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俊文见六镖不中,面上微露诧异之色,冷哼一声道:“别说七十二枚,就算三十二枚姑娘你也未必就能接住!”
但此刻却也并不再发飞镖,只从怀中取出一把铁骨折扇和她斗在一起。
这“漫天飞雪”是天山怪叟的成名绝技,可以一招同时打出七十二枚飞镖。
打出七十二枚飞镖并不难,因为这数量并不算多。但难的是,他打出的七十二枚飞镖每一镖都可以有不同的力道、速度、和角度袭击对手。
就如同是七十二个人以不同的手法同时向一个人发射暗器,和他交过手的人,从没听说谁全部躲开了的。
而那飞镖薄得如纸,银白发亮,是直径约两寸左右的圆片儿,只是周围分了五个小齿,小齿的大小并不均匀规则,但总体看来,却真是有点像五片花瓣的一朵花儿。
虽然这模样儿十分可爱,但是相传上面煨了“天山雪蟾散”的剧毒,中了之人如无解药,就等着以后功力尽失任人宰割吧。因此这一招,也让江湖很多成名大家谈之色变。
苗小欢却似初生牛犊不怕虎,怒道:“好狂妄的口气!今天就让你知道本姑娘的厉害!”
攻势更加凌厉,一套“游龙鞭法”一招招连绵施展开来,所到之处只见鞭影不见人。
那楚俊文开始应对较为吃力,但是慢慢却是越打越稳。
虽然兵器是一寸长一寸强,然而长兵器对使用的人来说也是更耗费力气的。
苗小欢久攻不下,慢慢的体力便衰减了,而那楚俊文却是越战越勇,由持平之势慢慢转为占据上风,不过他却也不能在短时间内取胜,如此两人鞭来扇往竟斗了大半个时辰。
苗小欢越战越是心惊,此人武义高强,要想胜他眼看已经无望,可惜自己师兄重伤,大哥二哥又都不在,眼睁睁的看着凶手却不能报得大仇,心里更是悲愤交加。
那楚俊文此时却趁着一个机会飞身跳出圈子 ,言道:“姑娘先请住手!请容我问个问题……”
“你有什么遗言要交代!”苗小欢已累出一头大汗,也趁机停下喘口气。
“姑娘究竟是谁?为何这般痛恨在下,非要自我于死地才肯干休么?”
“楚俊文恶贼!我倒是想要问你,你为何如此丧心病狂,害我干娘性命?”苗小欢厉声喝问。
“姑娘干娘是谁?在下从未在江湖走动,怎么会害谁性命?”楚俊文一脸遭懵
“我干娘就是此庄将老夫人!”
“姑娘……你是说蒋老夫人?……不,你是说我舅娘吗?她出了什么事?”楚俊文震惊得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苗小欢看他这样子,似乎是真的全不知情,不禁觉得有很是奇怪,做戏也做的这么像么?还是其中真的别有内情?
“难道不是你将我干娘古琴掉了包,又用天山雪蟾散毒杀了她吗!”
“掉包?”楚俊文吃惊得瞪大了眼睛:“我怎么会掉包?这古琴是舅娘送与我的呀。她说这么好的琴,自从舅舅走后却再无人抚,与其放着蒙生尘垢,还不如赠与爱琴之人。”
苗小欢见他说得好像不假,她和师兄都不好琴道,师父也是喜欢舞刀弄枪,那古琴自干爹走后倒是真没人再抚了。
“可是……你说是干娘送给你的,可有人看见?”苗小欢问道。
“呵……?”楚俊文脸上又见怒色:“这也要人作证吗?当时就我和舅娘在书房……我会来偷我舅娘的琴?我楚俊文岂是这样的鸡鸣狗盗之徒?”
俊文越说越恼,指着苗小欢:“你……你这女子真是好野蛮无礼!若不是看在舅娘面上,我……”
“你能怎么样?还有什么看家本领使出来就是,本姑娘还怕你不成!”苗小欢不等他说完就打断道。她可不是轻易就认输的性子。
“你……!”
楚俊文终于还是忍住怒气没有发作,说道:“姑娘,这琴的确是舅母送赠,其实我今日也是为此事而来。”
苗小欢不说话,只瞪着他,看他有何说辞。
楚俊文道:“自从上月我带了这琴回家,家里就前后来了两拨神秘人想回了此琴。幸好都被我发现,第二次我还抓得两个活口,可惜二人竟口含毒药,当时就死在我面前。
我看此事蹊跷,想必这琴有什么秘密,所以才带了它又来问舅娘,不料在来的路上,竟然又遇到两批神秘人夺琴。
我越发感到事情严重,本是和妹妹一同前来的,她中途身体不合,我都顾不得等她,将她留在客栈便急急赶来舅娘这里想法子解决……”
苗小欢将信将疑道:“会是这样的吗?可我干娘中了你的天山雪蟾散,你想抵赖不成?”
