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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大家都在等着自己的回答,傅永文抿着唇,目光忍不住看向傅景文,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真的只是单纯担心自己这个弟弟的姻缘?为何偏偏在这时候提出?莫非他知道了什么?

    可是从傅景文脸上他看不出丝毫破绽,而他这一副不知该如何开口又在打量傅景文神色的样子,放在旁人眼里就还是顾虑傅景文。

    老夫人是个直性子,见此就直接道:你大哥大嫂都说了不介意,你又有何介意?大男人,别婆婆妈妈的,你直说你是不是喜欢盈书那孩子。

    镇国公点头附和道:你祖母说得对,既然你大哥肯当着大家的面说,那就是真的不介意,有什么心事你就直说吧。

    就是廖氏也催他,这时候傅景文揉着眉心,叹气道:你呀,还是像小时候那样腼腆,一家子有什么不好说的?

    一直安静不吭声的应陶在这时候柔声道:四弟,你就别不好意思了,你大哥既然敢这么问,自然是知道了的。

    此话一出,傅永文脸色微变,老夫人也难掩好奇,道:景文,你是知道了什么吗?

    傅景文闻言有些无奈的看了应陶一眼,应陶也一副自觉有失的样子,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廖氏脸色有些不好了,长媳这话怎么像说次子和外甥女私相授受呢?

    陶陶,这话可不能乱说。廖氏警告的看了应陶一眼,有什么话就明明白白的说,含含糊糊的反而引人误会,永儿和盈书这俩孩子我是再了解不过的,是最知礼数的。

    这几乎是明示的话莫说应陶了,别人也都听明白了,四夫人笑着道:大嫂也别太紧张了,永儿和盈书知书达理我们都知道,陶陶也不过就说了一句,说白了也是她这个做嫂子对永儿的关心罢了,再说,在座的都是一家子,说话自然就是随意些,那么遮遮掩掩的,是对外人的。

    二房四房接连拿话堵自己,廖氏心里能痛快?可是她不好当场发作,只能瞪了应陶一眼以消气。

    而应陶恍若味觉似的,迷茫的眨眨眼,道:母亲说的是,四弟是京城中有名的谦谦君子,盈表妹也是出了名的才貌双全,自然都是最知书识礼不过,儿媳说知道了,是因为我们试探过了。

    哦?老夫人来了兴致,快说说,怎么试探的?

    是这样的。应陶先看了傅景文一眼,见他点了头,这才缓缓道,今年上元灯会儿媳几个不是都去逛灯会了吗?当时正好碰到了盈书表妹,当时儿媳发现盈书表妹看到四弟脸红红的,就觉得不对劲,事后儿媳和世子爷分别谎称他们各自要订婚了来试探,果然见二人不高兴,所以心里就明白了。

    廖氏听到这里才脸色稍缓,这样不算私相授受,说出去也还好。

    老夫人没这些心思,指示很惊讶,道:原来上元节的时候你们就知道了,你们也是,怎么不早说?若是说了,现在婚事说不定就定下了呢。

    还请祖母见谅。应陶苦笑道,这说到底也是四弟和表妹的事,世子爷和我也不好过多干涉,想着两家走得近,二人又彼此有意,很快就能事成的,谁知道这俩居然那么能忍呢。

    说着又有些不满的看向傅景文,道:不过世子您也是,怎么就突然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了,不是您自己说的吗?四弟脸皮薄,不好这么直白。

    傅景文瞥了傅永文一眼,轻描淡写道:本也不想提,他自己来问了,我看时机不错,也就顺道说了,面得他自己的脸皮薄,错过了一段好姻缘。

    傅永文垂下眼睑,旁人看着只当他真的害羞,实则他是在掩饰自己的震惊。

    他和焦盈书的事傅景文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又知道了多少?

    还有他们方才说的试探,仔细回想,上元佳节他们确实和焦盈书相遇,可为了避免麻烦,他们二人分明很注意,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至于拿婚事试探,傅景文之前确实有提过,却不是他主动提的,而是自己试探他,看他对焦盈书的想法,也因此他才顺势说了一句焦家应该很快就会给焦盈书挑一门好亲事。

    明明不是那回事,可到他们嘴里,偏偏就变了味道。

    可看二人的样子又不似作伪,但是上元节的时候他们真的露出什么破绽被发现了?所以在自己试探傅景文的时候,傅景文才顺势试探了自己?

