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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警很快赶过来处理了这场事故, 王慕宁全责,顺便刚考到的驾照直接扣了12分。

    贺子羡并不知道恩禾回国,但今天显然不是叙旧的时机, 于是匆忙间只能要了恩禾的联系方式。

    晚上回到家, 王慕宁一边难过自己的驾照就这么废了,一边还在想今天遇到的那个保时捷车主。

    那张脸真的越看越熟悉。

    见恩禾还在收拾行李,王慕宁抱着一盘水果蹭蹭蹭朝她跑过去。

    “恩禾,今天那个跟咱们追尾的车主, 你们认识?”

    恩禾将行李箱里的衣服一件一件叠好放进衣柜,点点头,“嗯,认识很多年的朋友。”

    她跟贺子羡认识, 虽然是通过宋越川的关系,但老实说, 高中乃至上大学那会, 贺子羡一直对她很好,将她当做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看待。

    但恩禾那时候只想跟宋越川撇清关系,所以连贺子羡也拉黑了。

    几年过去, 恩禾慢慢长大, 现在才觉得, 自己当时的做法太极端,冷漠无情地推开了一个宛如自己兄长的人。

    这也太巧了吧,王慕宁眨了眨眼,神情纠结,小声道:“恩禾,我刚才终于想起来了。”

    恩禾手中动作未停,走来走去继续收拾行李, “想起什么了?”

    王慕宁慢吞吞地跟在她屁股后头晃:“那个当初在学校看到我换衣服的流氓,就是今天跟我追尾的车主。”

    闻言,恩禾将衣服放进衣柜,一脸的不可思议:“真的假的?”

    这也太巧了吧!

    她当初还信誓旦旦说,要帮王慕宁痛扁那个流氓,结果居然是贺子羡??

    以恩禾对贺子羡的了解,这人应该不太像是,会偷窥女生换衣服的那种人。

    恩禾抿唇,皱了皱眉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倒是王慕宁出乎意外地平静,吃了颗草莓,顺便给恩禾嘴里也塞了一颗。

    “其实那件事情,我后来想了想,那个人可能不是故意偷看的。”

    只是碰巧推错了门,无意中看到的。

    见王慕宁对这事已经释然,恩禾倒松了口气。

    -

    当天晚上,贺子羡忙完俱乐部的事,才想起来给宋越川发短信,恩禾回国的事,这位兄台肯定不知道。

    找到那串熟悉的号码,贺子羡迅速编辑好短信发出去。

    “哥,你猜我今天看到谁了?”

    消息发出去,等了大概五六分钟,对方的语气非常不耐烦:“有屁快放。”

    靠,典型的暴躁老哥。

    贺子羡轻笑,倒也没跟人卖关子,直接发了三个字过去:“小恩禾。”

    这一次贺子羡还想记个时,想试试宋越川多久回他消息,结果信息发出不到两秒,这人直接打来了电话。

    看这劲头,估计这三年的相思病,病得不轻。

    电话接通,传来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像是冬日里煨在炉火旁的一块冰,“她在哪?”

    鼻腔,口腔里都是辛辣烈酒的味道,宋越川刚结束一场饭局,被一群人灌了将近一瓶白酒,此时一半吐出来,喉咙里像是燃烧这一把火,伴随着烧灼般的刺痛感。

    贺子羡听出他声音的异常,还有周围哗啦啦的水流声,忍不住眉心微蹙:“你又去饭局了?”

    电话那头的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宋越川拿过手边的毛巾,胡乱擦掉脸上的水渍,艰难地咽了咽干涩的喉咙,沉声重复了一遍:“子羡,恩禾在哪?”

    贺子羡叹了口气,淡声道:“我今天下午跟一辆车追尾,恩禾就在那辆车上。”

    “她跟她朋友在一起,我们还打了声招呼,那丫头好像比以前成熟了一点。”

    贺子羡语速不急不缓地补充,想起今天见到恩禾时的样子,三年不见,小姑娘不仅长大了,而且出落得比以前更好看了。

    宋越川的脊背微微弯曲着,抵着身后冰冷的墙壁,头顶上方的灯光落下来,衬得那张冷感清隽的脸苍白无血色。

    一滴晶莹的水珠顺着男人侧脸的轮廓下滑,在棱角分明的下颚低落。

    宋越川微垂着眼,薄薄的嘴唇颜色很淡,黑如鸦羽的睫毛低低的覆盖出一道阴影,幽暗深邃的瞳仁里看不出情绪。

    贺子羡说完,电话那头的人却迟迟没有回应。

    静了好半晌,直到贺子羡以为这人已经挂断,宋越川才微张开干裂的唇瓣,低声开口:“她的朋友是男是女。”

    原来他半天不说话,纠结的是这个问题???

