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傅景文不发一言的策马向廖夕宁指的方向驶过去,不忘四处看着,紧锁的眉头显示出此刻他的心情。
他不由得后悔,他不该那么自以为是!
跟在后面的康王妃明显感受到一阵压抑,而根源自然是傅景文,心道傅景文和应陶的夫妻感情真不错的同时,又满是自责。
陶陶啊!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康王妃心里这么祈祷着,可眼睛却不敢眨一下,唯恐错过什么蛛丝马迹,就在这时,她突然看到前面冒出的身影,那马上的,看着似乎是应陶?
康王妃以为自己是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待那身影越发的清晰,康王妃忍不住欢呼道:真的是陶陶!傅世子!你快看!
傅景文自然是早就看到了,但是嘴唇依旧抿着,他没错过牵着马的那个人。
居然是他?
傅景文眼睛微眯,扬起马鞭加快速度向应陶那赶过去。
应陶整个人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她现在也不过是拼着一股劲,才没有从马上摔下来,就在这时,突然听到耳边响起那熟悉醇净的嗓音。
娘子。
应陶眨了眨眼,向声音发生处看过那逐渐清晰的面孔,让应陶忍不住放松下来。
傅大哥,你来啦说着眼睛一闭,整个人身子就软了下来。
眼看着应陶就要从马背上栽下来,康王妃差点惊呼出声,可还没发出声音,就在傅景文稳稳的接住应陶之后而松了一口气。
傅景文将应陶接到自己的马背上,一手揽着她在身前,一手握着缰绳,看着她身上的伤痕,尤其是手掌上的伤,让他眼底划过一抹冷意,不过很快就被掩盖下去。
垂眸对上一个担忧的目光,傅景文眸光微闪。
想来是柏公子救了内子,恕傅某暂时不便下马亲自道谢,之后自会亲自到府上言谢。
柏泽一脸谦逊道:傅世子客气了,在下也不过是打猎的时候碰巧遇到,不过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尊夫人的伤要紧,傅世子还是先带尊夫人回去疗伤吧。
多谢柏公子。傅景文说罢就搂紧应陶,握着缰绳掉头就走。
而康王等人一直在原地等着,待见到傅景文搂着应陶骑马过来之后,松了一口气,就是廖夕宁整个人也轻松了,她想着,如今应陶找到了,自己应该就没事了。
谁知傅景文过来之后,先是对康王道:王爷,内子有伤在身,臣要先带她回去疗伤,其他的事怕是要麻烦您了。
你这就是见外了,赶紧回去吧,这儿有本王在,不过康王说着,看向了廖夕宁。
廖夕宁一僵,期待的看向傅景文,他以为傅景文会要把她带到她父母那评理,谁知傅景文直接道:就按照规矩来,直接交到刑部处理。
刑部?
廖夕宁闻言大惊失色,摇着头哭喊道:表哥!我不能去啊!我不能去刑部啊!到那里我就完了啊!惊马这件事真的和我没有关系啊!
打从你将她的珠钗藏起来,就无法推脱关系,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冷淡的丢下这句话,傅景文就头也不回的骑着马走了
——
应陶只觉得自己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到以前在家里和父母和外公开开心心的在一起,还有津津有味的看着戏,然后就又看到傅景文,前一刻傅景文还对自己笑,紧接着就是一片黑暗。
嗯
一个激灵,应陶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自己趴着,刚想起身,可背后的痛意让她轻呼出声。
呀!
声音刚落,幔帐就被掀起,出现傅景文带着担忧的俊颜。
你醒了?接着眉头紧皱,你后背上了药,不可乱动。
上药?记忆逐渐回笼,应陶瞪大了眼睛,对了,雪风怎么样,找到了吗?没受伤吧?
见应陶醒来先担心的是那只马,傅景文好气又好笑。
都这时候了你倒是还想着它。话虽这么说,傅景文还是回了她的问题,它没事,受了点伤。
应陶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才想到了正题:对了,雪风怎么好端端的乱跑,你们查到了什么吗?
傅景文不答反问:你还记得当时你在做什么吗?
唔。应陶想了想,我记得当时廖夕宁过来和我说话。
她和你说了什么?
