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现在真的是最好的时机了。
独孤卿云的眼中闪过一抹心动,很快他就把自己的情绪给压了下去。
“你的那个药真的能万无一失?”独孤卿云垂眸盯着微微晃荡的茶汤问道。
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就像这茶汤一样,在微微的晃荡,在摇摆不定。
皇权唾手可得,不管是谁,都经不起这样的诱惑。他向来心思比较慎密,所以不会轻信眼前这个男人的那套话。
做就要做到万无一失。
独孤卿云眼里出现了强烈**。他抬眼看向百寒长寅道:“如果太子是真心与本殿合作,那么就请太子把你的退路跟本殿说。万一我们失败了,总要有一条退路。”
百寒长寅心中冷笑,果然不愧是心思狡诈之人。
“九皇子放心,本宫早就帮您找好了退路。而且这一条退路,包您会满意。”
独孤卿云看着他,“你说的退路是什么?”
百寒长寅轻轻抚摸手边的杯壁,说道:“不知道九皇子殿下可有听说过幽狼雪狐这个名字?”
独孤卿云不肖道:“幽狼和雪狐本殿早就有所听闻。这幽狼月圆之夜会化作人形,那时是他极其虚弱的时候。雪狐是生长在冰山之上的一种灵狐,具说是很有灵性的一种狐狸……”
“本宫说的幽狼雪狐是一种妖兽,这种妖兽是幽狼跟雪狐的杂交,所以被人称为幽兰雪狐。他有狼的速度,有狐的灵性。但他不怕月圆之夜,却有雪狐的控制天气的能力。具说你们南何国就有一只幽狼雪狐。”
百寒长寅声音淡淡的,语气很平静的说完了话,这才端起了手边的那杯桃花茶喝了下去,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我没有听说过什么幽狼雪狐,恐怕帮不了太子殿下。”独孤卿云说完话,就在杯中倒了点茶。
百寒长寅淡淡的目光扫了他一眼,说道:“难道九皇子殿下就不觉得你们南何国的天气有些奇怪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独孤卿云沉了脸问道。
“有些事情本宫说了你未必会信,只有你亲眼看到了你才会明白。今日本宫就言尽于此,告辞。”百寒长寅说完话就跳下了马车离开。
独孤卿云看着他走进白茫茫的雪地中,对身边的碧莹道:“你跟上他,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属下遵命!”碧莹领命跟了过去。
——
洛云宣站在宫门口,看着雪地中那一辆马车渐行渐远的车轮印。拉紧了身上的狐裘跟了上去。
独孤卿云的马车并没有回到九皇子府去,而是绕了一个弯往琴阁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马车停在了琴阁的门口。他一身漆黑的袍子,仿佛跟夜色都融合在了一起。
桃花眼盯着面前被烧的琴阁,双目渐渐变得血红,手在袖子里面用力地捏紧了几分,几乎都能听到骨骼的声音。
段荣从废墟里面走出来,苍白的脸上都是灰烬,身上也多处沾染了灰。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鲜红,走向独孤卿云跟前。
“爷,琴阁里没有活人了。”段荣说话间舔了舔嘴角的血。
独孤卿云瞥了他一眼,往里面走去。
曾经辉煌的亭台楼阁此时已化为灰烬,院子里面的假山跟树凌乱不堪。挂在回廊上的那只他最宠爱的老鸹也死了。
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眼中渐渐变得狰狞。
琴阁是他苦心经营了十多年的地方,在这里他得到了很多的情报。也通过琴阁结交了一些权贵。
十几年的心血就这样化为了一旦。怎能不痛心。
独孤卿云一掌击碎了旁边被烧坏的柱子,抬起腥红的眼睛看向段荣。“查出来是谁干的了吗?”
手中的拳头捏的咯咯的响。如果让他知道是谁毁了他这一切的话,他一定会让那个人生不如死。
段荣眼神闪了闪,摇了摇头。“属下已经找遍了,整个琴阁都没有找到任何线索。里面也没有半个活口了。”
独孤卿云眼中的愤怒已经燃烧到了极点,抬起腿就往他身上狠狠踹了过去。
怒喝一声道:“废物!”
段荣胸口被他狠狠踹了一脚,一口血溢出了嘴角。单手扶着地面,抬起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了独孤卿云。
胸口翻江倒海的疼痛,让他疼的都说不出话来了。鲜红的血顺着嘴角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爷……”他只说出了一个字。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至高无上的存在。
独孤卿云眼中的怒意翻滚的厉害,又是一拳击碎了旁边已经烧的差不多的一棵树。
心中的愤怒并没有因此而平复一些。拔出了腰间的配剑,又是一顿狂砍,只把那些烧的快要变成灰烬的木头,砍得四处凌乱。
听着那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动,苦苦支撑的柱子终于倒下了。
独孤卿云闪身躲开眼前轰然倒下的亭子,站定后,他眼睛已经变得血红一片。胸腔里面的怒意,却还是没有消减半分。
提着手中的剑,又在园子里面砍了好久。那些残花败叶,都砍得粉碎。直到自己累的大汗淋漓,方才停下来。
“查,给本殿去查,一定要查出是谁做的。我要把他给碎尸万段!”咬着牙吼完了这一声之后,他跟前的那座假山轰的一声被砍成两半了。
洛云宣站在角落里面淡淡的看着他发疯一般的怒吼,看着他像个疯子一样的砍着旁边所有的东西。
她的心里面说不出的痛快。
洛云宣笑着看他发疯,看他发狂的样子就觉得舒服。
独孤卿云这才只是刚开始,接下来我会一点一点的把你的势力给瓦解掉。
她最后看了那残败的院子一眼,飞身离开了。
曾经无限辉煌的琴阁,一瞬间被大火烧尽。这成了锦林城最大的悬案,没有人知道是谁做的这件事情。
寒风带起点点的雪花零落在行人的身上,落在那一把把油纸伞上。有一道魅影穿梭在这条街道上。
百寒长寅直立在远处的房顶上,看着少女越走越远的身影,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