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感觉！
她瞪圆了眼睛，手收回去盯着洛云宣。
半晌才问道：“你刚才去哪里啦？”
为什么会有那个女人的宣纸？
洛云宣避开她的眼睛，看向窗外的夜色，笑着说道：“九公主，您看夜色深了，您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我送你去啊！”
百寒长舒脸上不快，瞪着洛云宣说道：“藏了什么？拿出来！”
她语气强硬，脸上都是不悦的表情，一看就是不高兴的。
洛云宣最后拿了出来。
百寒长舒看到那本画册，眼中翻滚着情绪。
她愣了很久，才伸手。颤抖的手指接过画册慢慢翻开看了起来。
画册上面全是她的画，这纸张是金城国特有的熟宣纸，除了金城国便只有她娘亲有了。
“云宣，这些你从哪里拿来的？”百寒长舒捏着画册的手轻轻颤抖，水汪汪的眼睛盯着洛云宣。
她明明记得三年前，那个女人亲手烧了这些画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她一直留着吗？
不！
她亲眼看到这些画烧成了灰，这不可能。
百寒长舒有些激动，手伸出去抓着洛云宣的手腕，因为情绪激动手上的力道没有控制，洛云宣只觉得手腕上面传来一阵刺疼。
低头看去手腕上面那只白皙的手指上面都是青筋。
洛云宣深吸一口气，说道：“九公主可知道长舒殿后面的三更殿？”
三更殿！
百寒长舒的瞳孔瞬间收缩起来，这个名字她怎么会不记得，三年前她的母妃就是在哪里···
百寒长舒捏着她胳膊的手又收紧了几分，眼睛瞪圆了问道：“你去三更殿了？”
三更殿就在长舒殿后面，半柱香不到的时间就能过去，但是这三年来百寒长舒从来没有去过哪里。
洛云宣用手慢慢搬开她的手指，长出了一口气，说道：“九公主，这画册是千羽灵给的。”
千羽灵便是百寒长舒的母妃了，百寒长舒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
她的心一阵的颤动，脸色也变得惨白，脑海中响起来过去的那些画面，她紧咬着红唇。
“云宣，那个女人没有疯！跟你说了什么？”最终，她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想知道那个女人对洛云宣说了什么。
“她说希望你不要看她行刑，希望你不要去看。”洛云宣轻叹了口气说道。
百寒长舒闻言，嘴角忍不住露出了苦涩的笑容来。
“呵呵~”
“呵呵呵~”
她笑了，眼泪随着那些记忆中的画面，慢慢翻滚出了眼眶。
百寒长舒再抬眼的时候眼圈都是红的，她死死盯着洛云宣问道：“她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有没有说当年为什么这么做？
洛云宣看着百寒长舒热切的目光，垂眸盯着自己的绣花鞋面说道：“她没有说，她只是说自己做错了事情，她说她伤害了你。别的她什么都不愿意说。”
“不愿意说，她是不敢说吧！一个连亲生女儿都要毒的女人，她哪敢说啊！”百寒长舒苦笑着，声音中都是悲凉。
洛云宣看着她，突然发现百寒长舒眼角都是泪痕。
百寒长舒用力闭上眼睛，一滴滴滚烫的眼泪掉落下来。
“三年前，那一天是我六皇兄的生辰，舞娘娘准备了一场甚大的晚宴，我的母妃她为了让舞娘娘出丑，她···”百寒长舒说着说着便哽咽了。
“九公主··”洛云宣看着她，只见她用手擦了一把眼泪，然后继续说道：
“我的母妃在我的糕点里面放了有毒的东西，我吃完后高烧不退。若不是六皇兄看到了，我都不敢相信这一切是我的母妃做的，她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云宣···我真的好难受···”
洛云宣冷静的听着她说，直到她说完后洛云宣才抬眼看向她，看着泪流满面扑进她怀中的人。
洛云宣用手轻轻拍拍百寒长舒的后背，问道：“你相信吗？”
洛云宣盯着百寒长舒的眼睛，轻声问。
百寒长舒愣了片刻，随后有些气愤的盯着桌上的宣纸，她冷笑道：“人证，物证都在，就连她自己也承认了。她就是个恶毒的女人。”
百寒长舒咬牙切齿的看着洛云宣说道。
洛云宣用手轻轻抚摸百寒长舒柔顺的长发，垂眸看着她脸上的泪痕，目光又移开落在那些画册中去。
“九公主，这些画是一位母亲用心画出来的，我能感觉到她心里是有你的，你有没有想过她可能是有苦衷的？”
洛云宣的话让百寒长舒一愣，她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红红的眼睛盯着洛云宣看，那眼神说不出的可怕。
下一秒，她一把就推开了洛云宣。
愤怒的瞪着洛云宣，说道：“她能有什么苦衷，她就是想要用我的命去争宠，她就是想要用我的命去毒害无辜的人。她的苦衷就是想要杀人。”
百寒长舒瞬间失去了往日的冷静，指着洛云宣大声嚷嚷起来。
洛云宣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门口看了外面，确定外面没有别人，她走到百寒长舒身边。
说道：“九公主，其实很多时候眼睛看到的未必真实，你脱开自己的身份想一下，一位当娘亲的怎么会舍得害自己的孩子呢？”
洛云宣苦口婆心的说完话，又拿起那画册来，手轻轻抚摸画册，说道：“当时，千羽皇妃就是这样抚摸画的，我看的出来她很珍惜这些画，这些画保存的也很好，只有边角变黄了。九公主您过来看看，这画上的人是不是很像您。”
百寒长舒后背紧绷，慢慢走过来，视线落在这画册上面。只是一眼，她又移开了。
这本画册给了她太多的回忆，她曾经每一晚都抱着睡觉的，她从来都没有想到那天后，这画册会被烧。
即使这女人不喜欢她，她也想要保留的。
百寒长舒缓缓伸手，慢慢翻了几页。
“九公主，两日后她就要行刑了，而你真的不想见她吗？”
百寒长舒慢慢合上画册，看着洛云宣。
“云宣，带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