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使性子?胡氏这下也不躺着了,直接坐起来,打算和她面对面的说说。
现在是谁使性子?咱们当初跟着他来,是为了保命,可如今这国公府看着怎么也不是个太平的地方,你才过来几天啊!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叫娘怎么活?
说着说着,胡氏眼泪就忍不住落了下来:反正都是活不成了,那还不如咱们一家子一起死了得了!
娘您怎么哭了!您可快别哭!三叔都说了,您切忌大喜大悲呀!应陶忙把药碗放回去,拿着帕子小心翼翼的给她擦眼泪,娘,我知道您是担心我,可今日的事真不是您想得那样!
说到这里,压低声音:您不会真以为今儿这一出是在对付我吧?
什么意思?廖氏抽泣声顿住,这不是对付你,还能对付谁?她们就是狗眼看人低,欺负你出身不高,他们瞧不上咱们,咱们还瞧不上他们呢!好孩子,你听娘的,咱就走吧!
说来说去,又回到原点了。
应陶一时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耐着性子和胡氏分析起来。
娘,您得这么想,我这样的身份,在这国公府里被人非议是再正常不过的,正因为我身份不高,所以他们才不会想这样的法子对付我呀!您也不想想,就我这样的身份,若对方真想害我,哪里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还害了条人命,犯得着嘛!
你你的意思是胡氏也不傻,被女儿这么一提点,也有些反应过来了,他们是想对付那位国公夫人?
对呀,整件事下来,最吃亏的就是我这位假婆母了。
可,你不是说那位国公夫人出身世家大族,国公府又是她在管,关键世子爷是她的亲儿子,可以说她在国公府里地位稳固,谁那么大胆要这么对付她?
这谁知道,要害一个人,不是有仇就是有利可图,这深宅大院的是非咱们以前也不是没听过,只不过这回被咱们碰到真的了。
胡氏细细想想,明白过来,可这下就更不淡定了。
那还了得?都不是对付你还要牵扯你下水,今儿就害了一条人命了,明天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呢!陶陶,咱们还是走吧,这国公府太吓人了!
应陶有些哭笑不得,她娘是绕在要走这件事了呀!
见这个方法行不通,应陶就换了一个说法。
娘觉得国公府吓人,那您觉得哪里不吓人?应陶握住胡氏的手,神色认真道,咱们应家不过就是个小门小户,人口也简单,还有我祖母和二叔那样的人想方设法的害咱们,甚至还害得您小产过,这算不算是一条人命?爹不过就是个小镖师,结果居然莫名其妙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到现在咱们一家子都不能安生,这又吓不吓人?
见胡氏怔住,应陶缓缓道:人活这一世,不可能一番风顺,总有许多想象不到的灾难,咱们不能总逃避,若像您说的,这国公府吓人咱们就逃,可外面有个咱们不知道的人盯着咱们,咱们又能往哪逃?就算逃得了一时,逃得了一世么?
说着又给胡氏掖了掖被角,继续道:若遇到困局,只是逃避,那就会遇到更多的困局,到最后困局越来越多,反倒没了退路,不如想方设法破了当前的困局,说不定前面就是一片顺遂了,具体到咱们这件事,破了咱们家这个困局的,只有这个办法是最好的选择,现在不过遇到了些小困难,若就逃避了,那这样真的会像娘您说的那样,咱们只有死路一条了,既然如此,为何不赌一把?
胡氏愣愣的看着自家女儿,忍不住用手探了探应陶的额头。
你还是我女儿么?年纪轻轻的居然就有这么多大道理讲,简直比你外公还能讲。
应陶无辜的眨眨眼:是您说的让我好好和外公学么,如今不是正好说明外公教的好嘛!
可拉倒吧!胡氏嗔道,你外公可没你那么能唠叨!
唠叨不重要,关键说得话在理就成。说着将药碗端来,娘,药快凉了,您赶紧喝,喝了身子才能好得快。
胡氏这次倒是没有拒绝,乖乖的端了药喝起来,应陶见此才松了一口气。
胡氏虽然接受了女儿的说法,可还是有些不放心,把药喝完了之后,还是叮嘱道: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娘也管不来了,可是你也要量力而行,记住,万事自己的命最重要,可不得逞强!
娘,您放心吧。
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胡氏苦笑道,这儿女就是父母前世欠下的债,哪有不操心的,你要是真心疼娘,以后多多注意了,对了,这次的事,你可不要插手了。
为什么?
还问为什么?胡氏瞪她一眼,你自己都说了,这次那些人的目标是国公夫人,你不过就是被利用了,说破天也是她们这一辈人的恩怨,既然如此,就让她们自己斗去,且不说你不是傅家的真媳妇,就算是真的,这长辈的是非恩怨也不该是你这个新妇该插手的,更何况你是假的,理这些是非做甚!
本来我是不想理的。应陶小脸一沉,可这次她们牵扯到您了,那我就不能不插手!我非要找到那个主使之人,然后为您出口气!
你这孩子!廖氏急了,我这不是没事吗?再说因为这件事一条人命都没了,就不要钻牛角尖了!你要是有什么事,那我得真出事了,你明不明白?
说到最后,急的忍不住拿手指戳她的脑门,应陶看着胡氏气得脸色又不好了,忙道:娘别急,我知道了,这件事我就坐山观虎斗,不管了不管了,我方才就是生气,所以图嘴痛快。
真的?
比真金还真!应陶点着头道,再说,我就想插手,我也没那本事不是?
胡氏想想也是,就不再提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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