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阴魂不散!”落悠悠咬着牙,炯炯双目直视。
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被人关到了一个黑暗无光的地方,面前,是一个熟悉不过的身影。
很长时间不见,现在的叶澜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模样,脸上的面具在暗示着她的脸已经彻底毁了,她一步一步地朝着落悠悠走来,纤细的手指勾住了落悠悠的脖子,“落悠悠,我说过,你会付出代价的,我的脸,我受的伤,你会给我一一还回来,这次没有人能保你。”说着,她对着落悠悠的脸狠狠一捏,旋即甩给了落悠悠一巴掌。
落悠悠被她一巴掌打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嘴角一股咸腥味,她淬了一口血水,“多日不见,你还是一样地愚蠢,你敢这样对我,你不怕我师父知道了,来找你麻烦吗?”
这句话在叶澜的眼里就像是一个笑话一样,不禁仰天长笑,“找麻烦?简直就是笑话,我有什么可怕的,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我倒想看看,被白景云偏爱的你,能有什么过人之处!”
“那我的过人之处可多了,你要不要见识见识!”
叶澜丝毫不想听她的废话,“把我给我关进地牢,不许给她任何的吃食!”
话音刚落,落悠悠就被几个彪形大汉架走了,“叶澜,你会为你的决定后悔的,我师父一定不会放过你!”
“现在这么说是不是太早了?我们拭目以待,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命长,还是白景云来的快!”她握紧了拳头,仰头望着银色的圆月,深暗的眸子忽而泛起点点银光,她轻轻摘下了自己的面具,在面具的背后,是半张狰狞不堪的脸。
叶家的地牢里,到处都是令人作呕的气味,这里关着形形色色的人,有着一些惯犯,而有的单纯就是私人恩怨,就像是落悠悠一样,初进来的时候,迷离的腐味直冲着落悠悠的鼻子,“呕!”她被熏得干呕了一下。
“赶紧走,这就受不了?接下来,还有你受的!”架着落悠悠的人一脸嫌弃,心想着这样一个瘦弱的女孩子估计是一天都撑不下来的,他利索的打开了锁,直接将落悠悠给推进去,几下锁上了门,“叶小姐说了不给你饭吃,你就自生自灭吧,叶小姐说了,明天会来亲自看你,你就自求多福吧!”
他晃着自己手里的钥匙,扬长而去。
地牢里终日潮湿阴暗,不见天日,只能借着墙上微弱的烛火打探着周遭的情况,“嘶……”落悠悠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和腿,数不清的划痕,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伤到的,大概是在昏迷的时候,被叶澜这个丧心病狂的人给伤的。
她能做出什么都不奇怪。
落悠悠靠着墙壁,慢慢滑了下来,平躺在地上,身上的疼痛才缓解了一点点,身上像是爬满了蚂蚁一样,全数往自己的皮肤里钻,痛!
很快,她就有些撑不住了,这股痛,似曾相识!
上一世,最后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痛!是断魂散!
叶澜给她下药了,这药可以让人浑身没有力气,最后痛苦而亡!因为过程漫长且痛苦,被誉为绝药!
“该死!”
她强撑着闭上了眼,身上的伤疤就像是烧灼一样痛,痛的她难以呼吸。
她无声地望着逼仄空间里昏暗的屋顶,“师父……”。
她又想起了师父,那时候的他,为她洗手,消毒,包扎伤口,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即使是一个很小的伤口,他都是很细心地照顾着,生怕她留下了伤疤,但是现在,她遍体鳞伤,却再也没有那个给她处理伤口的人。
“师父,你在哪,快点来找我。”
名为依恋的芽,恣意生长。
她想着想着,眼睛泛酸,喉咙哽咽,但是最终并没有一滴泪落下来,她明白这个时候只能靠自己,叶澜既然已经把她绑来,就是做好了准备,不会让白景云知道,活活折磨死她!
她要撑着,撑着去找师父和哥哥!
终于,眼皮沉重了起来,她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落悠悠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的。
“咳咳……”她挣扎地坐了起来,甩去自己头上的水珠,水雾迷蒙的眼睛上印出来一个身影,“叶澜。”她咳嗽了两声,手撑着地往后退了一些距离,努力和叶澜隔开一点。
“你醒了,怎么样?晚上住的舒服吗?”
“舒服,很舒服,什么时候你也来体验一下。”她咬着牙,动了动自己的胳膊,比起昨日已经好了很多,起码能动了。
“我看你嘴是真硬,来人,给我备水!”她的身后,两个人端着一个大木盆,里面是半满的热水,端到了落悠悠的面前。“给我灌!”
她一声令下,两个人就摁着落悠悠的头一下一下地在热水中起起伏伏,这热水中加了不少的盐,一点点溅到她身上的伤口的时候,她忍不住叫了一声,还没叫出声,又被摁进了水里,大量的水如数灌进了她的嘴里。
“咳咳……”起先,她有力气挣扎,挣扎了几次之后,就没了力气,叶澜一个手势,那些人放下了手,落悠悠趴在木盆边咳嗽了一阵子,有气无力地挤出一个惨白的笑容。
“落悠悠,你还记得这个滋味吗?当时你就是这么对我的,那么我便如数还回来,你也能体会到我的痛了吗?”叶澜坐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等着看她落败的狼狈模样,等着她求饶!
谁知,悠悠冷笑了一声,笑得如此狂妄,如此大声,“哈哈哈,我们不一样,咳,起码我有骨气,不会和你一样求饶,你有什么尽管使出来。”她抓着木盆,踉跄着站了起来,水顺着她的衣服往下滑,打湿了她本身就不算厚的衣服,白皙的皮肤纤瘦的身材被印的完美。
这仿佛戳到了叶澜的痛楚,她的眉头凝成一股绳,“在我的地盘还敢取笑我!来人,给我上刑!不,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