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琉月来说,那少年身上,披的鹤氅羽衣,虽然不直接取的是羽灵族之羽毛,但也感同身受,激发起无边的族仇国恨啊!
更何况,据说自己在上古的祖灵,和仙鹤一族是远亲呢。
于是琉月带着愤怒的目光,朝少年看了过去,便发现那少年好像有了感应,也看向了自己。
一对上他那略带疑惑的清澈眼神,琉月变得更生气了。
“残忍又虚伪的家伙!”
“比眼前这混蛋还可气!”
“不对,他一直在那边看热闹,说不定和欺负我的这些人,是一伙的!”
一想到这个,琉月再没有心思,跟眼前这几个街头的恶霸纠缠了。
羽灵秘术瞬间激发,只几个闪烁,几道残影,琉月就从纨绔子弟、恶霸家丁的包围圈中,闪了出来。
“啊……”
蒋世俊和他的家丁们,面面相觑。
家丁们议论纷纷:
“怎么这小妞,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见了?”
“对啊,刚才还在这儿呢。”
“人呢?人呢?”
“别看了。我看过了,早没影了。”
“啊!难道见鬼了?”
“闭嘴!”蒋世俊忍着愤怒,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吼道,“什么见鬼?我看你们才是没用的鬼!”
“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哪来的什么鬼?”
“我看是你们不长进才对!”
“啊?少爷这话怎么说?”那个叫蒋泰的最胆大的家丁,疑惑地问道。
“你还有脸问?”蒋世俊冲蒋泰劈头盖脸地吼道,“你们几个,也跟了我这么久,久经沙场的,今儿居然还给我失了手!”
“围个娇娇弱弱的小娘们,居然都没围住,给人钻空子跑了。”
“哼!你们这些没用的狗才,这个月的赏钱,别想拿了!”
“啊?!”
一听丰厚的奖金没了,家丁们欲哭无泪。
他们可全靠奖金,支持花天酒地的生活呢。
郁闷之际,又是那胆大的蒋泰道:
“少爷,这也不能全怪我们吧?”
“以前咱们可从没失手的。”
“那今天怎么失手了?”蒋世俊翻着白眼看他。
“会不会是……”蒋泰欲言又止。
“说!”蒋世俊喝道。
“那我可说了。”蒋泰脖子一扬道,“会不会是少爷您,最近欺男霸女的次数少了?我们久不开工,这才失手了。”
“呃?”蒋世俊一愣,不由自主地点点头道,“对啊。没想到蒋泰你这杀才,说得还有几分道理。”
“这事情,我也有一定责任。”
“最近坏事做得稀疏了,便让你们少了锻炼机会。”
“谁说不是呢!”蒋泰来了劲,叫道,“少爷,业精于勤、荒于嬉啊!”
“有道理有道理。”蒋世俊越想越对,便褪去怒容,朝自己的狗腿子们郑重地说道,“今天这事,不全怪你们,是少爷我最近有点偷懒了。”
“从今天起,如果本少爷疏于出门调戏,你们这些家伙,一定要提醒我。”
“咱们要水涨船高、共同进步!”
“是!是!”
家丁们齐声称是,声音悲壮,表情猥琐。
对“蒋世俊立志传”,张少尘毫不关心。
他这时还不知道自己在无意中,已经惹恼了一个女人,一个很特殊的女人。
他也刚来这乐城。
因为经过这一路的探察询问,张少尘已经发现,那个邱凡师兄,很可能就是在雁荡山一带失踪的。
但这个范围,非常大,因为他在雁荡山周围,询问不少当地人,发现邱凡在好几个地方,都出现过。
并且邱凡的行踪,似乎比较隐秘,即使那些人跟张少尘说,似乎看见过邱凡,但语气都不十分肯定。
他们对那人究竟是不是张少尘所描述的邱凡,不确定。
他们对自己看到那人的时间,也不太确定。
所以现在张少尘就变得有点麻烦。
虽然知道邱凡的失踪,可能在雁荡山一带,但综合看下来,恐怕雁荡山周围一二百里内,都有可能是邱凡最后失踪的地点。
雁荡山本身就不小,方圆好几百里,这一来,他想又快又准地找到邱凡师兄,就变得不太可能。
尤其是,现在邱凡生死未知。
如果他还活着,那他还能到处跑呢,位置就更加不好确定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张少尘已经能确定一件事,便是邱凡的失踪,很可能和雁荡山有关。
于是,当他在乐城街道上,看到前面那个纨绔子弟调戏民女的闹剧,忽然从中戛然而止,那女主角也不知怎么突然不知去向时,他也就不再看了。
本来他还想着,找个机会出手,教训教训那小霸王,既然这场闹剧已经落幕,那就不看了,赶紧继续去寻找邱凡失踪的线索要紧。
于是他穿过了乐城县热闹的街道,一路观察问询,转眼就出了北城门,往北方的荒野村落而去。
到了这里,已经没有了什么大的城镇,放眼望去,只有些散落荒野的村庄。
并且这一代丘陵密布,荒原起伏,即使有一些村子存在,每个都不太大,并且都掩映在浓密的树林中。
这样一来,便显得整个乐城县的北方,都比较荒僻凄凉。
其实这样也正常,因为在农业立国的当下,像这样丘陵起伏、不好种粮的地方,注定不会如何人烟稠密。
若是向北越过这样人烟不多的荒野,再往北方近百里,就是巍峨入云的雁荡山场了。
来到这样人烟稀少的荒野中查访,张少尘却反而安心了很多。
以他现在的身手,已经不太惧怕这样的荒郊野外了。
反而在乐城县那种人声鼎沸的地方,要是碰上什么事,不得不出手的话,恐怕还有各种麻烦。
就拿刚才差点出手来说,那个叫什么“蒋世俊”的纨绔子弟,论战斗力,几乎没有,张少尘只要一出手,就能轻松拿下。
但别忘了,敢在乐城县城中如此横行霸道、肆意调戏民女的人,来头能一般吗?
所以这类行侠仗义之中,怒而斗之,战而胜之,只占事情的一小部分。
真正的大头,是之后如何善后,如何斗智斗勇,不被这些混球背后的势力陷害反噬。
这才是真正让人头疼的事。
行得路多,终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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