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回到了屋子里,见沈幼鱼站在地面上,大为吃惊,赶紧上前去,扶住了沈幼鱼的手臂。
那日沈幼鱼偶感不适,李嬷嬷便替沈幼鱼把过脉,便一直疑心沈幼鱼怀孕的事情,甚至也同沈幼鱼说了,只是沈幼鱼并不放在心上罢了。更加没有顺着李嬷嬷的意思,去找个大夫瞧瞧。
李嬷嬷又见沈幼鱼好长一段时间并无大碍,便没有再将此事放在心上,却不料到底还是出事儿了。
姑娘,你身子不大好,还是多躺躺吧。李嬷嬷压低了声音,对沈幼鱼说道。
沈幼鱼躺的有些疲乏了,实在不愿意继续躺下,便跟李嬷嬷道:不用了,我如今觉得身子骨好了不少,便出去走走吧。往后在床上躺着的时间还多着呢,现在还不是适合。
沈幼鱼在心中计划着,再去见慕清霜一面。此事虽然有一部分自己的诱因在,可她说出来的话却是逻辑缜密,不像是背后无人指使的。
李嬷嬷却很是不赞同沈幼鱼的行为,她皱着眉头道:姑娘还是多注意注意自己的身子骨吧。毕竟也不是年轻人了。
沈幼鱼端是觉得好笑,自己虽然确实不再年轻了,却不算是老人了吧?如何就被管成了这幅模样?
沈幼鱼想跟李嬷嬷辩解什么,却听见李嬷嬷道:沈大人一会儿便来了。姑娘若是想计划顺利的话,还是听话些比较好。老身以为,姑娘也不想自己计划了这么多年的东西被推翻了,对吧?
沈幼鱼听了这话,不免在心中骂了一句李嬷嬷老狐狸,但还是乖乖的躺回了床上。
沈从溪怎么也没想到,沈幼鱼不仅跟慕清明完婚了,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怀了他的孩子。
沈从溪有一瞬间有那么一丝六神无主,但很快便冷静了下来,一面命令那小厮去通知慕名,一面叫自己的人将马车架到了慕府门口。
慕府的看门人早就收到了慕清颜的命令,一看见沈从溪的马车,便放了行。
慕清颜也顾不得这祖上的规矩了,就候在了门口。她见到沈从溪,只随便的寒暄了几句,便将沈从溪带到了如今沈幼鱼休息的院子之中。
沈从溪一看,便放下心来,如此僻静的一个角落,想必知道的人应该不会多吧?
慕清颜见状,笑了笑,轻声道:沈姐姐是在芒种的聚会上晕倒的。
沈从溪顿时脸黑了。
慕清颜走后,沈从溪便大步流星的跨入了主屋的大门。
适才外面的动静很大,沈幼鱼就装出一副虚弱的模样,在床上哼哼唧唧,折腾的没完没了。李嬷嬷也十分配合的落下几滴眼泪来。
沈从溪原本是一肚子的火气,但一见沈幼鱼都这般了,顿时没了火气,甚至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那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好半晌,沈从溪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问李嬷嬷道:找过大夫了吗?大夫怎么说的?
李嬷嬷道:慕姑娘已经着人去找过大夫了。大夫说姑娘这是被气狠了,这才晕倒的,好在姑娘这段时间身子骨养的还算结实,人跟孩子都没事儿。只是姑娘的底子太弱了些。日后千万不能动怒了,要不然不仅连孩子都保不住,就连姑娘也
沈幼鱼听了这话,差点破功笑了出来。她的身体她了解,绝对没有李嬷嬷说的那么夸张。但沈从溪却信以为真。他闭上了眼睛,身子晃了晃。他怎么也没想到,鱼儿的身子骨居然这么差。
沈从溪歇了心中的愤怒,小心翼翼的走到沈幼鱼身边,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沈幼鱼虚弱的张开眼,见是沈从溪来了,便折腾着,要从床上坐起来,却被沈从溪拦住了。
沈从溪道:好孩子,你如今身子重,就不要起来了吧。还是好好的躺着将养才是。
沈幼鱼虚弱道:往后躺的日子多了去了,哪儿就能从一开始就躺着?况且,爹爹来了,女儿总不能不起身迎接吧?还是让女儿起来吧。
沈从溪摇摇头,不肯叫沈幼鱼起床。
二人僵持了一阵,沈幼鱼总算是妥协了,只是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愧疚的神色。
沈从溪也唏嘘不已,他方才只顾着生气了,却没想过,这女人生孩子都是在鬼门关上走一趟,鱼儿还这么小,如何能承受的住?