    听出这位哥的情绪不太妙,贺子羡老老实实回答:“当然是女的啊。”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宋越川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力,竟莫名松了口气。

    他扯着嘴角想笑,但胃部灼烧的刺痛感好像要曼延进四肢百骸。

    宋越川单手撑在洗手池边,声音低低的,有很明显的疲态。

    “过来接我,送我去医院。”

    一听这话,贺子羡乐得合不拢嘴,手里把玩着车钥匙,心情不错地调侃:“不是吧哥,你现在要过去找人???”

    今天听那丫头说,她现在就在她以前实习的地方工作,a大附属医院。

    宋越川眉心紧锁,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一个字一个字咬牙从齿缝中蹦出来:“老子胃出血了。”

    贺子羡:“......”

    -

    此时深夜的a大附属医院,贺子羡看着宋越川从做检查到躺在病床上打点滴,忙完这一切,已经是凌晨两点。

    这场景实在是太熟悉,当初躺这的好像是周景行来着,也是胃出血,而且还是贺子羡和宋越川一块抬过来的。

    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风水轮流转,真的转到了宋越川头上。

    贺子羡拉了张凳子,翘着二郎腿坐在病床边上,笑眯眯地调侃:“哥,中心医院不是离咱们最近?干嘛非得来附属医院啊?”

    宋越川身上穿着淡蓝色的病号服,清冷俊逸的一张脸瘦削苍白,薄薄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活脱脱一副病弱美人的样子。

    宋越川倚靠着身后的枕头,胃痛已经没有好久,听着贺子羡吊儿郎当的调侃,他狭长的眼微眯,眼里的光冷冰冰的,暗含警告意味。

    贺子羡挑眉,识趣地闭上嘴。

    有很长一段时间,贺子羡都怀疑病床上这人是铁打的金刚不坏之身,没想到也有胃出血的时候。

    要说宋越川离开宋家的这三年怎么过的,幸好有之前积累的人脉,倒也不至于从零开始,但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松。

    宋越川一夜之间从宋氏一家大企业的执行ceo,变成一家小投资公司的老板,这种落差不是一般人能接受得了的。

    从宋越川宣布脱离宋家,建立自己的投资公司开始,贺子羡才慢慢意识到,这人的决定根本不是一时兴起,而是筹谋已久。

    自主创业并不容易,宋越川虽然是老板,但很多事都需要亲力亲为,长时间不间断的饭局,每天面对形形色色的合作方,几乎泡在酒缸里。

    一日三餐就没规律过,拿酒果腹,时间一长,胃不出问题才怪呢。

    贺子羡知道恩禾就在这家医院上班,难得一本正经地建议:“哥,要不你就在这躺两天,我旁敲侧击把这事告诉恩禾。”

    “说不定那丫头一心软,就会过来看你。”

    贺子羡没开玩笑,要是恩禾对他没感情,一走了之,压根就不会回来。

    现在小姑娘回a市了,只要两人在同一个地方,就一定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贺子羡说完,病床上的男人却出乎意料的平静。

    头顶上方是冷白的灯光,宋越川低垂着脑袋,眸光被乌压压的黑睫覆盖,看不出情绪,修长如玉的手指轻缓摩挲着手机屏幕,沉默好半晌,才声音低低地开口:“不要告诉她。”

    比起她不知情,宋越川更怕被拒绝。

    他不清楚,三年的时间是否可以消磨掉一段感情,亦或者出现一个人,来取代另一个人的位置。

    接下来的两天,宋越川安分守己地在医院待了两天。

    第三天的时候,宋越川特意去了趟神经内科,值班的医生却不是恩禾。

    从门诊室出来,宋越川习惯性从兜里掏出一盒烟,后意识到这是医院,只好握着烟盒没再动。

    准备坐电梯离开的那一刻,宋越川无意中抬眸,视线穿过走廊里三三两两的路人,定格在那抹熟悉纤瘦的身影。

    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有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从一间病房出来。

