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刺客的那天晚上,惠贵妃整夜等着死侍的消息。
待到第二日清晨,她的眼底已经是一片的红血丝,乌黑两个眼圈挂在她的眼角下,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怎么会这样呢?
为什么一直没有人回来?
难不成是出现了什么差错?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一定是她想的太多了,说不定到了正午,两个人便会回来了也不一定。
惠贵妃不断的在心底暗自安慰自己,可下一秒,她连自我安慰都做不到了。
长玉宫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长玉宫那边出现了刺客,不过已经被陆长维解决掉了,皇上现在正在满世界的寻找刺客背后的幕后使者。
听说还在现了什么线索,只要稍加验证,就能找到幕后使者了。
消息一出,惠贵妃身后的衣服几乎被冷汗所打透。
她该怎么办?
要不然……要不然她等下就去长玉宫看看吧。
万一……万一这一切都是长乐放出来的假消息呢?
万一根本没有什么匕首呢?
说不定这一切都是长乐故意虚构出来,用来谎骗她的。
惠贵妃用力咽了一下口水,哑着嗓子,吩咐道:“来人伺候本宫梳洗。”
待梳洗完毕,惠贵妃重新换了身衣装,又在脸侧多打了些水粉,重重抿了一口胭脂,气色才勉强好了些许。
长玉宫
“公主,臣妾过来探望你了。”
惠贵妃拎着食盒,浅笑着走进寝宫,将食盒里的食物一一摆放在桌子上。
惠贵妃来的时间恰好是早上,长乐才刚刚洗漱完毕,还没来得及用餐。
见惠贵妃如此这般讨好的将早餐摆在桌面上,长乐只是微微一挑眉,便坐在了桌边上。
“惠贵妃怎么有空来本宫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倒也没什么,不过是听说宫中来了刺客,想要过来关心一下,看看公主有没有受到什么惊吓。”
听完惠贵妃的说辞,长乐暗自冷笑一声。
说什么关心,不过是过来探她的底细,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真是好笑。
虽说心底不屑,可长乐还是佯装出一副欣喜的模样。
下一秒,眉眼间又萦绕了些许的忧虑。
“倒是没受到什么惊吓,不过有件事,倒是让我有些在意……”
“哦?是何事?竟然能让公主烦忧。”
惠贵妃心底打起了鼓,身子微微前倾,强迫自己装出一副好奇的模样。
“就是,就是……”长乐斟酌了半天也没说出口,半晌后又忽然转了个说法。
“你知道宫里最近的传闻吗?就是……关于那把匕首。”
看着长乐煞有其事的模样,惠贵妃也紧张起来,用力点了点头,下意识压低了声音。
“那把匕首……有什么问题吗?”
“那把匕首在我皇兄手里,说是上面带有什么独特的花纹,是某个府上特有的标志。
我有特意询问过皇兄,可皇兄就是不愿意告诉我,只是说……是我认识
的人,不想让我太过伤心。”
这下子,惠贵妃脸上的笑容更加僵硬了,调整了好几次,也勾不出刚才的弧度。
“估计皇上也是不想让你太过伤心吧……所以才特意将这件事压了下来。”
长乐嘟起嘴巴,有些不以为然:“我又不是个小孩子,有必要这样吗?听说,那把匕首就放在景玉殿内,你说,幕后使者会不会偷偷过去,把匕首偷走。”
“应……应该不会吧,那可是皇上居住的地方,万一被发现了,那不就死定了吗。”
“好像是有些道理,可皇兄早上不是要参加早朝吗?若是在这段时间里前去,应该不会被人发现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听完长乐的这段话,惠贵妃当真动了这份念头。
同长乐聊了片刻之后,惠贵妃找了个借口离开,趁着没人的功夫,偷偷溜进了景玉殿。
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今日看守在景玉殿外的侍卫格外的少。
神经紧绷的惠贵妃竟没察觉到殿外的异常,蹑手蹑脚的偷溜进去,四处翻找起来。
“匕首究竟被藏到了哪里?柜子里……没有……床下……没有……桌面上……没有……究竟被放到哪了!”
一直找不到匕首的惠贵妃越发的焦躁,翻找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惠贵妃,你是在找这个吗?”
惠贵妃根本没有意识到身后叫自己的人究竟是谁,她她只是下意识的回头,见对方手中捏着一只匕首,想都没想,便扑了上去。
“是这个!就是这个!”
