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们当初运的那笔银子,不是赈灾银吧?”
一连跑垮了四匹马,一回到九华山云中河住的屋子,云天舒劈头盖脸的问道。
云中河脸色很是平静,将手里的斧头放到一边轻声道:“天舒,现在才反应过来吗?”
“本来我没多想。”进了屋子拿起茶壶狠狠的灌了一通,抹了一把嘴,云天舒双手抱剑靠在了门口,“但这次我去杀箫箴,跟他说了一会话,我发现,光是招揽人手,按照大哥你说的人数,那幕后黑手前期就要花恐怕不下于二十万两银子。就算那些人死的差不多了,但是,活着的还要给笔封口银子,死了的按照武林规矩也得给笔抚恤银子。这样一算下来,前前后后要花费的银子恐怕要接近四十万两。这样一笔银子,不是一般的人能出的起的,而出的起这样巨额银子的人,干嘛要无缘无故的去劫朝廷的赈灾银,而且这赈灾银的数目还抵消不了花费?”
云中河笑笑,站起身点头赞许道:“天舒,你有这种见识大哥很开心,真的很开心。天舒,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赈灾银案发生后,脏水都泼到了大哥身上?为什么朝廷里反对彻查赈灾银案的声音那么大?以至于,六扇门和锦衣卫联手都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云天舒愣了愣,毕竟,云天舒从来没进入过官场,也没和朝廷中人打过交道,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来说吧。”云中河的脸色肃然了起来,“在陛下被迫放弃明面上彻查赈灾银案后,暗地里,陛下却没有放弃。这六年里,户部换了两个尚书,十一个侍郎,其中四个午门斩首,其余的全部流放西北,至于那些小官换了差不多七成;兵部换了五个侍郎,侍郎下面的官换了也差不多三成;锦衣卫和六扇门负责河南和南直隶的主事全给换了,砍了十八颗人头。天舒,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云天舒的脸色顿时变了,但没有说话。
“好吧,来说说这十五万两银子吧。”云中河缓缓的坐下,“六年前,河南大旱,但与此同时,北元疯狂进攻大同,西北哈密也在暴发大战,东南倭寇频繁入侵,朝廷可以说是四面冒火。有银子,国库里有银子,但却没有足够的粮食能用来赈灾。而灾民,要的是糊口的粮食,而不是白花花的银子,银子对于灾民,一点用都没有。
所以,朝廷当时用了这么一个办法,那就是,用银子从东南购买粮食,然后借助漕帮的力量迅速运到河南。而当时的情况是,江南的税银都暂时用来剿杀倭寇了,所于并不太多,需要从国库支援一笔银子过去。”
“所以大哥就押运了那十五万两库银到河南和漕帮交割?”云天舒疑惑的道。
“不,那是个障眼法。”云中河平静的道,“天舒,你以为十五万两银子能买到足够赈济灾民的粮食吗?更何况,漕帮那边,借调他们的船只,也是需要银子的。除去江南的能够调用的税银,国库,还需要出差不多四十万两银子。但是,陛下当时已经从锦衣卫得到了风声,有人要动这笔银子,而且,有朝廷里的高官勾结。
为了迷惑耳目,陛下从内库里调用了十五万两银子,打上了国库的印鉴,然后,就是大哥我带着这笔银子上路。要知道,以大哥当时受陛下信任的程度,这么一笔银子的押运任务,肯定会落在大哥身上。也只有大哥出马,暗处的那些人,才会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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