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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学会找糖吃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6747/507506747/507506752/20200804144002/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可以不跑吗?

    时姜对这句话特别熟悉。

    第一晚的时候,自己只是稍微表现出一点儿抗拒的动作,季影就会敏感地问:“可以不跑吗?”

    谨慎腼腆,也带了点小心翼翼。

    在博弈中,他放下身份的架子,主动了太多回。

    再往前追溯,还可以把时间拨回武舒酒庄。当时的他担心自己中途跑掉,连入睡都想要十指相扣不给走。

    时姜必须承认,这种死缠烂打的招数对自己特别有用。

    她免不了俗。从在桐磐酒店的第一眼起就对季影这幅好看极品的皮囊产生兴致。颜值即正义,她也想给他好多糖。

    可是季影太纯粹了。赤城与热忱都像极了第一次动情的少年。

    爱至纯又至烈。毫无章法可言。

    时姜不想在这场对局中迷失自己。

    被拉入怀的瞬间,她就做出了自私的决定。

    双手撑在他身前尝试拉开距离,身体力行地拒绝被带入这场迷幻的游戏。

    “季总,别忘了你的身份。今晚这一幕但凡被狗仔拍到…”话说一半,声控灯毫无预兆地亮起。

    光线零落,季影眼尾微红,唇线绷直。收起了所有的玩味和严谨,认真地听认真地看。

    宛如一名受训的小学生。

    时姜突然于心不忍。所有的苦口婆心都被拦截在唇齿边。

    是了,他怎么会不明白行为举止可能会带来什么后果。自己但凡多说一句,都是仗着一种被偏爱的有恃无恐,把他矜贵的自尊盘玩在股掌之中。

    她轻叹了口气,“进来吧。今晚你睡客房。”

    “好。”季影见好就收。放她去开门。

    “你的东西我没让钟点工阿姨丢掉,所有个人用品都在原地方。”时姜靠在玄关口,背向他脱鞋。

    这一整天为了招待Vicky,她全程绷着一条神经。现下回到家才彻底放松下来。无以复加的倦意涌了过来。

    酒劲也开始上头。

    她微眯着眼语速变缓,在无意间流露出一种别致的温柔,“现在把你需要用的东西都拿到客房。客房也有个卫浴。”

    季影:“知道。”

    “明天走之前记得清点好自己的东西,下周保洁阿姨过来时,我会让她帮忙清理不属于我的东西。”

    季影:“明白。”

    时姜动作一顿。但很快又恢复正常,直起身子把鞋子放进鞋柜。

    季影问她,“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没有了。”时姜背对着他,始终不转身,“你去整理东西先,我这边还有点手尾工作要处理。”

    “好。”季影对她言听计从,换完鞋先走一步。

    跟她擦肩时,身上熟悉的气味夹带着一股浓得散不去的烟味。

    时姜联想到他那包空空如也的烟,暗暗揣测他在门口等自己的时候,抽了多少。

    表面上则尽可能保持镇定。

    为了表现出自己真的很忙,她点开伍梓柔刚发过来的链接。

    链接跳转出来。

    毫无预兆的,是一出惊天动地,完全没经过降调处理的车尾排气声。

    高昂中带着激情、激情中还透着一丝演戏的成分。符合大部分男人喜爱的口味,集齐所有软、娇、媚的成分。

    时姜头皮一阵发麻。

    偏偏伍梓柔还在为尽职尽责的“赛车手”疯狂打Call,【艾瑞巴蒂燥起来,今夜你就是最飒爽娇软的F1赛车手!!!】

    时姜淡定关掉视频,客观评价,【技巧分过高,我等渣渣无法企及。】

    尔后转身,看到季影轻倚在必经的玄关口,双手抱臂看自己。

    时姜面无表情地解释,“垃圾浏览器的小广告。”

    玄关的琉璃灯流泻在周身,倩影绰约。

    再配合那张欲盖弥彰,明显被抓包却要强行装淡定的脸,季影发现,自她蹲在跟前就被勾起来的欲念,一压再压,如今即将濒临决堤的危险。

    两人对视片刻,他反馈,“我说我信,你信吗?”

