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开后,这场闹剧一般的宴会也总算是有了个落幕。
李长歌被左维带走后,直接被压进了大牢内,除非是有左维的准许,不然谁都不准进入监牢内看望李长歌。
长乐知道消息后,当天晚上便感到了牢房,还没等进去,就被门口的守卫拦了下来。
她怒瞪着门口的守卫 叉着腰,呵斥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还不赶紧放心,小心我让皇兄治你们两个的罪!”
守卫满脸的为难,脸上的五官全部都拧到了一起。
“长乐公主,您就别为难小的们了,我们也是为左丞相办事。
若是我们真的放了您进去,我们兄弟俩连小命都要保不住啊!您就行行好吧,别为难我们兄弟俩了。”
长乐虽然蛮横,但她也做不出这种视人命如草芥一般的事情。
没有办法,她只能回宫里多想想注意。
除了长乐外,李将军也动了前去探望的主意。
不过李将军的运气比她好上一些。
当时正直轮班,负责看守的守卫是李将军曾经手下的一名小兵,借着往日的交情,李将军这才获得了一次进去探望的机会。
不过时间不长,只有五分钟,最多也就够他进去说说话。
李将军抓紧时间进去,刚看到李长歌一眼,他便已经就得有是湿润了眼眶。
“我的女儿,让你受苦了。”
看到李将军过来,李长歌一双美目李满是惊讶。
“父亲?!你怎么过来了?快回去,要是让左维看到你就不好了。”
其实李长歌身上的伤并不严重,只是有几道小伤口,脸上也多了几道红痕而已,远比她在战场上受到的伤轻多了。
可在李将军眼里,这比拿刀捅他还让他难受。
他毕竟是位父亲啊,里面被关的可是他的孩子啊!
他怎么忍心让自己的孩子在自己的面前受到伤害。
李将军擦了一下自己湿润的眼角:“女儿你放心,爹爹一定会救你出去的,是爹爹没能保护好你,你放心,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父亲,你可千万别去同左维硬拼啊。”
“你放心,爹爹不会的,我还等着抱外孙子呢。”
……
两个人聊了很久,知道五分钟的时间过去,李将军才恋恋不舍的从大牢中出来,谢过守卫之后,便径直去了景玉殿,想要找拓跋桁求情,让他放了李长歌。
另一边,左维买通了平日里负责照顾北蛮王的太监,让他将解药加在茶水里,等他为北蛮王喂药时,再将茶水灌进去。
药效速度很快,不过是一个多时辰的时间,一直昏迷不清的北蛮王忽然咳了几声,吐出了一大口乌黑色的鲜血。
一直紧闭的眼睛也缓缓挣开,除了精神状态有些不佳以外,其他方面倒是没有什么异常。
太医院那边也派了太医过来,确诊北蛮王已经彻底恢复后,才拎着自己的东西离开。
与此同时,拓跋桁也将宴会当天发生的一切同李将军讲述了一遍。
“不是我不想放李长歌出来,是左
维不准许,是北蛮将士们不准许,若不是我同意将长歌关进大牢,估计那帮北蛮的将士早就已经冲上来将长歌杀害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眼睁睁的看着长歌受伤?”
李将军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此时的他已经不是那个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威武大将军,他只是一个心疼孩子,担心孩子的父亲。
拓跋桁见他这幅模样,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拖延时间,尽快找到其他证据,好放长歌出来,李将军 可否愿意陪我再去一次牢房?”
“愿意,愿意,我自然是愿意的。”
之前的五分钟他还来得及说多少话就到时间了,他还有一肚子的话没来的及说 现在能有机会再见李长歌一面,同她说说话,李将军自然是再乐意不过的。
可他们两个都没有想到的是,就连拓跋桁出面,竟然都会被守卫阻拦。
拓跋桁周围的气压陡然便降了下去,冷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人冻僵。
眼神里仿佛藏了一把又一把锐利的刀锋,狠狠的刺到守卫们的身上。
“不让朕进?这天下究竟是朕的还是他左维的?!”
呵斥的声音仿佛鼓点 一下一下敲打在守卫们的心上。
双腿忽然一软,两个人竟同时跪倒在地上。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是小的说错了话,还望皇上不要计较。”
冷汗从两个人都额头上滑落,径直的滴到地上,没多久就汇聚了一小片。
等两个人身子抖的差不多了,拓跋桁总算是开口道:“既然如此,还不赶紧开门让朕进去!”