而沈府,如今也算的上是一团乱麻了,鱼儿这会儿回去,只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沈从溪属意让沈幼鱼留在慕府休养,一来慕府人口稀少,会少了不少的风险,二来,慕府毕竟是她的夫家,住在这儿,也不会叫人诟病。
只是,此事还应该同沈幼鱼商议才是。
沈从溪想了想,便问沈幼鱼道:鱼儿如今既然有了身子,便该找个好地方好生休养一番才是。我们府上那个情况鱼儿心里也清楚,可有愿意去的地方?
沈从溪以为自己站在沈幼鱼的角度考虑,沈幼鱼却悲从中来,泪眼婆娑的看着沈从溪道:爹爹不要女儿了吗?
沈从溪赶紧安慰道:爹爹不是这个意思,爹爹只是觉得,如今府上情况不大好,你又是双身子,回去了,只怕会更加危险了。
沈幼鱼却摇摇头道:姨娘是个好的,应该没有什么坏心眼儿吧?若是爹爹担心这之前的事情的话,那件事都已经说清楚了啊。原是女儿身边的奴婢不作为,这才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说着,沈幼鱼又拽住了沈从溪的衣角,哀求道:夫君如今下落不明,女儿在这个京城实在是孤苦无依了,若是连爹爹都不要女儿了,那女儿真不如带着孩子一头撞死在这儿算了!
沈从溪冷下脸来,道:又在这儿浑说什么?你都有了身子,便不是为了自己着想,也该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吧?这样的话怎么能乱说?
沈幼鱼唯唯诺诺的低下头去,一句话都不敢外道。
沈从溪见沈幼鱼不愿意离开沈府,心中安慰,却又担心张氏对沈幼鱼动手,况且沈幼锦的事情还没有解决。
沈从溪思前想后,想了许久,这才退而求其次,对沈幼鱼道:那你先在慕府休息?等爹爹回府上安排好了,再来接你可好?
沈幼鱼深知不能逼沈从溪太紧,也就勉为其难的同意了,只是一双眼还直勾勾的看着沈从溪,道:那爹爹什么时候来?不会搁置女儿在这儿,一呆就是好几天,甚至几个月了吧?
沈从溪在心中算了算时辰,才安慰沈幼鱼道:今日酉时之前,定来接你。你且安心。
沈幼鱼这才松开了拉着沈从溪的手,只一双眼睛,还含着泪水,看着沈从溪,直看的沈从溪心中满是酸楚。愈发觉得,那张氏着实是有些过分的。
沈从溪又拉着沈幼鱼的手再三保证了好一阵子,这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的手,离开了。
沈从溪走后,李嬷嬷面上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她道:姑娘,方才演的太过了。
沈幼鱼收敛起面上的哀戚来,懒洋洋的张开四肢,道:是吗?爹爹不是没察觉出来吗?等她什么时候察觉了,再说也不迟吧?
李嬷嬷无奈的摇了摇头,隔空,点了点头沈幼鱼的额头,便不再说话了。
沈从溪才刚一回府,便着人去找沈幼锦了。
那时沈幼锦也才刚回府不久,正准确去休息,忽然听见沈从溪在寻找自己,不免唉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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