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梵音朝她瞪眼:“渍什么渍,渍也渍不出结果来,你别想太多了。”
白甯菥干脆放开大笑。
吉时快到了,她由下人带到正厅,老夫人和丞相早已候在那里等甯菥敬茶,再由做父亲的给女儿盖上喜盖头。
一朝进了天家从此命不由己,白甯菥这心里仍是忐忑不安,她不知道自己这次是否遇见对的人。
但一番装饰后白甯菥多少也被这气氛感染,两眼泪汪汪,跪地拜别两位长辈。
“一转眼二妹长大了,都要嫁人了,二哥都有点舍不得。甯菥,你要是嫁过去受了委屈一定要回来告诉我们,就算他是皇子哥哥也要给你撑腰。”白羽谦轻轻擦去白甯菥的泪水,心疼地嘱咐。
说不感动才怪,白甯菥扑进哥哥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哽咽:“二哥最好了,甯菥会照顾好自己的,甯菥不在跟前尽孝,家里琐事就劳烦二哥帮衬了,一定要照顾好祖母跟父亲。”
她一天到晚在外面忙碌,跟家里人没什么互动,可这亲人间的情感是真真切切一分不少。
“家里你无需担心,照顾好你自己。有句话二哥要叮嘱你,进了王府,若是四皇子要纳妾你也要看开,他不能一心一意待你,你也不必拿出十分的热情,没有浓情蜜意,情分相敬如宾也就是了,断不能委屈了自己,全身心付出到头来不过顾影自哀,反倒害了自己。”
“是,甯菥记下了。”难为白羽谦这般周全与她讲贴心话,这个兄长的的确确称职,白甯菥还瞒着他这么多,差点恨不得告诉他事情真相。
现在的情况是欧阳璟翎不想纳妾,而她不依不饶非逼着人家纳妾。
两人为了这个事还在大婚前几天吵了架,这事连舒梵音她都没有说。
“好了,大喜的日子开心点,别把妆哭花了,一会二哥背你上花轿。”白羽谦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过多了,反惹妹妹心情不好,遂赶紧转话题。
算命的说白甯菥命格好,大抵不会错的。未来之事尚不知,何必徒添烦恼。
“好。”
今日相府不速之客很多,就连六皇子都来了。
丞相近来也很奇怪,对着白甯菥总忍不住流泪,他的沧桑也引来家人的怀疑,但他只是说政事操劳而已,做丞相的位高权重,责任自然也重,所以表面上看去并无人起疑。
“甯菥,好孩子,一定要幸福,为父能看着女儿出嫁,嫁个好人家,已经心满意足,了无遗憾,今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以保全自己为先知道么。”
白甯菥听着话里头奇奇怪怪的,但还是应下了。抱着父亲,眼睛湿润:“真想一直陪着您,永远都不离开。”
“傻丫头!”白丞相含泪说道,他也不舍啊,可眼下只有四皇子能拼尽全力护女儿周全,不遭人暗算。
他刚给白甯菥盖上盖头,就听到外面的声音骤然响起,从门口而来。
“今日宰相大人嫁千金,本王特地前来祝贺,略备薄礼给令千金,还望大人务必收下。”
来者是客,丞相再不喜也不能怠慢。
“六殿下大驾光临,老臣不敢,不周到之处请殿下见谅,殿下先就坐,老臣一会自当亲自招待。”
喜头盖是一层薄纱,所以能看清外面,透着头纱白凝露跟欧阳烨也被白甯菥的靓丽娇颜迷得移不开步子,丞相干咳了几声才把两人的思绪拉回来。
他出言对白凝露做了吩咐。
“凝露,六皇子是你的未婚夫,要好生招待。”
白凝露眼里那个妒恨就要呼之欲出,今日的婚宴可谓是隆重之极,白甯菥本人一身上下全是不凡之物,但碍于六皇子在,她这秒面功夫可得做全,当即眉开眼笑:“爹爹放心,凝露知道该怎么做。”
她只恨皇帝突然下旨把两人的婚期延后,现在白甯菥这个贱人成了四皇子妃,她往后见了人家还得恭恭敬敬行礼,那气就四面袭来。
不过越想越奇怪,之前跟母亲把毒药交予宁嫂,按理说现在白甯菥应当是病入膏肓才是,再不济也不应是精神抖擞容光焕发的样子,那东西把脉把不出来,白甯菥想必看不出其中古怪,而宁嫂是自己人,绝不会背叛,就是不晓得哪个环节出了错。
从现在的情形看来,白甯菥俨然已经解毒,本以为自己成了皇子妃高人一等,谁知这贱人居然入四皇子眼,还受尽宠爱,不过嫁过去就嫁过去吧,嫁给一个瘸子,后半生也算毁了,天下名医都无法医好四皇子的腿,她才不信白甯菥这个未出茅庐的丫头片子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