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儿的那点怀春心理,江峰用脚丫子都能想得到。
闹闹情绪,图的就是哄哄她,给点安慰罢了。
但没办法,江逼王这会儿心思都用来准备对付她爹呢,实在顾不上跟朱媺娖玩谈恋爱的游戏。
入宫了。
太和殿的崇祯阵仗摆的很大,qun臣百官,个个身着鲜红绯袍,xiong前刺绣皆是仙鹤、锦鸡、孔雀、云燕。
无一人是青袍着身。
这就说明,殿上这帮文武百官,个个都是四品以上的。
尤其是仙鹤和锦鸡的,那都是一二品大员外。
盛世,治国功臣。
乱世,祸国殃民。
“宣济国公江峰觐见……”
太监王承恩扯着嗓子,一声吆喝,诸殿前太监,纷纷以声传递。
江逼王来了。
轻布鞋、小折扇,头戴乌纱帽,一路摇摇晃晃。
有些拽,欠欠儿的,目视前方,一步步到了殿内最前面,冲着龙椅上的崇祯抱拳行礼,微微颔首:“微臣江峰奉旨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江爱卿为国奔波,辛苦了。”
崇祯这会儿心里乐的跟二傻子似的。
高兴啊,心头大患李自成终于gao定了,但当皇帝的都喜欢装逼,面无表情,一副审视罪犯的样子,连夸人都是冷嘲热讽的。
“为陛下解忧,乃是臣子本分。”
江峰站直身体,瞥了瞥后面的一qun文武百官,顿时心头一抽。
卧槽——
满朝文武,个个眼神凶神恶煞的,好像自己睡了他们媳妇的感觉?还有一些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分分钟要将自己生吃了。
一阵冷汗在肌肤下蔓延,江峰缩了缩脖子。
玛德。
不就是干掉了钱谦益这个奸佞大头子吗?周延儒自己也没杀啊。
“江爱卿……”
崇祯也起身了,慢悠悠地从台阶上下来,似笑非笑的zui脸:“扫平中原叛军,解大旱之灾,朕知此乃应当大功一件,为朝廷立下不世之功。”
江峰用脚丫子想都知道这鸡儿皇帝要先礼后兵了。
索性,也懒得回话,一副你夸我听着的拽样。
“但国未稳,辽东满清虎视眈眈,故而……朕今日召集满朝文武百官,特来商议此事……”
崇祯终于到了江峰面前,抻着脖子过去,笑吟吟的:“江爱卿,嘉奖之事,日后再议可好?”
“陛下多虑了。”
江峰低了低头,气势没输,微笑道:“嘉不嘉奖,与臣而言,倒是无妨。但微臣赶赴中原之前,陛下曾口出圣言之事,已传遍天下,若是陛下将此延期,恐有损皇威啊。”
“大胆……”
官员中,顿时传来一人的声音:“陛下乃是天子,何人敢私传闲言?”
“咦?”
江峰侧过去头,盯着那人诧异道:“这位是……户部尚书陈演陈大人吧?”
说话的人,正是陈演。
这个明末历史上最后一位内阁首辅,将崇祯给坑死的官僚。
犹记,崇祯当时多次想迁都南京,但根本没人支持,私下还找陈演商量的好好地,上朝时,让陈演提出,这老yin比也答应了。
结果,第二天一上朝,马上不认账。
崇祯询问如何对付攻入河北的李自成?他来一句“当战”。
得!
这一下,彻底把刚愎自用的崇祯给逼到了死角,结果,李自成率军攻入京城,明亡了。
说到底,这会儿的官员大半人人都想着自己,没人以大局为重。
“正是老夫。”
陈演这会儿也有五十多岁了,山羊胡往上一翘,冷哼道:“怎么?本官说错了吗?难不成江大人又要降罪与我?”
“岂敢岂敢!”
江峰马上做出一副佩服佩服的表情,转身道:“陛下,微臣以为满清铁骑不足为惧?”
“额……”
崇祯顿时来了精神,两眼一瞪:“莫非江爱卿有何良策?”
“微臣不敢。”
江峰迅速后退两步,两手冲着陈演拱了拱,道:“陈大人如此拳拳忠君之心,此乃陛下之福啊。若朝中像陈大人这种忠臣良臣再多上一些,天下之势,何愁不平?区区辽东之患,对陈大人而言,不过是探囊取物,对吧?陈大人……”
“你……”
陈演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shen着手指,指着江峰,半天没冒出一句话。
崇祯也是五官好一阵扭曲,冷声道:“江峰,你竟敢戏弄朕?”
“陛下此言差矣……”
江峰想都没想,猛地转过去头,直接开怼了:“如今天下之人,无不知大明危如累卵,国难当头,山河有恙。而这朝中,包括陛下在内,上上下下,谁人心中不清不明?然……当此局势,陈大人还想借机发难与我,如此蝇营狗苟之辈,竟堪当户部尚书一职,敢问陛下,如此朝廷命官,国怎不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