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啊,哪有人刚结婚就想着二婚的。”她也是无语了,大喜的日子扫什么兴。
头上的装饰繁重,白甯菥都不敢大幅度扭头,生怕脖子歪咯,坐在边上拘束着,浑身难受,用舒梵音调侃的话说这就是新娘雕。
她想让舒梵音帮忙把头上的一些珠钗拔下来,可转念一想这丫的行事就不像个女的,万一把头发弄乱接下来又是一顿折磨,硬生生忍下这个念头。
想起之前舒梵音离家出走太尉担心的那个劲,白甯菥跟着商量道:“你爹这次回来没把你打个半死也是奇迹,我看要不你别瞎折腾了,看着一个老人为了你操碎了心,实在看不下去。”
本来还以为要费上一番功夫,谁知舒梵音吃过苦头一朝改头换面:“这不都在京城内开了酒馆嘛,往后哪还有时间乱窜,我又不是猫,没有九条命。”
这是妥协了。
还是自觉的。
难得呀!
“你这大彻大悟有点突然,不过是因为谁啊?”
白甯菥才不信这是痛定思痛的结果,肯定有外力推动。
她啃着手指甲故作猜测:“是因为你义兄六皇子?”
能成功劝动舒梵音不管在口才上还是身份上肯定不一般,据她的了解,轻舟跟姚云涛都算是她的部下,没那么大影响力,至于欧阳瑾,这丫不待见他,也不太可能,那么思来想去只有大徽国那位了。
舒梵音抖着狗腿横了她一眼,特别不厚道:“我说你这人吧,聪明就聪明,非装聪明,该机灵的时候咋生锈不运转。”
这损人的话白甯菥不爱听,但重点不是这个,而是舒梵音承认了。
白甯菥觉得其中有猫腻,那八卦的火苗自燃而起,小眼珠子吸溜转了一圈:“他怎么说服你的?”
这是个梗,舒梵音特无奈:“他没说我就服了,打心眼服。”
“切,你心眼也就芝麻豆大。”白甯菥才不信,这丫造诣叛逆这么严重不言而喻也有用?“”
“你别看不起人,姐姐肚里能撑船。”
“别人看不起你,肚里都是墨汁,污渍了看不清。”
“那是你近视。”
“那是你歧视!”
白甯菥毫不示弱反击,声音一个比一个大,外头伺候的丫鬟还以为俩小祖宗在吵架,合力冲进去,不约而同嚷嚷:“小姐,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呀。”舒梵音无语凝噎,挥动手背示意下人们出去,该干嘛干嘛。
丫鬟们看到舒梵音的样子也不禁捂嘴笑出声,挨个笑着散去。
转头看着座上的人,她终是没忍住,满无顾忌地托着腰大笑。
“你们笑什么,差不多得了啊。”
也不怕闪了腰,有什么好笑的,就因为这么一回嘴上逞能过了把瘾?
那这笑点也忒低了。
“不是,你去照照镜子。噗嗤~哈哈哈哈~”
呀哟,这头冠重的哟,她快难受死了。
舒梵音背上侵入一阵寒气,她狐头狐脑地往里面那块椭圆铜镜走去。
啊~
里面传来一声惨叫。
白甯菥太累了,不想走动,静等某人自个出来自觉交代。
刚才她们之所以笑是因为舒梵音的睫毛是假的,难怪她刚开始就觉得有点怪,但没有多想,刚才可能是因两人闹得激烈,舒梵音这假睫毛歪了,念头一垂,直接成了倒八眉,就跟粗糙大汉似的。
舒梵音黑着脸垂眸:“你存心让我出丑吧你。”
“出不出都已经出了,你这是弄哪一出?”
白甯菥觉得舒梵音太不正常,她这个不喜欢化妆,但喜欢描眉,每天出门脸都可能不洗,但眉一定要画好。
原以为能淡去这个结,谁能想到居然穿帮,舒梵音只得老老实实招来。
“太子战败人尽皆知,我担心你成婚后四皇子出征了,皇后会对欧阳瑾下手,加上上回从佐罗门布下的幻阵中死里逃生,他耗了不少元气,所以就把六皇子给我的软甲跟补气丹药拿去给他,结果那天他发高烧,我给她烧菜的时候不小心把眉毛给烧了。”
当然,也没有烧光,可是只能全部踢掉才能重新长出来,过程就是这个样。
三皇子府没有丫鬟,侍卫都在外头当值,耿杰也有别的任务,所以没人知道屋里状况,舒梵音不想过多跟欧阳瑾纠缠,是用了滑翔从空中降落,然后轻声蹑脚进的书房,不去不知道,一去一尖叫,欧阳瑾已经高烧昏迷倒地,亏得她及时。
白甯菥听得那叫一个乐呵,有点浪漫之意。
这以后可热闹了,按照欧阳瑾的性子,一定会以救命之恩为借口光明正大骚扰舒梵音,她想着就一阵欣喜。
“渍渍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