    这么说似乎也说得通,傅景文是个很能藏住心事的人,若是他真的早就发现了自己和焦盈书的事,他确实能做到不动声色的装不知。

    可真的如他们所说,是上元节才发现的吗?即便是上元节才发现的,傅景文当真没有其他怀疑吗?

    太多疑问盘旋在傅永文心头,一时跑神,导致都没注意到镇国公在叫他,在镇国公提高声音后,才回过神。

    父亲?

    想什么呢?喊你半天没吭声!

    傅永文也意识到自己方才失礼了,忙低头认错,廖氏心里不舍,也觉得镇国公反应过度,忙道:这孩子脸皮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种事拿出来当众说,他一时不好意思回你的话也是人之常情,怪不得他!

    应陶听到这里微微撇嘴,她这个婆母还真是有点不掩饰她的偏心呀,不怪傅永文,就是怪她和傅景文么?

    明明她心里乐的能得焦盈书这样的儿媳妇呢,不过么

    看着神色僵硬的傅永文,应陶低头喝了一口茶,掩盖嘴角的笑意。

    就在这时,傅永文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掀起衣摆,跪下行礼道:祖母、父亲、母亲,儿子确实想求娶表妹,还请成全。

    把话说完,傅永文也觉得松了一口气,他方才想明白了,既然傅景文都当面说出来了,如是自己再推辞,反而会惹他怀疑,还不如直接认下,这样就是傅景文真有什么怀疑,他也能淡然应对,更别说本来他也是下定决心要娶焦盈书的。

    廖氏听到这里,舒心一笑,亲自过去将他扶起,嗔道:你这孩子,既然有这想法怎么不早和母亲说?母亲能不答应你?

    见廖氏开始高高兴兴的寻思着提亲的事了,二夫人笑了笑,三夫人低头品茶,四夫人轻轻撇了嘴,也没多说什么。

    就这样,聊了一会儿,老夫人便把他们都打发走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廖氏便和镇国公商量提亲的事,却发现镇国公一副冷淡的样子,不满道:这是在说你儿子的婚事呢,你怎么好像是在说别人儿子似的,景儿的婚事咱们已经够草率了,永儿的婚事一定不能马虎!

    你还是别高兴的太早。镇国公冷静的提醒道,你姐姐未必同意。

    廖色笑容一僵:胡说什么呢?盈书和咱们永儿自小亲梅竹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我姐姐怎么会不同意?

    你忘了当时他们怎么对盈书和景文的婚事避而不谈的么?

    当时那能一样么?廖氏虽然有些生气,但还是不忘压低声音,当时皇上没给景儿封官,焦家心存顾虑才没有回应,如今景儿好好的当差,他们怎么会不同意?其实去年的时候我就和我姐姐提过永儿和盈书的婚事,我姐姐对永儿可是很满意的。

    既然满意,为何到现在也没动静?

    当时那样的情形若是马上让盈书和永儿订亲,亲戚朋友看到会不多想么?再说当时永儿忙着科举,我不想他分心,商量好了考取功名之后就

    说到最后,廖氏自己都说不下去了,镇国公见此嘲讽道:怎么不说了?永儿进弘文馆也好有些日子了,而之后来给永儿说亲的也不少,若是焦家真的有意,怎么到现在还不吭声?毕竟你那外甥女再好,可毕竟年岁也拖不起了。

    这么一般话让廖氏彻底沉了下脸,她不是傻子,自从傅永文考取功名之后她不是没向她的那位姐姐,可是每次都是模棱两可的回答,次数多了,她哪里能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廖氏是个自傲的,哪里会再拉下脸去干那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所以之后也不提此事,更下定决定要找个比焦盈书更好的闺秀做儿媳妇,让她那个姐姐知道,她儿子不是非她们焦家女不可的。

    可是在见过好几家闺秀之后,廖氏总觉得不如焦盈书,可她又不可能再去焦家自讨没趣,因此闷闷不乐的许久。

    如今好了,是儿子自己要求的,廖氏便想着让镇国公出面,这样赢面更大一些,这么一想就看向镇国公。

    夫妻多年,镇国公哪里不明白那眼神的意思,当下就毫不留情的拒绝道:当我国公府是什么地方?能容得了他们焦家一而再再而三的冷落我的儿子?此事休提,要不你说服你姐姐,不然,这京城闺秀多了去了,也不是非她焦家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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