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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咬舌自尽

    看来他的计划的确不错,如今进展如此顺利,父皇也可以安心了。

    拓跋桁派来了后宫中的女官,用来审理此事。

    起初宫女嘴硬的很,什么都不肯说,哪怕女官软硬兼施,也没办法让她吐露出半个字。

    后来扇了她两耳光,她终于肯松口,但她也只是说此事与她无关,却未说明究竟与谁相关,即便在她身上施展暴力,她的嘴巴依旧很严,就是不肯指出幕后始作俑者。

    女官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威逼利诱也好,疾言厉色也罢,都不能让她再松口,如今她也黔驴技穷,无计可施,不知该如何对待宫女好了。

    她做女官多年,嘴硬的宫女见了无数,但是如她这般嘴硬之人,还真是头回见,毕竟女孩子都是闭不上嘴的,她算是破天荒的头一例。

    “皇上,此女这般嘴硬,定是收了幕后之人诸多好处,在下还请,对她施以酷刑,或许只有如此,才能叫她从实招来。”

    牧云礼在南疆国也算是经历风雨,类似事件,他处理了不下上百次,对待这样的人,他最知道该用什么办法,能让他们乖乖张口,所以他的提议,可比女官的做法更妥当。

    拓跋桁还是仁慈了些,若是换作是他,恐怕事情早就真相大白,哪里还像如今这般麻烦,要是他想速战速决,那就听从他的建议,不然的话,日落西山,都不会有结果。

    “皇上,万万不可。”秀美微蹙,慧贵妃看起来比宫女还紧张,顾不得拓跋桁刚才那番提醒,急急忙忙的祈求道,“她到底只是个女子,哪里承受得了那样的重刑呢?”

    虽然还没开始对她严刑拷打,但是对于结果,慧贵妃最清楚不过了,宫女细皮嫩肉,绝对承受不起这种打击,最后坦白从宽,已是意料之中的事。

    可她不能接受这个结局,只能祈求拓跋桁手下留情了,或许只有这样,宫女才能逃过一劫,她的事情也不至于败露,因此与其说她维护宫女,不如说她在替自己寻找退路。

    “倘若她真不能承受,便会从实招来,可我见她这个样子,似乎坚强的很,不然为何闭口不言?”

    她有她的借口,牧云礼自然也有他的道理,现在只看拓跋桁站在谁一边。

    他要真想替李长歌讨回公道,那就不该纵容一名小小宫女,不然长此以往,律法何在,天威何在?

    此事要在南疆,绝不会给慧贵妃开口求情的机会,现在真不知是南疆太绝情了,还是端南太仁慈了。

    慧贵妃横眉怒目道,“三皇子为何总是和一个小宫女过不去?”

    “不知贵妃娘娘又为何袒护一个小宫女?”牧云礼自然是不甘示弱。

    “好了,都别吵了。”眼见他们两个为了一个不相识的宫女,在大殿上越吵越欢,丝毫不顾身份,拓跋桁总算是看不下去,出言呵斥。

    “皇上…”慧贵妃不满道,“这毕竟是我们端南国的后宫之事,三皇

    子是异国皇子,这哪有让他插手的份儿?”

    一个生气之下,再加上太心虚,她一心就只想解决自己的事,却忘记了,牧云礼来此的目的,以及两国关系。

    “闭嘴。”她这番话,惹恼了拓跋桁,令他不再顾及她的颜面,大庭广众之下,就开始训斥她,“堂堂贵妃,竟然如此出言不逊,成何体统,从现在起,你不要再说一个字,不然被我听到,担心你的下场。”

    他是真没想到,贵为贵妃的她,居然敢说出这种话来,谁在多管闲事,她心里没数吗?要是说话还是不经大脑,口出狂言,胆敢说出影响两国邦交的事,当心她的位份,以及头顶那个头冠。

    “妾身不敢。”慧贵妃捂住了嘴巴,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大殿之上恢复寂静,他们两个谁的意见,拓跋桁都没有采纳,他只是低着头,看向那名默不作声的宫女,带着帝王威严的问,“朕且问你最后一次,是谁指使你将酒水洒在李小姐身上的?”