    “你在说绕口令吗?就当做是吧。但我累了不想配合,你自便。”时姜绕开他往卧室走。

    季影则跟她背道而驰,朝玄关走去。

    时姜疑惑,下一秒,听到“啪”地声,灯板的开关被全部关掉。

    整个房子重新陷入黑暗。

    “……”时姜暗骂一句粗话,果断拔腿往卧室的方向跑。

    黑暗中,脚不知撞在什么东西,磕碰了下。她动作只迟一步,手触到门把的同时被往后捞起。

    季影扣住她腰,把她压在墙与身前。

    本不想吓到她,可咬着牙根的狠厉根本掩盖不住。

    气息悉数涌在她后颈和耳廓,涌起一阵惊慌的战栗。

    “我之前是不是教过你,别轻易相信男人的话吗。说躺在同一张床只睡素觉的是老骗子,那么举一反三,半夜三更登门入室的人答应睡客房也会是个老江湖。”

    “家里这扇大门你就不应该让我踏进来。看你这么傻,我真心不想做个老实人。”

    被压制的姿势恰好与那个视频动作相吻合,时姜又羞又恼,气到身子发抖,“季影,别消耗我对你的信任!”

    “就这点程度你就生气了?”季影轻哂,语气幽魅,“那待会岂不是要气整一个过程?”

    他没有钳制她双手,任由时姜毫不留情地在他手臂留下挣扎的痕迹。

    但没用。

    时姜会格斗,季影也学过。双双都会格斗术的前提下,时姜的身高体型明显处于劣势,完全招架不住他汹汹的火焰。

    更何况季影这一次不想让步。

    他轻车熟路解开扣子。动作相较以前的克制和耐心,近乎粗鲁。

    时姜紧攥着他的手却阻止不了肆虐的动作,声音不禁染了哭腔,“你别逼我跟你绝交。”

    察觉她真切的恐惧,季影出现一瞬间的迟疑和清醒。

    可只是一瞬,小臂便传来一阵能令头皮发麻的疼感。

    不用说,时姜又在他手臂添了一道血痕。她当真狠下心的时候下手极重,堪比蛇蝎。

    见她不留一点情面,季影神色阴鸷,语气冰冷,“其实,我以为我们已经绝交了。”

    他黑化后的气场连时姜都抵御不了。时姜后知后觉,原来这人一直都在降维迁就着自己。

    成佛成魔,仅在一念之间。

    “你要我回去,我当天就回去了。你说我影响到你的工作,我也尽可能不干涉。想着给你时间适应新状态。而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我等你冷静等你调整过来,结果等来了你从谢星阑车子下来的视频。”

    “耍我好玩吗,钓我比钓别人会更有成就感吗?挂我电话的时候是不是觉得我这人又傻又好骗?我这么不守游戏规矩,会不会打扰到你吃饭了?”

    “我说时姜啊,记不记得我让你别招惹谢星阑时说的那句‘请神容易送神难’。现在我要收回这句话,因为今天才发现,你招惹上我一样麻烦。”

    “别躲,这次疼哭了我可不会忍着,等你缓过劲再继续。”

    ……

    拉链下滑的声音在黑暗中分外清晰。

    时姜脊背一僵。

    想逃想躲,却偏偏被压制得动弹不得。

    她明明学过格斗的呀,难不成朔盼都是教的皮毛吗?为什么在关键时候就发挥不了作用。学个寂寞吗那都算什么啊。

    “季影你别…”时姜泣不成声,“你别这样。”

