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让镇国公同自己去焦家说亲是一件很轻松的事,谁知这次镇国公态度如此强硬,丢下一句话起身就走了,等廖氏反应过来,想拦也拦不住。
看着镇国公远去的背影,廖氏气得跺脚,尤妈妈见廖氏气得不轻,忙扶着她坐下来,并安抚道:夫人息怒,国公爷也是紧张四爷。
他紧张?我看他就是借题发挥!廖氏气得直喘气,我看他就是不满我家人,才故意没事找事!
夫人这话可是冤枉国公爷了。尤妈妈好声好气的劝着,国公爷哪次陪您回娘家对老太爷和老夫人都是毕恭毕敬的,对您的兄弟姐妹也都是客客气气的,不说别人,老太爷都夸了多次了,老太爷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可不是轻易会夸人的。
那只能说他表面功夫做的好。廖氏不以为意道,你没看他方才说到焦家那嫌弃的样子?那是我亲姐姐的夫家,他但凡尊重我一点就不会这样。
夫人也不能怪国公爷恼了焦家,您和国公爷就世子爷和四爷两个儿子,两个都是人中龙凤,可偏偏焦家连着两次吊着咱们,世子爷那次他们因为皇上忌惮没给世子爷封官所以对婚事绝口不提也就算了,可四爷这次呢,世子爷也得了官职,且颇得皇上倚重,四爷又考取了功名,将来前途无量,而且又是您主动拉下脸面提的亲事,他们焦家要是但凡顾虑您多一点就不会连着两次对您这样。
说到这里尤妈妈对孔妈妈使了个眼色,二人一同伺候廖氏多年,默契还是有的,只一眼孔妈妈便明白了。
于是附和道:阿尤说的是,不是老奴奉承您,这满京城打听打听,谁不夸咱们的世子爷和四爷好的?这不都是您教导有加?这样的人物就是尚公主都使得,也是夫人您念旧情,所以才想着表姑娘,这表姑娘虽好,但也没世子爷和四爷优秀呀,再说夫人您又素来是个讲道理的,若是焦家有什么顾虑或者有其他的好人家不想和咱们结亲直说便是,可他们连着两次都是这么吊着,既不拒绝也不同意,这摆明了就是想既吊着咱们,又顺便找找其他人家,这么做别说国公爷不高兴了,您之前不也颇有微词?
孔妈妈和尤妈妈这一唱一和的,倒是把廖氏给哄开心了,随后又想到因为小儿子的婚事遭受的冷遇,当下也冷了脸。
哼,我原本以为亲姐妹的,谁也不坑谁,谁知我这亲姐姐倒是和我耍心眼,真当我求着她了!
咱们四爷这样的人品,哪里用得着求人。尤妈妈话音一转,只是,咱们四爷也是个认死理的,既然他认定了表姑娘,看来是非她不娶了。
谁说不是呢,更何况今天当着大家的面永儿都说了要娶盈儿,我也答应了的,若是最后再不成,我这脸面往哪搁?
想到这些廖氏又头疼了起来,最后到底是迁怒到了傅景文和应陶身上。
说起来也也怪景文和他媳妇,这种事不能私下同我说吗?非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我看他就是故意的,平日里装的不在乎,其实还是觉得我偏心永儿,所以才想尽法子让我和永儿丢脸!
这事儿不能怪世子爷。尤妈妈苦口婆心道,老奴看世子爷也是真的关心四爷,不然也不会关注这些小事,再说他要是真觉得您偏心,想报复四爷,万不会想办法撮合他和表姑娘呀,您想世子夫人什么出身,表姑娘什么出身?世子爷要是真想报复四爷,就应该给四爷找个出身比世子夫人还低的姑娘,最多也就是个小官之女,而不是想着表姑娘,再说世子爷曾经和表姑娘也有订亲的意思,就是为了自己的颜面世子爷也不会想让表姑娘当自己的弟媳,世子爷肯当众说反而说明他是真心为四爷着想。
孔妈妈也跟着附和道:是呢,世子爷也是看四爷真的喜欢表姑娘,这才提的。
你们俩就会替那个孽障说话。廖氏见此也不好再恼长子,于是又把不满换了个人,要说盈儿也是,平日里看着挺知书达理的,也不知做了什么让永儿对她如此念念不忘!