“姑娘,天山雪蟾散确实是师傅的独门秘药,但我却从未调制过此毒。师傅留下的一少点儿,我也严密收藏,舅母所中之毒,断然不会是我的天山雪蟾散!”
楚俊文说得十分肯定。
“你倒是推了个干净!那你刚才在山脚暗算我师兄是又怎么说?”苗小欢问。
“姑娘师兄是谁?我在山脚并未和任何人交手!”
苗小欢听得此话不由得又腾地升起怒火:“好你个卑鄙小人!我刚才还差点信了你,你偷袭我师兄却矢口否认,难道我师兄还诬赖你不成!”
“姑娘师兄是谁?我看此人必有古怪!
姑娘若断定舅母中的是我天山雪蟾散毒,可以验尸查看,若真是如此,我愿当场自断一指,以赎我未能妥善保管此毒,让它被小人利用害了舅娘之罪。
然后我定会追查凶手,给舅娘报仇雪恨!”楚俊文说得言语恳切。
苗小欢看他说得真诚,真不似作假。但又想师兄和她从小相处情同兄妹,他的为人自己清楚,断然不会冤枉他的……
难道师兄认错了人?又或者是有居心叵测之人易容伪装成他偷袭师兄,以使得我们相斗?
于是道:“干娘已经下葬,怎么能随便验尸?你先见见我师兄,把今天的事情给他个说法!”
“好!在下也正想问个清楚。”楚俊文道。
二人同往庄内,苗小欢让他在客厅等候,自己去请师兄出来。
进到东院南宫月房间,看他还半躺在床上。
南宫月见她进来,忙问道:“师妹,如何了,可曾伤得了他?”
“师兄,他一口咬定其中是误会,说没有和你交手。你现在好些了,我们出去见他,看他究竟有何说辞。”苗小欢道。
“……好吧,我们出去,看他如何狡辩……师妹,我还有些无力……”南宫月虚弱地说,抬起手臂示意苗小欢扶他起来。
苗小欢赶紧去搀扶他,她未曾发现,此时的南宫月眼里已经全是阴毒之色。
苗小涵双手去扶他,而他却出手快若闪电地向苗小欢项上昏睡穴点去。
苗小欢脑子一昏便往地上倒去,被南宫月一把搂住,然后迅速脱掉自己和她的孝衣,抱着她悄然从窗户飞出,放身朝后山飞去。
从后山小路绕道下了伏云山,来到山下小镇,急不可耐的找了一个小客栈。
“哈哈哈哈……”南宫月把苗小欢放到床上,看着昨夜就差点忍不住下手的美人现在马上就可以享用了,忍不住发出恣意的狂笑。
南宫月伸手解开苗小欢的昏睡穴,同时点了她身上另外几处大穴,让她无力动弹。
苗小欢即刻苏醒了过来,看着师兄坐在自己床边,脸上带着她从来没见过的陌生的怪笑,目光放肆的在自己身上恣意游走,被震惊得感觉像在做梦一样不真实。
“师兄!你这是在干什么?”
南宫月一边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抚摸,一边淫笑道:
“你说这南宫月是傻啦还是眼瞎啦?放着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不知道享用,偏偏守着一个瘸子不放。哈哈哈哈……真是辜负了这副年轻力壮的身子。”
听得此番言语,苗小欢方才明白,此人可能不是师兄本人,此时不由得又急又怒 ,大叫道:
“你滚开!你这无耻恶徒……你究竟是谁?”
“嘿嘿……师妹这话问得奇怪啊,我不就是你的好师兄吗?”南宫月说着,便开始解苗小欢的腰带。
苗小欢心里慌乱如麻,但强迫着自己冷静,想着应对之法。
“师兄,你我都未成婚配,师兄若是有意,大可明媒正娶,难道我苗家配不上你们南宫家么?”
一时情急,只好违心的说出这翻话来。心里又不禁暗骂自己,昨天就发现他动作神情和师兄有些不同,但却并没有提高警觉,现在落到这个处境该如何是好?
“嘿嘿嘿嘿……好啊,我也正有此意,我们先行夫妻之好,然后我再去拜见岳父岳母。”
“你敢!”苗小欢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大声呵斥道:“你要敢碰我一下,我大哥二哥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呵……”南宫月哂笑一声。“你那大哥二哥么,此刻或许已经去阴曹地府报道去了,而且就算他们侥幸不死,也绝对找不到你的,哈哈哈……”
“看来果然是你将我二哥的身份泄露了出去!你究竟是谁?你为什么要害死我干娘?”苗小欢又惊又怒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