“是是是,皇上请。”
守卫忙里忙慌的从地上站起身子,推开牢门,放两个人进去。
“拓跋桁?父亲?”
看着李长歌脸上的呆愣,拓跋桁心中更是心疼。
“你……你在这牢房中可是受苦了?”
声音一出来,拓跋桁才意识到自己的嗓子已经哑的不像话。
李长歌微微摇了摇头,嘴角竟然还勾出一个笑容。
“瘙痒没受什么苦头,不知道是不是你的警告起了作用,狱卒们倒是没怎么为难过我,身上的伤也只是看着吓人,没两天就能养好的。”
听着李长歌故作轻松的语气,拓跋桁心里更是难受。
明明就是受了不少罪 她竟然还反过来安慰自己,她难道就不埋怨他吗?
埋怨他不可能将她保住,甚至是吃了这么多的苦头。
“长歌,你别说了,我听起来难过。”
李长歌粲然一笑:“既然这样,那我便不说了,你心里可否好受些?”
拓跋桁没有回答。
空气中的气氛静谧了几个呼吸,拓跋桁才再一次艰涩着开口:“长歌,这一次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没能保护好你,让你吃了这么多苦头,我明明答应过你的,可我……你……不会埋怨我吧……?”
问道最后一句话时,拓跋桁的语气中多了几分小心翼翼,轻点仿佛害怕自己扰到李长歌一
般。
李长歌反而是没有在乎那么多。
“我若是真的埋怨你,就不会见你,不会同你说话了,当时的情况我是最为清楚的。
所有的证据全部都指向了我,拖延时间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若是真的保了我,反倒会引起杀身之祸。
这样便很好了,虽然会受一点罪,但我至少是安全的,左维不敢碰我,北蛮将士也没有机会,你做了个很正确的选择。”
刚进来时,拓跋桁便已经意识到,李长歌其实并没有怪他。
可他还是想听李长歌亲口说她没有怪他,只有这样,他才能真的安心。
“那便好,那便好……”
拓跋桁喃喃的重复了两遍,紧接着才继续问道:“长歌,对于前两日宴会上的事情,你可有什么想法或是线索?”
“线索倒是没有,不过有几点,我倒是有些介意。”
“说说看,你究竟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还记得那个小厮吗?”
听李长歌忽然提起那个小厮,拓跋桁还真的愣了一下,停缓了几秒才点点头。
“那个小厮有什么问题吗?你怀疑他是谁的人?”
“左维。”李长歌的声音坚定。
当小厮站出来指责李长歌时 李长歌便将自己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小厮的身上。一直的细致观察,让她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例如小厮每次慌乱时都会看向同一个方向。
李长歌试着顺着他的视线一齐望过去,在视线的终点,她发现了左维的存在。
还有在小厮提到父母时,他当时都情绪应该是真的,他的父母的确是被人绑架 所有他才会做出这样的反应。
而但他提到父母时,左维的瞳孔有一瞬间的皱缩,手指也握成了拳头。
很显然,他在克制自己的不安。
而最重要的一点。
是在她被定罪之后,左维不断的要求要将她同那个小厮一齐带走审问。
她被关在监狱里,而不到一个多时辰的时间,便传来了那个小厮已经被处死的消息。
除了左维之外,没有人知道那个小厮究竟是死了,还是被他偷偷放走了。
假若真的是第二个,那小厮背后的人一定就是左维。
不过以上的内容也只是李长歌的一个猜测 她并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表明,这件事就是左维做的。
只是猜测的东西是没办法将人定罪的,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尽快找到证据,证明这一切和左维有关。
对于李长歌方才所说的那一切,其实拓跋桁也有注意到。
尤其是李长歌被关进监狱没多久,太医那边便找到了解药,这也太过巧合了吧?
可他又没有什么直接性的证据……
所有的一切再一次回到了起点。
“长歌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直接性的证据,我一定会救你出来,证明你无罪。”
对于拓跋桁的保证 李长歌永远都愿意相信。
她点了点头,眉眼弯弯,轻声道:“好,我等你救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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