孔妈妈和尤妈妈无奈的对看一眼,却不知该如何劝了,总不能说这怪傅永文吧?廖氏虽然看着也喜欢焦盈书,但涉及到傅永文,她自然会毫不犹豫的站在傅永文这边。
不过再生气,也得想办法促成这门婚事,可镇国公不肯去,廖氏想了想,便把傅永文叫了过来。
永儿,你和娘说实话,你真的非盈儿不可?
既然在老夫人那已经直白的承认了,傅永文自然不会在再改口。
是的,儿子想娶表妹,儿子同表妹从小一起长大,彼此之间相互熟悉,若是成亲在一起一定不会吵架,除此之外,儿子也有另一层考量。
傅永文神色认真道:表妹性格乖巧柔顺,又是您看着长大了,若是她当您儿媳妇,一定能合您心意,也一定会孝顺您,儿子如今入朝为官,不能时时照顾您,有表妹这样细心照顾您,儿子也能放心。
这一番话说的让廖氏倍感熨贴,不禁面露动容道:我儿长大了,知道事事为娘考虑,这一点比你大哥强多了,他若是能有你一半孝心,也就不会娶了那么个媳妇来气我。
大哥当时也是有自己苦衷,再说大嫂除了出身不高,其他方面也没什么问题,最关键的是大哥和大嫂相处的好,毕竟家和才能万事兴。
你倒是万事为你大哥考虑。廖氏嗔道,罢了,不提他了,你既然想娶你表妹,为娘自然会帮你的,只是你要知道,毕竟当年一开始咱们和焦家属意的是你大哥和盈儿,虽然你大哥不在乎了,但是你姨父他们不一定不在乎,而且你父亲也因为当年焦家先对订婚一事闭口不提心中不满,所以保险起见,还是咱们母子二人先去焦家一趟谈谈口风再说其他,对了,盈儿对你
傅永文闻言垂眸低语道:儿子的心意,表妹都知道的。
这样啊。廖氏笑了一下,稍微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焦盈书有些轻浮,不过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她现在只想着接下来该如何说成这门婚事。
不过廖氏也算是个行动派,当天下午就给焦家送了拜帖。
却说焦姨妈接到廖氏的拜帖之后还有些纳罕,回头就和焦盈书说道:怪了,自从我一直不提你和永文的婚事之后,你姨母想来也是恼了,好些日子没有来了,怎么今儿又下了请帖?以她小心眼的性子,不会那么快就消气的呀。
焦盈书瞥了一眼那请帖,只觉得有些刺眼,面上依然一副乖巧状,道:或许姨母就是想您了,您和她毕竟是亲姐妹,就是生气能生一辈子气么?再说,您不也和姨母说过我的婚事还是要父亲做主,姨母就算一开始很身体,可过了那么久了,也应该知道这事儿怪不得您。
话是这么说,可她素来就是个喜欢钻牛角尖的。焦姨妈蹙眉道,你说,她不会还是没放弃,想让你和永儿订亲吧?
焦盈书眸光微闪,摇头道:应该不会吧,姨母是个心气儿高的人,您之前的态度也很明显了,她不会再来,再说,您不是也说了嘛,姨母最近见了不少媒人,想来永表哥的婚事已经敲定了。
是么?焦姨妈却不怎么乐观,并把拜帖翻开给她看,而且她这次带着永儿一起来了。
傅永文也来?
焦盈书看着拜帖上的字,确定自己没看过,压下讶异合上拜帖,轻描淡写道:永表哥来了也没什么,他本就是您的外甥,就是来了也是几位哥哥招待,再说他本就和二哥哥和三哥哥关系不错,说不定他这次来就是想见两位哥哥。
也许吧。
见焦姨妈还是愁眉不展,焦盈书安抚道:母亲就别操心了,左右姨母和表哥明儿就来,有什么事明天就知道了,你与其在这儿想着不如回去准备准备,不管怎么说,咱们也不能失了礼数。
你当我傻呀。焦姨妈点着女儿的翘鼻嗔道,我早就吩咐好了,你那姨母我比你更了解,该准备什么我会不清楚,罢了,我也不打扰你练字了,那碗莲子汤你别忘了喝,我先回去了。
焦盈书见此就起身亲自送焦姨妈到门口,见焦姨妈走远了,便把门关上,脸上的笑容也彻底冷了下去。
冷声问金钏:表少爷那边可有传信说明天会来。
回姑娘,不曾听说呀。金钏摇摇头,想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所以表少爷便没传信。
是么?焦盈书眉心并没有舒展,看着花瓶里的花,眼睛微微眯起,希望吧。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