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有何不敢?”
李自成这就不高兴了,脑袋一仰,起身道:“我既已率众兄弟前来归顺,若是朝廷真敢杀我,倒是你济国公威信尽失,这天下怕是无人再敢信你。”
“哈哈哈……”
江峰笑了,假装很好笑的样子,其实他娘的一点都不好笑,摇头道:“闯王多虑了。有我江某一日,闯王便可安然无恙。若是朝廷真敢杀你,大不了,本官带头反了。”
“好……”
“好个屁!”
李自成刚要赞成,孙传庭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气急败坏道:“江峰,你竟如此大胆。”
“孙将军真乃忠臣。”
江峰脑袋都没抬一下:“如今大明宛若残躯病体,都到了这般地步,不应以大局为重,竟还顾个人感受?”
“你……”
“矫情。”
江峰懒得跟他废话,恰好这时,厨房的饭菜做好了,茶盘撤掉,丰盛的晚宴拉开序幕。
临近傍晚,夜幕垂临。
宅院里佳肴散发的酒香四溢,门外不远处的大街上,大量的饥民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端着破碗,排着长队,开始领取今晚的羹汤。
米是好米,面也是好面,但每人就一个馒头,两碗咸饭。
朱门酒rou臭,路边倒没有冻死骨。
毕竟济国公提出的不能饿死人,虽然也不能吃饱。
崇祯的圣旨在第二天一早到的,和江峰预料的一样。
老朱家遗传性的疑心病,二百多年了,还是没变,果不其然,要召回自己。
倒也罢了,这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中原,想宰个豪绅地主都找不到,当年都他娘被李自成给杀光了。
穷的不行。
收拾车马,叫上陈圆圆、柳如是这俩妮儿,起驾回京。
走的时候ting热闹,满城百姓磕头相送,拉着江峰的手不松开,老泪横流的,一口一个救星啊,神仙呐,各种感恩戴德。
底层人向来容易满足,有奶便是娘。
不管咋说,江神仙还是走了,祖大弼的五千人,李自成,牛金星等人跟着。
小队伍略显浩荡,一行人过了黄河,进入河北,又是满目疮痍。
河南界比来的时候好了很多,起码庄户村落的百姓家中,水不缺了,田间老农干活都带劲儿的很。
抵达北平城的时候,已经是半月之后。
城门前依然人丁稀落,摆摊的商贩无精打采,天子脚下,还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江峰,江峰——”
刚进城门,隔着老远,就见十几个锦衣卫簇拥着一名少女,从远处而来,蹦蹦跳跳,欢脱的不行。
凑近了才发现这少女正是朱媺娖,崇祯的女儿。
“锦衣卫指挥史骆养性,在此恭候济国公回京。”
骆养性也来了,一马当先,走在前面,抱拳跪地道:“启禀国公大人,陛下有令,李自成等人先行安顿下来,择日进宫面圣。今日,陛下要单独召见国公一人。”
一听这话,李自成愣了,警惕的瞪大眼珠子。
“闯王莫慌。”
江峰纵身下马,握着折扇道:“一路舟车劳顿,先行安顿休息亦是当紧。”
“江峰,你可记得曾许下诺言?”
李自成还是心慌的很,毕竟他清楚自己干的事儿,生怕崇祯一刀抹了自己。
江峰淡淡一笑:“闯王大可放心。”
好说歹说,总算将这个土匪头子给打发了。
双方刚分道扬镳,长平公主马上就古灵精怪的跳了出来:“江峰,看着我……”
“卑职见过公主殿下。”
江峰也是头疼,象征性的微微颔首。
“哼!本公主且问你……”
朱媺娖俏脸一仰,揶揄道:“出征前,你可是让父皇将我许配与你?”
“怎么?公主觉得嫁给本官委屈了?”
江峰莞尔一笑,看到没看她,手里的战马递给了骆养性,一手背后,一手持扇,闲庭信步的走向皇宫。
“少来!”
长平公主有点跟不上江峰的步伐节奏,近乎小跑的样子:“你是不是早就对本公主起了贼心?”
“公主若觉得委屈,可以向皇上言明。本官不娶便是。”
江峰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可将这公主给气蒙了,双脚一驻,瞪大了凤眸:“江峰你……你……你……”
奈何,你……了半天也没个下文。
这会儿的江峰已经到了宫门前,仰着头,ting着xiong,款款步入皇宫。
“江峰,你给我站住!”
公主殿下反应过来了,两手拎着裙摆,哪里还有半点高贵风范,气冲冲的追上来,一把拽住江峰:“本公主岂能是你说不要就不要的?”
江峰坏笑地扬起zui角:“这么说,还是愿意嫁给本官的嘛。”
“谁说的……”
长平公主那点小女儿的尊严被击的粉碎,zui硬且笨。
望着江峰又转身离去,好不懊恼,一跺脚,嗔怒道:“江峰你个混蛋……既然要娶本公主,为何又要让父皇将懿安娘娘许配与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