    “无人指使。”宫女摇了摇头,依旧嘴硬,“奴婢只是一时大意,不小心弄洒了酒水。”

    她的嘴角还有血迹,脸上也全是巴掌印,头发衣服凌乱,全身乱糟糟的,可是尽管如此,她依旧没弄清局势,非要咬紧牙关不松口,现在倒是坚强的很,只可惜再过一会儿,怕是有她哭的。

    机会只此一次,既然她不珍惜,别人谁也没办法替她做决定,拓跋桁给了她机会,如今让他再三失望,也没什么话好说了。

    “动手。”

    两名侍卫走上前来,将她拖到后殿,谁也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何事,只是宫女凄凉的喊叫,总能传到大殿之上,传进每个人耳朵里,让人听着不禁头皮发麻,哑口无言。

    尤其是慧贵妃,感触尤为深刻,她的双手紧紧揪在一起,眉头紧锁,一脸担惊受怕,时不时就要向大殿后面望去一眼,不知是在担心宫女死掉,还是担心她扛不住,会说出来。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皇上,那名宫女说有话对您讲。”

    手中绣帕掉在地上,慧贵妃满脸的吃惊错愕,难以置信,看来宫女真的打算招认,她果然是不堪重用,这么一点酷刑,都捱不住,还能叫她做些什么?

    此时她的脑子里面,早被悲伤惊恐占据,一个声音在提醒她,绝不能让宫女开口,否则不只是她,自己也会下场凄惨,她不能失去现在的一切,所以宫女必须守口如瓶……

    “你说,是谁在背后指使你?”

    宫女被人拖到大殿,见她奄奄一息的模样,拓跋桁没有半点的心慈手软,只是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厉声厉色地问。

    他最讨厌别人骗他,从宫女说谎的那一刻起,她的结局已经注定,他不会对她心软的。

    “是…”宫女此刻,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只能一面喘着粗气,一面说出想说的话,只是说一个字都要费半天的力气,看来这场酷刑,真是

    把她折磨坏了,如今坦然相告,也是人之常情。

    “别忘记了你远在家乡的父母。”千钧一发之际,慧贵妃走上前,在她耳边急匆匆的扔下了一句话,之后又提着裙摆快速的跑回她的位置。

    整个动作,如同行云流水,利落极了,没有半点迟疑,也没有半点的异常,自然坦荡。

    她的声音很小,所以当时的那句话,除了宫女与她之外,没有第三人再知晓,保证安全,天衣无缝。

    其实这是她的后路,不到万不得已之际,绝对不会使用,但是她看,今日就是不得已的时候,所以只能搬出宫女的软肋,现在只看她会不会顾念着父母双亲了。

    宫女本来已经决定说出真相,可是听完了她的话以后,瞳孔瞬间增大,先是被她吓得手足无措,呆愣的望着她半天,之后眼神黯淡无光,慢慢垂下头去,只是片刻之间,她就已经打定主意。

    人们先是看着她垂着头,之后慢慢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体似乎有些僵硬,他们心里暗叫不妙,连忙上前打量着她。

    “皇上,她咬舌自尽了。”

    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了,对很多人来说,这是个坏消息,毕竟刚刚打算松口,突然又死掉了,只能算是倒霉却又无可奈何的事。

    但对于慧贵妃来说,这可是件天大的喜事,因为她赌赢了,她可以继续的相安无事,而且现在斩草除根,再也不怕任何人戳穿她。

    如今她是喜上眉梢,尽管竭力克制自己,可是眉眼间的喜悦,却是遮挡不住,若叫旁人看了,还不知怎么编排她,但她不会在意,反正人都死了,哪管别人怎么看呢?随便他们去吧。

    “把她拉下去埋了吧。”

    拓跋桁沉默了半晌,之后终于摇头叹息一声,让宫女能安息。

    “都退下吧。”

    宫女已死,死无对证,这件事情再闹下去,也没任何意义,拓跋桁不想让牧云礼看了端南国笑话,所以此事就此作罢。

    如果真要调查,他也不会再大张旗鼓了,反而偃旗息鼓,秘密行事,这样无论结果是成是败,都不至于令他难堪。

    慧贵妃跟随着众人,打算一起离开,却没料到,还没走上两步,就被拓跋桁叫住了,“你先留下,朕还有话问你。”

    她刚才的表现,被他尽收眼底,看得一清二楚,事到如今,怎么可能放她轻易离开?结合方才种种局面,谁最可疑,已是昭然若揭,他又还岂会不明白?

    “不知皇上想对妾身说些什么?”

    慧贵妃硬着头皮回头,面上端着笑容,十分谄媚的问,可其实她心里怕极了,毕竟她做了亏心事,自然怕鬼叫门,现在只能尽量维持着表面的冷静,让她不要露了马脚,但她心理防线,早崩塌了,如今也只是强撑着罢了。

    “关于刚才你的所作所为,你不想解释一下吗?”

    她的一切,拓跋桁都心知肚明2k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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