    宋越川几乎一眼就认出来,第二个走出来的人就是恩禾。

    女孩纤细高挑,乌黑微卷的长发扎成一束马尾,巴掌大的脸比以前又瘦了一点,些许柔软的碎发垂落在耳边,露出一截莹白细瘦的脖颈,线条修长柔美。

    周遭的声音仿佛被人按了暂停键,宋越川的呼吸都变慢,心跳有些重,咚咚的响。

    这是三年来,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恩禾。

    他设想过无数种两人重逢的场景,没想到会是在医院。

    女孩手里抱着文件夹,微微偏过脑袋,正跟身旁的小护士说着什么,一颦一笑,精致的眉眼生动如画。

    一行人朝与他相反的方向离开,宋越川唇角收紧,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身体却先大脑一步做出反应,全靠本能动作,朝恩禾的方向走过去。

    这条走廊格外长,宋越川混迹在周围的病患和医护中,始终跟前面的人保持一段距离。

    似乎只有在恩禾看不到他的地方,宋越川才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望着她。

    恩禾跟着白瑜安一块查房,询问完最后一名病人的情况,一行人各自回自己的办公室。

    走了一段路,恩禾忽然停下来,回头朝四周张望,大都是来来往往的病患家属还有护士。

    她刚才从病房出来以后,会看到一抹熟悉的背影,跟那个人很像很像,结果一回头已经看不见了。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恩禾微蹙着眉头,不死心地盯着她刚才走过来的方向看,直到听到身后白瑜安的声音,她才收回目光,跟人一块离开。

    当天上午,宋越川拔掉了针头,脱掉身上的病号服,没有听护士的劝阻直接回了公司上班。

    -

    恩禾回a市没多久,便收到大学群里,班爱上书屋聚会的消息。

    以前一个班的同学,几乎三分之二的人都选择了读研,如今研究生毕业,大家分散在不同的医院,甚至还有几个同学跟恩禾成了同事。

    王慕宁则选择留校,考了证之后,在学校当辅导员,相比于医院的高强度工作,她就轻松了很多。

    “恩禾,你这周末刚好调休,要不咱们一起去吧?”王慕宁嘴里叼了根棒棒糖,建议道。

    恩禾正抱着平板画画,卷而密的长睫扑闪扑闪,粉唇微抿,屏幕淡淡的光芒投射在她脸上,勾勒出精致清丽的侧脸轮廓,神情格外专注。

    听女孩不假思索地回答“可以啊。”王慕宁还惊讶了一下。

    眼前这位低调的大佬平日里除了在医院上班,基本上都是零社交。

    相比于大学时期恩禾自信满满,主动勾引她那位青梅竹马,现在的她简直脱胎换骨像变了一个人,对任何事物都无欲无求。

    聚餐的时间就在周六晚上七点,恩禾从衣柜里随便挑了套衣服,王慕宁看了直摇头,一脸认真道:“恩禾,你该不会觉得,同学聚会就是单纯的去吃饭吧?”

    恩禾眨巴眼,歪着脑袋表示疑惑:“难道不是吗?”

    王慕宁睨她一眼,高深莫测地摇摇头,随即从衣柜里挑出一条法式v领的黑色收腰连衣裙,“你穿这条。”

    同学聚会谁会单纯以为真是去吃饭?明里暗里都会进行比较,恩禾第一次参加,当然得艳压群芳。

    看着这条性感又不失典雅的小黑裙,恩禾细长的眼尾微挑,勾唇笑了笑,倒也没有拒绝。

    换好裙子从更衣室出来,王慕宁嘴巴微张,目光愣愣地盯着恩禾玲珑有致的身材,眼睛都看直了。

    “恩禾,你这几年是不是二次发育了呀?!”王慕宁眨了眨眼,看着女孩细长柔美的颈线,可以养鱼的锁骨,胸型挺翘,细腰盈盈一握。

    为什么有的人虽然瘦,但胸却一点也不小???

    这是哪来的小妖精!

