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锦也不是傻子,一下就猜到了沈从溪是为了什么事情来的,便跟紫苑抱怨道:爹爹也真是的。姨娘是个什么性子他还能不知道吗?稍微想一下,便知道那样的事情一定是姨娘做的了,何必一定要叫自己过去呢?多累啊!
紫苑在一旁赔笑道:老爷难得找少爷说说话,少爷只当是陪陪老爷就是了,稍微走一趟吧。
沈幼锦很是不情愿,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在屋子里跟丫头们凑在一起,快快活活一阵子呢!
沈幼锦道:你啊,到底是爷的丫头,还是老爷的丫头?怎么次次都知道要帮老爷说话啊?若是你心里装着老爷,我回头便去跟老太太说一声,将你调到老爷身边伺候?
顿了下,又道:瞧着你这个模样,也是个极好的,正好能吓唬吓唬姨娘,叫她不要将心思放在她身上,也省了爷的不少事情。
紫苑脸色顿时变了,她丢开手道:少爷这是什么话?奴婢跟在少爷身边的时候,难道一点不尽心的地方吗?奴婢那么说,不过也是不想叫少爷受了委屈不是?少爷既然这么想,那奴婢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奴婢只管去求吧,只等来了消息,奴婢便一头撞死!
沈幼锦知道自己院子里的丫头都是性烈的,方才的话,也不过是调笑罢了,便拉过紫苑的手道:我还能不知道你吗?是个性烈的。方才的话,你只当我脑子坏了就是。千万别放在心上。若是你死了, 我还上哪儿去找个能知道我心意的人啊?哎,我啊,也不过是随口说说的。
紫苑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并没有太过生气,只点点头,把这件事揭了过去。
对沈从溪的召唤,沈幼锦便是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还是得去。
沈幼锦去了沈从溪的书房,道:爹爹是为了姨娘的事情来的吗?那我直接跟爹爹说了吧,我还没来得及出手,也不打算出手了。
早上那一路,沈幼锦看出了沈幼鱼的有趣之处。他忽然觉得,有这么一个妹妹也不是一件坏事,至于姨娘的命令,她不过就是一个姨娘而已。
沈从溪知道沈幼锦不是张氏能控制的,听了他的话,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反而点点头道:我知道你不会出手。我叫你来也不是为了这个事情。
沈幼锦很是纳闷,居然不是为了姨娘的事情来的?那是为了什么事情?难道外面还有背的事情能叫沈从溪十分担心的吗?
沈幼锦一时好奇,便问了出来:‘爹爹还在担心什么?如今最重要的,难道不是家宅安宁吗?圣人可是最看重这一点的吧?’
沈从溪似笑非笑的看着沈幼锦,这孩子一直在外面花天酒地的,如何连这个都十分清楚?
沈从溪道:你倒是个聪明的,居然还知道这个。我只当你是个爱玩的,什么都不清楚呢!
沈幼锦也不在沈从溪面前藏私,笑道:原就是个爱玩的,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听见了这么些话,也就放在心上了。我以为一直用不上呢!却不料还是用上了。
顿了下,又道:姨娘打算对大妹妹出手的事情,想必二妹妹也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二妹妹心中怎么想的。我倒是知道一点,当初二妹妹对大妹妹出手也不在少数呢!
不是都已经解决了吗?沈从溪淡淡的说道,过往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如今你二妹妹都是娘娘了,还是不要让人知道那些过往的好。
圣人最喜欢沈幼兰如今表现出来的天真烂漫的模样,若是让圣人知道沈幼兰的阴狠之处,只怕沈幼兰再不受宠了。
沈家虽然不靠着女人过活,却也不想叫沈幼兰一个女孩儿在宫里的日子孤苦无依,十分艰难。
沈幼锦明白沈从溪的意思,笑笑,便按下了这个话题。
沈从溪想了想,又道:你回头去看看沈幼鱼吧。你既然没了那个心思,还是说开了的好,如不然,她这心里一直藏着事儿,对她可不是好事。
沈幼锦不在乎沈幼鱼心中想法,但听得沈从溪这么说了,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沈老太太的院子。
你是说鱼儿怀孕了?沈老太太才刚刚午睡醒来,见沈从溪来看自己,正高兴着,却不料他居然给了自己如此大的一个晴天霹雳。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给我说清楚些!沈老太太冷下脸来,质问沈从溪道。
鱼儿这才离开多久,便是跟慕清明有了点什么,也断断不至于会怀孕了吧!
沈从溪本也不愿意相信这一点。他离开慕府之后,还特特去寻了一下给沈幼鱼看病的大夫,得到的消息也都别无二致。沈幼鱼怀孕了,只是时间不长。算一算时日,应该是慕清明的种没错了。
沈从溪硬着头皮道:鱼儿在慕府的宴会上晕倒了,着实吓到了不少人。慕府的姑娘请来了大夫一看,这才知道鱼儿怀孕了。只是怀孕的时间并不长罢了。
沈老太太身子一晃,险些背了过去。一旁的陈嬷嬷见了,脸色大变,赶紧上前去,又是替沈老太太抚背,又是安慰,又是掐人中。弄了好一阵子,沈老太太才醒转过来。
沈从溪低着头,安静的宛如一只鹌鹑。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他很清楚,自己方才的话,着实吓到了老太太了。
沈老太太缓和好了之后,不得不认了这一点。她长叹一口气道:论理,她如今已经怀孕了,我们便该死心了。你回头去跟慕将军说一声吧。到底是慕府的媳妇儿,再住在我们府上有些不大合适了。
沈从溪有些不大情愿,且不说鱼儿自己的意思是留在府上,只他今日了解到的消息,若是他将鱼儿留在慕府,只怕用不了多久,便能看见一尸两命了。
沈从溪想了想,便将今日慕府上发生的一切都说给了沈老太太听。
沈老太太太阳穴突突直跳。她怎么也没想到,慕府居然有个如此蠢货,连自己的兄长都敢诅咒,还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莫不是脑子坏了不成?
沈老太太问道:鱼儿怎么说?是想回来,还是想留在慕府?
沈从溪顺势道:鱼儿是个好的,一直都很念家。从来都不敢有别的心思。如今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更加愿意回来的。
沈老太太深深的看了沈从溪一眼,压低了声音道:想回来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府上如今是什么情况,你也该是清楚的。在这种情况下,她回来了,只怕对她自己都没有什么好处吧?
善妒的张氏可是随时都会对她出手的。
沈老太太不知道沈从溪知不知道这个情况,但该提醒的总不能差。
沈从溪心里有些难过,就连老太太都已经看出来的问题。自己都还像是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她的话,总归是我宠坏了。我自然有法子解决。沈从溪深吸一口气,轻声道,鱼儿那边,只求老太太多照顾照顾了。再怎么说,也是咱们府上的嫡女,又是慕府的媳妇儿,倘若真的出事儿了,只怕慕府也不会给我们好看的。
他心里明镜一般清楚,此时非寻常时候,况且侯府那边也正虎视眈眈的盯着这边,若是沈幼鱼真的出了点什么事情,他们沈府将要面对的,便是两便的直接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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