    她把手用力向后推,他却纹丝不动。

    靠得越近越紧,越贴越热。

    时姜在恍惚间又想起一些模糊的画面。

    她感觉鼻腔充斥着血腥味,手上身上都是黏腻粘稠感。她也不想的啊。谁会想到会是那样子的情况。她不过是想自卫,想保护应该保护的人而已啊。

    “别逼我。”时姜抽泣得不能自己,“你真的别逼我。当我求你,你别逼我。”

    时姜很久没哭过了,也是第一次求人。哪怕是十年前那样子凶险的场面,她都流过一滴泪没求过一次人。

    也就只有季影这个混蛋,才让她在一个晚上破了两次例。

    可是能怎么办。他是自己招惹上门的,打也打不过,哄也哄不乖,还没法送走。还真拿他没办法了。

    大颗大颗的眼泪拼命往外涌,季影只是摸了下侧脸就感觉整个掌心都是水。

    他心下一阵烦闷,手掌盖住她双眼,“能不能别哭了。哭都哭软了。”

    时姜借着抽泣的空隙,嘀里咕噜下最毒的咒,“软…软了多好,祝你永垂不朽。”

    “…………”

    季影轻叹一声。

    没了血性,也没了脾气。

    他心里其实也不好受。真的没想把她吓成这个样子。她要是不愿意配合不放松,门关太紧,也进不去啊。

    她就真的以为自己会这么不做人吗?

    他把时姜转了个身,顺了顺后背,轻声细语地哄着,“我垂了对你有好处吗。小心诅咒成功,以后你就得守活寡。”

    时姜逮到机会就反击,对着他拳打脚踢。

    “你在工作在应酬的时候我有说过你什么吗?外面招惹的莺莺燕燕一只又一只,要不是我坐到现在的位置,要不是大部分人看在朔盼和格格的面子不敢动我,你以为单凭你一己之力能护得了我多久。”

    “是,对外我就是个背靠二主的金丝雀,时家从里到外也是个笑话。圈内思想肮脏的龌龊的,比比皆是。我让你回家,担心会给你带来不好的影响难道做得不对吗?”

    “在你这里我也会自卑啊。我就怕我做得不够好不够大度不够体谅,让你觉得其实我也会变得肤浅。但我也没想到你他妈就是个王八蛋流氓。”

    “我又没有精神洁癖,非得要你身心一尘不染。你有前任有白月光就坦白啊,非得凹一个六根清净,差点做了俗家弟子的人设。你立得起来吗?非得被人拆穿了取笑我是替代品。”

    ……

    季影没阻止她的动作,任由她发泄。

    时姜打累了也哭累了,也不顾眼睫还挂着残存的泪,直接擦在他衣领。要脏也是脏一双,不能让她自己一个人蓬头垢面。

    闹累了,她就安静靠在肩头,装傻充愣。

    不想做那个破局的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季影淡淡地问:“谁跟你说我心里有白月光的?”

    时姜冷哼一声,装聋作哑。

    季影没好气,“有空我得好好给你补一下行为动机学。就拿我妈做例子。如果你不是第一个让我想打消出家修行念头的人,你觉得按苏女士的脾性会这么积极张罗专访的事情?”

    时姜再哼一声,继续装聋作哑。

    “所以这是吃醋了?什么时候开始的。”季影觉得自己被冷待多了,竟然在这一波后劲中尝到了甜头。

    果然,成熟的大人要学会自己找糖吃。

    “没吃醋。顶多是在意则乱,智商一时间没在线。”时姜想推开他,“还有你太热了,滚开。”

    “不滚。我是长条不规则状的,滚不了。”季影见她有心思开玩笑,开始卖惨,“陪我去趟医院吧。”

    时姜:“?”

    “我手臂刺疼得厉害,感觉你下手有点狠了。应该要打一针防破伤风。我不想那么早驾崩,这样你就得守寡了。”

    时姜:“……”

    <hr class="authorwords" author="木羯酱" />

    季总的心哟,暖得像个小火炉。

    再冷战也冷不过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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