嗨,小丫头片子,就是嫉妒我嫁给了你,说出一些酸话,没什么。应陶说着看着傅景文的神色,瞪大了眼睛,不会吧,难道你怀疑是廖夕宁做的?
难道你不怀疑?
她看着不像啊,而且当时她虽然离我很近,可是我没看到她有什么可疑的举动。
你是不是丢了一支珠钗。
对呀。应陶点头道,我当时怕你们找不到,就随手弄掉头上的珠钗给扔在一旁了,你们果然是看到那个珠钗找回来的么?
珠钗是廖夕宁找到的。傅景文语气冷淡,只是她藏起来了,最后被康王妃识破了。
什么?应陶这下就吃惊了,她这人也太对了,你还没告诉我,雪风是怎么回事呢?
是眼睛里进了一只虫子。
应陶默然,这听着就是一个意外,她倒霉,碰到了惊马,扔了一个珠钗做记号,还被廖夕宁给捡到了,而廖夕宁因为对自己不满,所以就故意不说?
想到这里,应陶忍不住问道:那个廖夕宁怎么说的?
傅景文也没隐瞒,把廖夕宁解释的话转述了一遍,见应陶一脸沉思,遂问道:怎么,你不相信?
这倒不是。应陶摇摇头,我觉得她可能说的是真的,虽然我和她也就见过没几次,但是每次见面印象都很深刻,她那些说辞倒是很符合她给我的印象,不过也可能我看走眼了,你是她表哥,你应该比我清楚。
傅景文看着应陶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扬眉道:你好像一点都不生气?
谁说我不生气的?应陶本能的想起身,可在傅景文警告的眼神中,想到自己背后还有伤,干笑了一声,谁碰到这种事能不生气的?不过么,我就是把自己气死了也没用,事情都发生了,得想着怎么解决。
应陶还想问廖夕宁的事,却听傅景文道:你怎么遇到柏泽的?
柏泽?应陶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啊了一声,我怎么把恩人给忘了!你都不知道当时多危险,我看着雪风就要撞到树上,拼命拉了缰绳,然后趁机跳了下来,虽然没被撞倒,但是摔到地上也够疼的,最可恶的是我脚也扭伤了,只能呆在原地等你们,就这时候我听到动静,我当时还担心不会附近有猛兽呢。
应陶心有余悸道:我当时能够到的就是一根木棍,当时就想着真来了狮子老虎什么的,就不管不顾的死命敲,谁知一扭头,就看到那位柏公子,你不知道,当时一瞬间我以为神仙下凡来救我了!你懂那种感受吧,关键他确实长得不错,真是还好遇到了他。
应陶在这边感慨着,再加上一直趴着,所以根本就没有发现傅景文发黑的脸色。
就在应陶还要继续喋喋不休的说的时候,傅景文淡声打断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不过是碰巧遇到你的?
要不然呢?应陶纳闷的看着他,你不会怀疑他吧?我和他素未谋面的,他干嘛要害我?再说,真要害我,根本就不用救我呀,而且,他怎么看也不像坏人。
是谁之前说的自己不是以貌取人的人?
我这也不是以貌取人。应陶强调道,我不过是综合观察,觉得他不像是要害我的,或者你给我个证据证明我说错了?
傅景文被这么一噎,一时说不上来话。
而这时候他突然意识过来自己反应过度了,应陶会这么想很是正常,他生气做什么?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门外有人通报说廖氏来了。
傅景文眉头轻蹙,看向应陶,交代道:待会儿母亲过来,你不要多说什么,一切交给我。
应陶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廖氏就推门而入走过来看向应陶,对她是难得的和颜悦色道:你终于醒了!老天保佑,身上还疼么?
廖氏这样子看着当真是很关心应陶这个儿媳妇似的,不过应陶却觉得有些怪怪的,可不管怎么说,人家都这么关心了,自己怎么也得礼尚往来呀。
于是就乖巧道:劳母亲担心了,我没事,就是些皮外伤,过些日子就能好了。
你可不是皮外伤。傅景文语气淡淡的响起,你身上有不少擦伤,尤其后背,弄不好可能留疤,还有你右脚踝伤到了,要好好修养一阵子才行。
应陶闻言满是惊讶,没想到自己伤得那么重,看着廖氏神色僵硬,刚想开口安慰,却听傅景文道:母亲当真只是来看望陶陶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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