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本来不觉得有什么,你这么一说,晚上床底下突然钻出个人。”易洲突然把两只手放在沈曼岐肩膀上,吓了她一跳,他笑着问,“像不像鬼故事?”
沈曼岐胸膛上下起伏,花了几秒钟缓过来,“……”
他打开房间门,走进去,“入职之前说过员工要无条件服从老板吧?”
她“嗯”了一声。
易洲又继续哄骗,“只是让你陪我睡觉,这个要求过分吗?”
沈曼岐看他,眼神仿佛在说,还不过分?
“我们盖着棉被纯聊天,我绝对不会动你。过分吗?”易洲眼底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总是失眠,你在我身边可能会更安心一点。”
沈曼岐已经动摇了,易洲趁热打铁,“我保证只是跟你睡在同一张床上,不会动手动脚。如果我做了什么,你就把我踹床底下。”
“……”
见她快同意了,易洲使出了杀手锏,“你走了之后,我还没睡过一个好觉。”
她一时内疚,点了点头,“好,提前说好,你绝对不能碰我。”
沈曼岐一脸认真的样子,易洲低头看了她半晌,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你……你怎么什么都信?”
易洲双手放在腰肢上,慵懒开口,“一个男人,有生理需求的男人,跟你说盖着棉被纯聊天,晚上绝对不会脱你衣服,这话能信?”
沈曼岐这才反应过来,易洲是逗她玩,而她刚刚竟然还当真了。
“而且……”他顿了一下,“这个男人还喜欢你。”
沈曼岐抬起头,胸口噗通噗通地跳,感觉小鹿快要撞死了。
易洲继续耍流氓,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他禁欲了四年,晚上做梦都会梦到怎么上你,这么危险……怎么随便哄你两句你就敢相信他跟你说不会做什么的话?你这样……”
他没继续说,轻笑了一声。
男人的嗓音像羽毛一样在她脖颈划过,又痒又酥。
虽然知道易洲根本没有看起来那么高雅禁欲,私底下喜欢说粗暴的骚话,但是她还是因为易洲的话整个人都烧起来了。
“那是因为是你……”
易洲呼吸一窒,看了她半晌,所以她的意思是因为是他才答应的吗?他竟然有一种不真实感,胸口上下起伏,过了几秒才冷静下来,“是我才危险,怎么一点也不长教训?”
沈曼岐没再说话,偏过身隐藏什么。她穿了一件就性感的黑色长裙,前面看还好,后面露出一大片美背。海藻一样的长发披散开,连发梢都带着风情。
易洲慵懒地坐在沙发上,视线紧紧放在沈曼岐身上。
他在回忆,回忆她后背的触感,回忆她也曾经这样害羞地在他怀里。易洲双腿交叠,很明显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不再受他的掌控。
他可以克制、可以虚伪,可身体永远有一个部位只听沈曼岐的话。
易洲无奈地支着额头,想,果然是他才危险。
在对上她视线的时候,他头一次心虚起来,“累了吧,你先回去休息吧。”
原本沈曼岐还打算留下来的,但是现在被他这么一调戏,只想赶紧跑路。听了易洲这话,她像是放学不用留堂的学生一样逃一样地跑了出去。
这么多年了也没什么长进。
易洲脱下上衣,露出结实的腹肌,赤脚走进了浴室。水声哗啦哗啦响,里面的人很久都没有出来。
沈曼岐紧张地靠在墙上,反复提醒自己以后不要轻易相信易洲的话,不然以后会闹出笑话。
她几天没去剧组,霍致非常积极地跟她告状,“易哥早上不吃早饭。”
“……”
霍致激动地说,“他不乖!”
易洲挑眉看他,“你在乱说什么?”
“他不听话,别人叫他他还摆一副臭脸。”
后面只能听到衣服摩擦发出的悉悉索索的声音,大概是易洲把手机拿了过来,他咳嗽了一声,好半晌才说,“没有不乖。”
他的嗓音很轻,很温柔,让人想起春日吹动晚樱的暖风。
沈曼岐还没有反应过来电话就挂断了,她盯着屏幕看了好半晌,心跳快得不正常。她刚刚真的没听错吗?
易洲竟然跟她说没有不乖?好像是在解释,好像又有别的意思。
沈曼岐呼出一口气,攥着手机笑了。
第二天她特意熬好粥带过去,原本以为是因为易洲没有吃早饭的习惯,去了才知道易洲是因为拍戏太累了,早上实在睁不开眼。
其他人要么不敢叫易洲起来,要么叫了之后就要迎接易洲的冷脸。
沈曼岐戳了戳他,易洲缓缓睁开眼,脸色很难看。面前的人渐渐清晰,易洲的神色也慢慢缓和,“你怎么来了?”
她漆黑的眼珠转了转,“路过。”
沈曼岐把两个保温盒拿出来,里面除了她煮的粥,还有在路边买的早点和热好的牛奶。
易洲脸上带着倦态,但还是听话地吃起早餐。
“呵呵,虚伪,你以为这样我就不会说你之前凶别人的事了吗?”霍致成功地收到了易洲的白眼,见他喝牛奶,霍致又感慨,“我们易哥果然是老了,以前拿酒当水喝,现在只能喝牛奶。”
沈曼岐强忍嘴角的笑意。
易洲抬头看了他一眼,好好的人怎么就长了一张嘴呢?
“你是不是在想等沈曼岐不在了怎么整我?”霍致双手交叉,弱弱地抱住自己,“曼岐姐你要保护我。”
他拿起纸巾擦了擦嘴,缓缓抬起眼看他,“你再说一遍,谁保护你?”
