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氏集团竟然出了五个亿。”
郭志远将长长的鱼竿放在旁边的支架上。
“看来我们准备的还不够多。”
“叶氏集团这一次，好像很有意思啊。”
“方欢，你觉得呢。”
郭志远不动声色。
许飞想了想。
“郭总，我明白了。”
放下电话，许飞看了看门口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方欢。
高宇此时在楼下焦急的等待着。
方欢安静的站在许飞办公室门口。
安静的好像一棵植物。
司机高宇叼着烟，皱着眉头。
许飞倚在桌边，思考了三十秒。
起身拉开办公室的门。
“你进来，我有话问你。”
酒吧经理方欢低着头，跟着许飞再次走进办公室。
“你见过窦鸿厚。”
酒吧经理方欢点点头。
“他是你们酒吧的熟客。”
方欢点点头。
“那你一定知道怎么找到他。”
方欢听到这里，抬起头，看着许飞。
“知道。”
许飞点了点头。
“叫高宇上来。”
酒吧经理方欢掏出手机。
“高宇，上来吧。”
正在楼下等待的高宇，接通电话之后，将烟头踩灭在地上，走进了上楼的电梯。
总裁助理办公室，高宇敲门走了进去。
“许总好。”
许飞微微颔首。
“高宇，今天真是多谢你这位朋友了。”
“他带来的消息，很有用。”
高宇看着方欢，笑着说。
“我这朋友，一听说这个消息，马上就让我过来通知你了。”
“我一想，我不能冒领功劳啊，我得带他过来。”
许飞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恩，那你还挺讲义气。”
高宇一听，许总竟然能表扬自己。
“都是许总教得好。”
“咱们公司员工培训做得好。”
高宇脸上带着自豪的笑容。
得到许飞的夸奖，高宇高兴的不行。
方欢倒是冷静，他没忘。
高宇当初是怎么说的。
可是看这个许飞的意思，那笔钱，好像吹了。
方欢低着头，安静的站在一旁。
高宇傻呵呵的笑着，好像有了许飞的那句无关痛痒的夸奖，这消息多少钱，都不重要了。
许飞轻柔的取下袖口处的价格不菲的袖扣。
挽起袖子，站在高宇和方欢面前。
“高宇，明天是什么日子。”
许飞缓缓问道。
高宇眼睛里带着笑容。
“明天，明天是叶氏集团公布中标公司的日子。”
“这个我知道，明天我一定早点过去接您。”
高宇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说道。
酒吧经理方欢一听，眼睛左右看了看，咽了口水。
许飞嗤笑一声，歪着头看着高宇，走过来，拍拍高宇的肩膀。
“邱氏集团出了五个亿，你说，最终拿下二期工程的，会是哪个公司。”
方欢一听，心提到了嗓子眼。
高宇咧着嘴，笑着说。
“五比四大，叶氏集团这次只认钱。”
“邱氏集团能出五个亿，一定是他们了。”
高宇胸无大志，大咧咧的说出这样的话。
许飞一听，咬着牙，脸色阴沉下来。
眼神凌厉的看着高宇。
高宇被许飞的眼神吓到。
“许，许总，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许总，许总。”
高宇急于解释自己刚才的过错。
酒吧经理方欢眨眨眼睛，想动，一双脚却像被胶水粘在地上一样，动弹不得。
许飞转过身，电脑屏幕上闪着郭志远发来的消息。
“再多五千万，拿下二期工程。”
许飞盯着“五千万”低下头深呼吸。
“窦鸿厚和叶氏集团是什么关系。”
方欢低着头说。
“窦鸿厚是叶文的丈夫，叶文是叶氏集团的长孙女。”
许飞缓缓在办公室踱步。
他在想，这个时候，要不要赌一把。
法律允许的范围内，不择手段的拼一把。
明天就是叶氏集团公布中标公司的日子。
邱少泽拿出五个亿来挑战剩下的两大龙头。
无疑是在展示自己的实力。
叶氏集团的二期工程，成了三州龙头的垫脚石。
整个三州，现在都在看着这场竞标会。
谁拿下了竞标会的彩头，谁就是新的建筑行业之首。
能够替代冯氏集团，成为三州新的龙首。
方欢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家里的护工。
震动的声音一阵接着一阵。
许飞看着方欢，又看看他的裤兜。
方欢连忙掏出手机，当着许飞的面，接通电话。
“喂，张姐，恩，哦，那个，我这边有点事情走不来，您稍微帮我看一会。”
电话那头，头发油光水滑的护工大姐捏着嗓子。
“哎呦，小方啊，你这一次两次的行，总这么拖，谁能受得了啊。”
“这个月的护理费你打算什么时候给啊。”
“这几天老太太都拉在床上，我这可是天天给你洗床单，洗被罩的。”
“这得加钱啊。”
护工张大姐正端坐在方欢家的“客厅”。
一张折叠桌子，和一只塑料红凳子。
桌上摆着两只失去光泽的苹果。
护工大姐拿起一只，狠狠的咬了一口。
走进里屋，年迈的老母亲**着身子躺在床上。
脖子扭曲着，嘴唇奇怪的裂开，口水湿了枕头。
外边是暖春三月，屋里子还是凉。
老人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窗边是一堆沾满污浊的卫生纸。
尿液，粪便的问道充斥着房间。
整个空间透漏着绝望的气息。
只有那个护工张姐。
嘴上涂着鲜艳的口红，指甲涂成红色，饱满有光泽。
“小方，你们家这护理难度你也知道，还三天两头的拖欠工资。”
“再这么下去，可别说你张姐不讲究，你这也太过分了。”
电话这头的方欢，再一次遭遇了人生的苦逼时刻。
许飞好奇的看着方欢。
毕竟，电话那头中年妇女撒泼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办公室。
“张姐，我开了工资马上就给你钱，真的，就这一两天。”
许飞看着方欢，又看看高宇。
他上前，拍拍方欢的肩膀，拿走了方欢的手机，挂断了电话。
“你需要钱。”
许飞看着方欢的眼睛。
方欢点点头。
“我需要钱。”
许飞微笑。
“我给你一笔钱，足够你解决眼下的困局。”
方欢抬起头，看着许飞的眼睛。
“条件呢。”
许飞微笑着看着方欢，拍拍他的脸颊。
“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高宇不知所措的看着方欢，默默的凑到方欢身边。
方欢抬着眼睛看着许飞。
许飞微笑着看着方欢。
搂过二人的肩膀，心机满满的说。
“走，车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