所作所为自己全不知情,那邪魔现在已经脱体而逃了。”李道长解释道。
“……是这样,那是我刚才鲁莽了!”聂漠北也忙赶过去为他推宫过血。
片刻后,南宫月方才恢复气息,迷迷糊糊睁开眼,问一句:“我是怎么了?”便又昏睡过去。
李道长道:“这位公子也是命大,不过他阳气大损,还得做法七天方能恢复。”
聂漠北道:“这究竟怎么回事?刚才跟随道长急急赶来这里,也顾不上请问缘由。”
“聂公子,这细说起来可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我们先将他带回去再说吧!”
……聂漠北扛了南宫月,到客栈和苗小欢汇合,然后几人匆匆赶回伏云山庄。
此处离伏云山不远,几人不多久便到了山脚,刚到山庄门口,便见尹天成迎出门来。
“二哥!”“二弟!”
苗小欢和聂漠北惊喜非常,同时喊道。
家丁忙将南宫月接过去安顿。
“二哥,你什么时候到的?这两天你都去哪里了?我和大哥在城里到处都找不着你。”
“我刚才到,正准备出去找你们。前几日我遇到些麻烦,说来话长……”尹天成回道。
聂漠北上下打量他一番,拍拍他肩膀喜道:“你伤就都好了吗?我看你当时伤得极重啊。”
尹天成笑笑道:“已经好了。我看大哥这精神头儿,也应该没事了吧?”
“是啊,这还多亏了道长……对了,我给你引荐一下!”聂漠北抬手示意:“这位是李济李道长,大哥三妹的性命都算是他给救回来的。”
李道长连忙摆手道:“言重了!言重了!”
“李道长!”尹天成抱拳深深鞠了一躬:“在下尹天成有礼了!”
“尹公子不必多礼!”
“咱们都别客套了,进屋说话吧!”苗小欢笑道。
“好!正好把这几日的事情捋一捋。”聂漠北道。
进了厅内,几人在圆几围坐,仆佣端上来热茶糕点伺候。苗小欢问起聂漠北怎么这么快就来这里了,又怎么找到她的下落的。
聂漠北便将经过简单讲述了一下。
原来那天夜间,聂漠北打发完了关中五霸之后,怀疑南宫月可能有问题,越加担心苗小欢的安危,当即便动身去往伏云山。
出城没多久,便碰见李道长被十几人围攻,聂漠北前去相帮,将那伙人全部擒下,盘问之后,才知道他们都是幽冥教的。
而他们欲杀李道长的缘由是因为幽冥教现在已对教众下了命令,说凡是遇到和尚道士,能杀就杀,谁杀了道士或者和尚,都可以记功领赏。
李道长闻此消息气愤不已,又追问教中首脑在何处。可是这些小喽喽知道的竟然还没有聂漠北知道的多,他们就只认得自己坛主,别的一问三不知。
李道长心软,见问不出别的有用消息,只好放走了他们。
聂漠北早就想请教李道长一些事情,但又着急赶路,于是便邀李道长同往云伏山庄,李道长也兴然应允。
聂漠北出城时天还没明,不能买到马匹,二人靠脚力行到下一个镇集方才买马赶路,赶到之时,苗小欢已被南宫月掳走。
幸好李道长发觉了邪魔气息,带着聂漠北追踪而至,险险的救下了苗小欢。
尹天成赶回霭州城内已是第二天天明,等他寻到聂漠北留下的标记暗语,再赶往云伏山庄,便比聂漠北更迟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