    看到王慕宁的反应,恩禾就觉得效果应该不错,她丢掉手里的白衬衫和包臀裙,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身材挺好,事业线若隐若现,恰到好处的性感,也不至于太风俗。

    恩禾对着王慕宁转了一圈,窈窕玲珑的身材尽显,背后是清纯又魅惑的蝴蝶骨。

    她问:“怎么样?”

    王慕宁啪啪啪鼓掌:“绝了!”

    -

    到达九点后,恩禾跟王慕宁在侍从的引领下去了聚会的包厢,经过四楼大厅时,一道西装革履,颀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走廊,还没等恩禾看清,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背影便消失在拐角处。

    恩禾的步子慢下来,望着空荡荡的走廊,怀疑是不是自己又出现了幻觉。

    走在最前面的王慕宁喊她:“恩禾,快过来。”

    恩禾收回目光,兀自摇了摇头,兴许是自己又看错了。

    聚会包厢里,彼时班上的同学都到得差不多了。

    王慕宁推开门,原本热情喧闹的包厢立刻安静了一瞬,在座的众人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门口出现的两个女孩,当看到最后面的恩禾时,眼里有惊艳也有诧异。

    周遭突然静的出奇,班长率先跟两人打招呼,其余人这才反应过来。

    所有人落座,有女生看向恩禾,笑道:“我还以为恩禾不会来参加这次同学聚会呢,没想到居然真的来了。”

    随即有人搭腔:“人家现在可是大忙人,哪像我们呀,一点事业心都没有,这么早就结婚了。”

    大学毕业以后,恩禾便去了b大读研,之后举行的同学聚会的确都没有参加过。

    恩禾看着桌前的果汁,眉眼清淡,没理会其中的内涵之意,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我也挺羡慕你们,有家庭,也有了归宿。”

    几个女生本来想趁机内涵一下恩禾的感情问题,但没想到一拳打在棉花上,对方压根不想搭理。

    王慕宁暗自翻了个白眼,这几个女生之前同学聚会的时候,仗着恩禾不在,就大谈人家的私生活,得知恩禾考研去了b大,更是一副嫉妒的嘴脸。

    王慕宁怼了好几次,这一次其实私心带恩禾过来,就是想让这群八婆被打脸。

    同学会聊得大都是目前的发展,有一部分人居然已经结婚生子,几个女生聚在一起,不是吐槽丈夫就是吐槽婆婆,似乎很有共同话题。

    恩禾偶尔会被人问到感情问题,但她实在不想回答,于是随便找了个理由出去了一趟。

    洗手间里,正当恩禾准备出去的时候,门外响起两道熟悉的声音,是刚才在聚会上主动问起她感情生活的女生。

    “苏恩禾不就是留在了附属医院嘛,也不知道她到底在神气什么。”看她今天穿的那条裙子,班上那些个男生,眼睛都快长人家身上了。

    有人叹了口气,语气酸溜溜的:“谁让人家长了一张漂亮脸蛋,以前见习的时候我还看到她故意巴结那个白医生,手段高着呢。”

    “她大学那会不是被富商包养了吗?怎么到现在都没当上豪门阔太,反而当医生了?”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别人玩腻了,被人抛弃了吧。”

    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在人背后嚼舌根,恩禾垂眸听了会,牙齿轻咬着腮帮子,随即镇定自若地推开隔间的门,不急不缓地出去,走到洗手池边。

    听到耳边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声音,两个正在补妆的女生同时抬头,看向镜子里,此时站在她们身后的恩禾。

    两人的谈论声戛然而止,对上她们陡然变换的脸色,恩禾微微挑眉,面不改色地勾唇笑了笑:“在背后嚼人舌根,挺开心是吧?”

    身旁的女孩眼睫微垂,小巧的鼻梁挺/翘,粉雕玉琢的面庞精致清丽,唇角的弧度透着抹淡淡的讽刺。

    两人丝毫没察觉到恩禾居然就在洗手间,此时被人抓包,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挂不住。

    “你、你听错了吧,我们就是随便说说,真的没有恶意。”

