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里的直觉一向很准,她觉得厉南穆不仅认识梵迪,还和他关系匪浅。
男人反扣住她的手,笑得有几分无奈。
温里的直觉还真没错,他的确认识今天她要见的人。
天港之滨999号,早些年就被梵迪购入,作为他回国的住所。只是当温里对自己报出这个地址时,他还是惊愕了一下。
毕竟,梵迪直接找上温里,是他没想过的。
既然梵迪都回国了,那么那个人......也应该回来了才对。
“嗯,认识。”他到底没想骗温里。毕竟温里看人的眼神很准,他是不是说谎女人一看就知道。
温里这才抽回手。
她也不过那么随口一问,谁料厉南穆竟然一点都不打算防着她,还承认得格外坦然。
自从和他开诚布公的谈过一次,厉南穆好像对自己就没什么隐瞒了。反倒是,很多事不等她过问他就已经开口告知自己了。
这种反差让温里心中存疑。
“下车吧。”她收回目光,推开副驾的车门。
因为提前和梵迪说好,公寓外的保全倒是很快给他们放行。
公寓外围的花圃种满了不少药草和花束,看得出来梵迪是个享受生活的人。也是,人到了一定年纪,总会想着悠闲度日,就算是梵迪也不例外。
他们才刚进公寓大门,远远就看到梵迪站在不远处,正冲他们招手。
温里瞥了眼厉南穆,倒也走了过去。
“嘿嘿,丫头,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梵迪一脸慈祥加笑意地看向温里,目光还扫了眼她身后的男人,故作疑惑问道:“这是?”
“......”
温里只当梵迪想在她面前演一出和厉南穆形如陌路的戏码,直接回答:“近身保镖。”
如果只是普通保镖,倒也不用跟着一起上去。可换做是近身保镖就不一样了,厉南穆有义务必须时刻守在自己身边。
梵迪故作听懂地点头,接着又是笑眯眯开口:“走吧,刚好是中饭,知道丫头要来,我还特意让人准备了好吃的呢。”
“......”
温里对梵迪突如其来的热情明显招架不住。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人前严肃古板的梵迪,会对自己这么热络。
难道,是因为厉南穆?
两人走在前面上了电梯,随后厉南穆也跟了进来。
“丫头,还没对象吧?不然我给你介绍个人?”一上电梯,梵迪似乎有更多的话题想说,却先直切重点地跳到择偶方面。
“......”温里很想问厉南穆,梵迪之前也是这样的么。
为什么他能这么自然而然地要替自己做媒?难不成梵迪之前做媒婆的?
“诶,你看这小子做什么,难不成你喜欢他?”梵迪疑惑出声,目光扫向厉南穆。
“......”温里险些咋舌。
梵迪到底是怎么看出她喜欢厉南穆的?她有表露出半分喜欢男人的样子么?
这下温里更加确定,厉南穆和面前这个老头是旧相识了。不然怎么三句话没过就扯到厉南穆身上,难不成厉南穆和这老头关系很好?还是说,梵迪只是在替厉南穆试探自己......
“不是。”她否认,音调冷漠。
梵迪脸上的笑意一僵,随后像是害怕地看向厉南穆。
后者此时只是冷冷地看着温里,抿唇没说话。
电梯的气氛突然变得僵硬,温里别过脸,看着上升的楼层层数。
梵迪是音乐人,家里大部分布置都是文艺的不行。他虽然待在国外数十年,骨子里却是爱国思家的。从一众陈设就可以看出,梵迪爱好古色古香的装饰。
奢华璀璨的水晶吊灯下,楼梯盘旋而上。
温里等人被老人领到客厅,公寓里还有仆人在打扫,见有客人来也纷纷停下手边的工作先去准备招待的食物。
“来,丫头坐呀。”梵迪拍了拍布艺的沙发,热情邀请温里坐下。
温里点头,顺势坐下,厉南穆也挨着她坐下。
梵迪一脸八卦地看向两人,目光中带了几分揶揄,“既然丫头你不喜欢这个保镖,为什么你们要靠的这么近?”
身体反应是骗不了人的,温里在坐下时,明显往厉南穆那边靠了一下。
虽然是很细微的动作,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温里对老人这莫名的八卦心理分外无语。
他真的是世界顶流的音乐人么,怎么看着更像是八卦狂热爱好者,一路上就光问她些有的没的了。
“习惯了。”温里做出了解释。
毕竟她和厉南穆再亲密的动作也做过,自从厉南穆跟在自己身边保护后,她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
凡事都有厉南穆,她倒是省了不少力气。
要不是顾及梵迪是个男的,温里只想用一句话形容梵迪脸上的神情,那就是一脸姨母笑。
为什么他看自己和厉南穆的眼神要多揶揄就有多揶揄......
“咳咳,那么梵老的那位朋友呢。”她不免出声打破尴尬的气氛。
梵迪摸了把胡须,正要答话就听到旋转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三人循声望去,只见楼梯上正走下一个清瘦男人。
来人身高目测一米八以上,居家的休闲服软趴地穿在他身上。一头亚麻色的短发下,剑眉朗目,鼻梁高挺,男人正不紧不慢地整理上衣袖口,一步步往下走。
梵迪见来人,笑眯眯道:“下来啦?看看我新收的弟子。”说着,他指了指边上的温里。
男人长腿踩过洁白毛绒地毯,淡漠无比地朝他们看来。
“......”
四目相对,温里敏锐察觉到身旁男人的不对劲。
她狐疑朝厉南穆看去,只见两个男人见面,气场突然变得凌厉起来。
空气中似乎涌动刀光剑影,大有剑拔弩张的势头。
毫无疑问,他们一早就认识了。
来人没答话,却是朝梵迪走来,清隽的面庞没有多余的神情。
“来,丫头,我给你介绍一下啊。”梵迪热情地介绍起来,先是指了指那个男人,“这位是我的外孙,宫孑。”
“......”温里明显错愕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
原来梵迪口中的朋友,就是自己的外孙。
难怪他会说自己的音乐对宫孑来说根本没用了。这么亲的关系,想来宫孑也不会轻易被催眠吧。
“宫孑,这位是温里,温家六小姐,也是我这次特意为你请来治疗病症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