可她刚要扑上去,上前的脚步就被她硬生生停了下来。
她使劲拽了拽自己自己方才不小心弄的有些凌乱的襦裙 强压下心里的恐慌,向对方行了个礼。
“臣妾……臣妾参加皇上……”
来人并不是别人,正是一直待在景玉殿内守株待兔的拓跋桁。
拓跋桁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贵妃方才不是还想要得到朕手上的匕首吗?怎么才片刻钟的功夫,贵妃就不想要了呢?”
这下子,惠贵妃更是腿软的直接跪在了地上
“臣妾……臣妾也只是一时好奇,没能……没能控制住自己,这才,这才偷进了景玉殿……”
“好了。”拓跋桁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朕没有兴趣听你废话,来人,把那个奴婢带过来。”
“是。”
惠贵妃心下一惊,当她看到惠安的出现时,心里的恐慌更是达到了极点。
她跪爬到拓跋桁脚下,哭着说道:“皇上,你一定要相信臣妾,臣妾什么都没有做过,你一定要相信臣妾啊。”
“小桂子,捂住她的嘴,惠安,你来说。”
当惠贵妃被捂住嘴的一瞬间,景玉殿瞬间陷入宁静,只能听到惠安轻声的叙述。
惠贵妃也从刚开始的挣扎转为慢慢的绝望,而当她看到装有无忧草的瓷瓶时,眼底的亮光更是陡然熄灭。
身子无力的瘫软至地上,仿佛一只失去了灵魂的布偶。
“惠贵妃谋害公主,从此贬为庶民,关押至大牢,等待发落。”
惠贵妃被关押至大牢都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刘尚书的耳朵里。
他企图在早朝之上为女儿上书求情,可拓跋桁的一句话却将他所有都借口都堵的死死的。
“你可知她犯的是何罪?谋杀公主,这一条罪名足够朕将她凌迟数次了,朕也是看在刘尚书你劳苦功高的面子上才将她从轻发落,若是旁人,此时早就已经是人头落地了。”
薄凉的眼神落在刘尚书的身上,让他不禁觉得寒毛抖立。
“臣……臣知道了……”
下朝之后,刘尚书直接找上了左维,说是有要事要同他商量。
左维连想都不用想便知道此事一定是关于刘惠,微微一笑,便答应了刘尚书的邀约。
“恳请左丞相帮忙,一定要帮我将女儿救出来啊,她……她可是我唯一的血脉。”
左维没有直接答应,有些为难的皱起来眉心:“皇上的态度你也看清楚了,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
刘尚书坚定道:“只要您愿意帮我救出女儿,以后我便为您是从。”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再推脱了,等下我便去面见圣上,恳请他放过贵妃。”
“那便有劳尚书了。”
同刘尚书分别之后,左维径直去了御书房,方才进去,便见拓跋桁头也不抬的道:“丞相也是过来替刘惠求情的?”
“是……刘姑娘虽然做事有些不妥,可她毕竟……毕竟也是尚书的女儿,更何况……这件事对公主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房间内都温度越来越低,拓跋桁的眼神仿佛是一根根的冰锥,直直刺在左维的背上。
他微微撩起眼皮,冷漠的看向地上的左维。
“左丞相,难不成你也与此案件有所联系?”
“臣……不敢……”左维的头低都更低了几分,“臣只是觉得刘尚书太过可怜,膝下只有刘姑娘这一个女儿,若是晚年丧女,怕是他会承受不住这个打击啊……”
“丞相所关心的范围是不是太宽了些?若是觉得自己太闲,朕也不介意让你去荆州那边帮忙处理灾祸。”
荆州是哪啊?
那可是有名的偏僻地区。
去了那里和贬职有什么区别?还不如直说不想让他继续承担宰相这一位置。
短短半秒不到的时间左维想了很多,他忙改口道:“这件事是臣考虑不周,以后臣不会再提及了。”
“左丞相是个明白人,既然如此,没什么事便离开吧。”
“是。”
千里之外。
自从被面具人打晕带走之后,李长歌便一直被囚禁在某处房间内。
吃喝都有人伺候着,平日里也可以出去逛逛,但唯一的要求,便是不能从府邸离开。
这简直就是变相的软件。
李长歌也不是没有想过离开,也试着偷跑过,可每次还没等她跑到门边就又被人抓了回去。
几次之后,她便发现自己身后多了几条小尾巴,但凡她离开房间,那几条小尾巴就会如影随形的跟在她的身后。
就算是如厕时,也会有婢女跟在她的身后,丝毫没有半点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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