    一个人解释,另一个人心虚地移开视线,没敢看恩禾。

    眼前的女孩脾气如何,她们再清楚不过,要不然当初关于她的流言蜚语早就流传开了。

    恩禾无声地扯着嘴角,卷而密的长睫像两把毛茸茸的小扇子,拿过旁边的毛巾,慢条斯理地擦手。

    没等恩禾开腔,两人对她有所忌惮,没敢多留,拿了手提包便逃似的离开了。

    落荒而逃的脚步声慢慢消失在耳畔。

    恩禾面无表情地垂眸,一遍一遍将自己的手清洗干净。

    要是换做以前,听到这些议论,她应该会二话不说,直接朝人脸上扇巴掌。

    宋越川曾手把手教她的,以牙还牙,以暴制暴。

    -

    酒店四楼的某间顶奢包厢内,青白烟雾缭绕,不少人都带来了女伴,有嫩模有刚出道的女明星,嬉笑逗闹声一片。

    皮质沙发正中央坐着的男人,闲散疏懒地倚着沙发,微垂着脑袋,逆着头顶上方的灯光,肩线挺括的半边身子隐匿在半明半昧的光影之中看不真切,瘦削的薄唇微抿,神情倦懒。

    众多香槟红酒中,唯独宋越川面前放着一杯无色无味的凉白开,显得格格不入。

    医生说这段时间他要戒烟戒酒,宋越川也难得这么听话。

    周围红裙曳曳,有人左拥右抱,怀里的女人还戴着颇有情趣的粉色兔耳,身材无一不**性感。

    这场饭局来的都是a市金融圈里有头有脸的投资商,有资历深厚的前辈,也有得天独厚的黑马新贵。

    从始至终,没有女人敢主动过去勾搭宋越川。

    听闻不久前,有一个名气不小的网红对这位风头正盛的宋总投怀送抱,结果不仅被人当场撂了冷脸,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在这个圈子里。

    -

    从饭局出来后,恩禾便不打算再回去,与其跟那些不对盘的人笑脸相迎,装作同学情谊深厚,还不如一个人待着。

    这家酒店的娱乐设施挺全,恩禾一个人玩了会娃娃机,所有的硬币投进去,只抓到一个巴掌大的蓝色小熊,当做安慰。

    恩禾看时间差不多了,于是原路返回,路过一间包厢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道细弱的女人的求救声,还有一道低沉调笑的男声。

    恩禾愣了下,还以为自己听错,当女人的求救声再次冒出来的时候,她错愕地看向身旁门紧闭的包厢,确定是从里面传来的。

    女人尖细脆弱的呼救声不仅没停,而且越来越大。

    听着很奇怪,像是求救,但又不完全像。

    记忆一下子拉回到五年前那个小巷,当初看到的那幅暴力血腥的画面再一次在脑中重现。

    恩禾的脚步停住,听到里面女人的惨叫声,她很快冷静下来,迅速拿出手机报了警,接着用力推开了包厢的门。

    门被推开,恩禾原以为眼前应该是一场暴力事件,结果看到里面的人时,她眼睛微微睁大,整个人直接傻了。

    偌大的包厢里,一个衣衫不整,头顶戴着粉色兔耳朵的女人,双手被黑色的领带捆绑,撑着沙发,脸颊绯红,气喘吁吁,而她身后的男人白色衬衫敞开,皮带也松松垮垮地耷拉着。

    恩禾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大脑卡壳了几秒,反应迟钝地意识到他们在做什么时,浑身的血液瞬间直冲脑门顶,脸颊似火烧般滚烫。

    里面的女人欲求不满地看过来,顶着一头凌乱的黑发,又羞又恼的眼神似乎在责怪恩禾破坏他们的好事。

    恩禾尴尬地张了张嘴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视线僵硬地下移,还没看清那人裤子下面的东西,身后忽然走来一个人,一只温热宽厚的手掌迅速遮住她的双眼,挡住了她的视线。

    男人另一只手紧扣住恩禾的手腕,将她轻轻松松往后一拽,恩禾没站稳,踉跄着后退一步,后背毫无防备地抵上一堵坚硬如石的胸膛。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恩禾紧闭着眼,毛茸茸的睫毛不安地轻颤,像两把小刷子似的轻轻扫过男人微烫干燥的掌心。

    男人倾身靠过来的体温极具侵略性,熟悉又陌生的气息铺天盖地般袭来,顷刻间将她包围。

    紧跟着,头顶上方忽然传来一道清冽低缓的声音,尾音稍扬,磁沉又有点沙哑。

    “别的男人,有那么好看?”

    身后的人一字一句格外清晰,像克制着某种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来了,狗男人的春天来了= =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