“……”赤/裸/裸的威胁迎面而来,霍致咽了口唾沫,“我,我自己保护自己。成年人要独立自主,自己的事自己做。”
然后霍致就看见成年人易洲看向沈曼岐,“我好困,手抬不起来。”
霍致:?
沈曼岐假装没听见,奈何某人的目光实在是太灼热了。她犹豫了一下,小声说,“这儿好多人,要是喂你的话会被别人看见的。”
言外之意就是没人就可以了。
易洲敛下眸子轻笑,突然说,“又想哪儿去了?我是让你帮我揉一下肩膀。”
“……”又被套路了!
沈曼岐又窘迫又懊恼,小表情全都落在他的眼里。她慢慢走过去给易洲揉肩,“是这儿吗?”
旁边同剧组的女演员看见了,忍不住问,“易哥,你这是新找了个助理?”
这人倒是没啥毛病,易洲也从
来不关注她,只是她有事没事就想跟他扯上关系,平时拍戏却不认真。
他没抬眼,嗓音懒懒的,“演技不行,观察能力也不行了?”
这番直白的话恰好落进了乔立言耳朵里,他走过来的时候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女演员立马涨红了脸,但是又不敢在外面说什么。她要是直接说易洲嘲讽她演技不好,说不定网友还会说易洲说得对。
易洲伸手拽住沈曼岐的手腕,松开后站了起来,“坐这,我先去对戏了。”
“这儿?”旁边的躺椅是易洲坐的,她坐不合适。
“不然?你嫌弃椅子上没人,要我抱你?”
“?”沈曼岐咳了一声,别过脸掩饰自己神色的不自然。
果然不能多问,不然易洲就要开始耍流氓。
收完工,乔立言跟着他们去吃饭。他看见沈曼岐特别新奇,忍不住走在她身旁问,“你是嫂子吗?”
“……”
他意识到自己还没自我介绍,“我是易洲的兄弟,关系特别特别好的那种。”
身后的易洲嗤笑了一声,“喝了多少?导演知道你醉酒来拍戏吗?”
沈曼岐忍不住笑出声。
“不是,有你这样的吗?我可是为了你才特意来这个剧组的,结果你倒好,连我是你兄弟你都不承认了。”乔立言痛心疾首,“那年杏花微雨……”
易洲打断他,“等会还要吃饭,能不说这么恶心的话吗?”
乔立言顿了一下,然后更崩溃了,他控诉,“你不是人,你的心是铁做的。”
易洲淡淡瞥了他一眼,没理,随即朝沈曼岐勾勾手指,“过来。”
他走在沈曼岐外面,把乔立言孤立了。
乔立言一边在前面走一边问,热情得过分,“这位小姐姐,你是易洲女朋友?”
她犹豫了一下,“不……不是。”
“我就知道,易洲这狗怎么可能会有女朋友。”他想起往事就伤心,控诉,“当年我第一次见他对他可崇拜了,然后我就问啊,你这么火到底有什么诀窍。”
当年的易洲怎么回答的,他非常认真地说,“有个算命先生给我一个符,说是烧了就能火。你要他的联系方式吗?”
“真的吗?好啊好啊。”
“我信了我居然信了。”他哭唧唧,“我以为易洲是个正经人啊。除此之外,他还特别喜欢怼人,讲真的我就没见过他温柔的样子,你说这种人能有女朋友?要是他有女朋友他女朋友一定是上辈子毁灭了银河系……”
乔立言走出两步,感觉后面没人,于是回头看了一眼,嘴里的话一下子就咽了下去。
他居然看见一贯高高在上的易洲蹲下身帮沈曼岐系鞋带,纤长的手指都写满了温柔。
“……”有被打脸到。
沈曼岐不自在,看了看附近,“我自己会,万一被别人拍到……”
“拍到了,然后呢?”易洲站起来,记仇地问,“你刚刚不是说不是我女朋友?”
她话被堵得严严实实的,愧疚地低下头。
“哎呦我去,这到底啥情况啊?”乔立言感觉这是玄幻恐怖悬疑剧情,易洲居然还会蹲下给别人系鞋带?
他忍不住问,“你是真的易洲吗?不是被脏东西附身了吧?”
易洲不耐烦,“我看你是被草履虫附身了。”
草履虫没脑子。
“……”这怼人方式,是真的易洲没错了。
乔立言接下来十分后悔跟这两人去吃饭,哪里还需要吃饭,光吃狗粮就已经饱了。拽得跟全世界欠他钱一样的易洲竟然还给沈曼岐切牛排?
他咳嗽一声,“我也想要。”
易洲又被恶心到了,“你要是残废了趁早滚出剧组,别耽误我们赶进度。”
“?”还能再无情一点吗?
乔立言曾经以为他是易洲的好兄弟,直到今天他的幻想全都破灭了。他发现易洲就是个双标狗,呵呵。
他突然意识到刚刚出来吃饭的时候为什么霍致想拉着他走了,搞了半天是让他别当电灯泡。
他真是太傻太天真了。
于是走的时候他鞠躬,“嫂子好,嫂子再见。”
沈曼岐:“……”
“别管他。”易洲嘴上这么说,沈曼岐临走的时候仍然嘱咐她,“以后他说什么,都别信。”
“……”沈曼岐看了他半晌,一言难尽,“可是你说的话还没他可信……”
男人顿了下,而后轻笑一声,小丫头不好糊弄了。
他敛下眸子,“那你要信我,还是信他?”
沈曼岐眨了眨眼,“信你。”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谢谢你们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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