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劫匪来了!”不知谁,突然大惊失色地喊了一声。正在杖打郑县令屁股的衙役突然看到一伙骑士飞马冲进菜石场,误以为劫匪又来抢郑明杰,忙扔下杖板,跟着围观的民众一哄而散。
这次杖刑,与上次那场杖刑不同,上次州刺史都来了,而这次,连县令都没来。都是因被上次奇特的劫狱搞怕了。连县令都不敢来了,更不用说这些小衙役们了。
奇怪的是,这伙劫匪也没追那些混在围观的人群里跑的衙役,只是其中一个劫匪跳下马,走到一动不动的郑县令身旁,看着其被杖打得白骨都露出来的屁股,又把郑县令的朝下垂下的头翻了一下,把手放到其鼻孔上,见已咽了气,只说了一声:没气了。
“唉。”马背上的一个年青女郎听了跳下马试试挨打者的死活的随员的话后叹了口气说:“我们来晚了。既然人已死,我们走吧。”
说罢,这伙骑士也就丢下郑县令转身跑出了菜市场,伴着一股扬尘策马远去。
此时菜市场上只留下郑县令的尸体,其余的人都跑得没影了,往日里乱哄哄的菜市场顿时变得空荡荡的。
过了大半天,正当烈日下郑县的尸体开始发臭,一大群绿蝇转着尸体嗡嗡乱飞时,菜市场进口处才出现匆匆赶来的姜天成等人,忙赶跑落满郑县令身上的大绿蝇,在一处平地上放了一张布,然后把其尸体从杖杀凳上抬下来放到布上。
不久,夏子平带着几名随从驾着一辆放棺材的马车出现在菜市入口,车后还跟着郑县令的老婆与两个女儿,哭唧唧的。
姜天成自从郑县令被抓后一直奔波于崔剑锋与州刺史之间,本来与约瑟夫策划好劫狱方案,但出乎意料的是,还没等他们动手,道按察使却先下手为强,突然把郑县令杖杀了。
姜天成是从州刺史口中得知司马聪自下决定立即处死郑县令的。
一听郑县令已死,姜天成心里很是悲愤,咬牙切齿地骂司马聪不是人,非把他抓来剥了皮不可。
约瑟夫则没显露出什么感情,即无悲,也无乐,只是淡淡地,看着眼前的被杖杀的郑县令遗体发楞。
这地方离神都洛阳较远,洋人并不多见。因而,约瑟夫的出现,也非常注目。
“别哭了。”夏子平看着郑县令的老伴与两个女儿哭得很伤心,有点不耐烦了:“过几天就把他送到柯伊伯旧人类太空城,让柯伊伯人让他活过来。”
“死人还能活吗?”郑县令的老伴刚从柯伊伯旧人类太空城里通过快子传物系统传过来,一见自己的老伴一动不动地躺在地面上的一张破布上,伤心欲绝,不住地哭。
“什么不能?”夏子平面无表情地整理着棺材里边,头也不抬地说:“我就死过两次。没事。”
郑县令的老伴不觉一怔,但还是止不住泪水,继续哭天喊地地骂司马聪不是人。反正现在她已移居七十亿公里外的柯伊伯太空城,还怕他司马聪吗?
“你哭什么呀?”夏子平整理完棺材里边的东西,令两个随从把郑县公的遗体抬进棺材里去,然后把棺盖合上。郑县令的家眷的哭闹使他情绪受影,很是不快,所以很不耐烦:“反正他还能活过来。”
他们定做的这口棺材很简单,很轻,主要是为了搬运方便,毕竟要通过快子传物系统传到柯伊伯旧人类太空城里去,然后通过柯伊伯人的组织修补术让其醒过来,这样算复活,还是算唤醒,不得而知,反正结果都一样:柯伊伯世界无生死之事。
收殓完毕,姜天成先让夏子平把棺材送往自己的住处,然后趁夜间才转到约瑟夫的置有快子传物箱的房间内,把郑天成的遗体传到柯伊伯旧人类太空城,通过柯伊伯人的生物修补技术让其苏醒过来。
州刺史听姜天成说郑县令很快就醒过来并回来,很是吃惊。
“他还没死?”州刺史不解地说:“可那些杖杀他的衙役们回来后说他已死了呀。”
“按我们地球人的说法,他确实已死了,但按柯伊伯人的提法,那只是意外而中断思维活动。就象地球人睡了一阵一样。”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州刺史不解地问。
“柯伊伯人是没有生与死这个概念的。”姜天成认真地说。
“是嘛,”州刺史觉得这样真不可思议,就说:“他回来了,干什么?反正他再也当不了县令。”
“这个吗?”姜天成想了想,说:“我让他当道按察使。”
“什么?”州刺史惊得目瞪口呆:“那他岂不成了我的上司了?”
“这又什么奇怪的?”姜天成淡淡一笑:“柯伊伯人什么都干得出来。”
当然,这只是姜天成他自己的夸张的想法,至于他能不能真得让郑县令变成道按察使,那倒不好说了。
“你们认识那伙劫法场的骑士吗?”说话间州刺史突然想起那些从菜市场上失魂落魄地跑来报案的衙役们所说的一队骑马的劫匪突然闯进菜市场夺走郑县令尸体的事。
“什么骑士?”姜天成奇怪地看着州刺史,摇摇头:“他们劫法场了?莫非是崔剑锋他们也派人解救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那些衙役们说,有一伙劫匪冲进法场劫走了郑县令尸体。你们收殓的郑县令的遗体不是他们交给你们的吗?”
“不是,我们到菜市场时只看见郑县令的遗体,没看到什么劫匪。可能是他们根本不是劫法场而来,只是偶然巧合罢了。”
“那就与你们无关了。”州刺史显得不些不安:“据衙役们讲,这伙人的装束很奇特,不象我们唐人一样的服装,带的兵器也不是我们唐人佩带的刀剑,而都是一种带圆筒的铁家伙呢。”
“什么?”姜天成不由一惊:“他们带的兵器也与我们唐人不同?”
“是呀。”州刺史点点头:“他们说,其带头的还是一个女的呢。”
“哦。”姜天成若有所思的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飞盗么?”
“什么?”州刺史不明白姜天成的话,怔怔地看着他,自言自语地重复着姜天成刚才的话:“传说中的飞盗?”
“是呀。”姜天成点点头说:“我在火星上被邱思远囚禁期间,曾听那些内太空探险分局作业点上的因犯规而和我一起被监禁的柯伊伯旧人说,他们在太空中曾几次遇到过飞盗,这些飞盗,也叫宇盗或狂侠。”
“那他们是干什么的呢?怎么突然落到地面上来了?”州刺吏显得更不安了。
“这我也不知道。”姜天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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