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鱼可不知道慕名的猜测,见他不问,只当此关已过,便悄悄的松了口气。
慕名沉吟了一阵子,又问道:你与他可有完婚?
此话一出,立刻便惹得沈从溪侧目。未见过父母兄妹,单只拜过天地,这也能算得上完婚吗?
沈幼鱼面颊一红,似是想起了什么叫人羞恼的事情来。她低垂着头,声入蚊呐道:嗯。
沈从溪霍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怒目而视。好似沈幼鱼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一样。
反观慕名,却笑的极其高兴。说来也是,这毕竟是慕府占了便宜。
沈幼鱼见沈从溪反应如此之大,被吓了一跳。她细细的想了一阵子,这才抿抿嘴小声的解释起之前在乡野里发生的事情。
沈从溪听罢,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鱼儿竟早早儿便跟那慕清明定下了?如此重要的事情,她先头怎么不说?幸亏之前与方家的婚事未成,若不然,沈府岂不是要成了笑柄?
慕名听罢,更是高兴不已。他原以为这沈府的姑娘是为了救命之恩才嫁给慕清明的,却不料这二人之中竟然有这一段情谊!
慕名喜上眉梢,当即送了件玩意儿给沈幼鱼表示满意。
沈幼鱼偷偷看了眼沈从溪,见沈从溪没有太过反对,这才从慕名手里将东西接下,乖乖巧巧的道了谢。
慕名道:你那两个宫中来的嬷嬷身份到底是特殊了些。回头你再想想,是送回宫中,还是留在身边继续伺候着?
顿了下,又道:不过,这嬷嬷本就不是你去请的。若是有了主意,便去侯府说上一声。想来,侯爷不会为难于你。
沈幼鱼听得明白慕名背后的意思,只不过她并不想现在就让两位嬷嬷离开,就选择装傻。
公公说的极是。妾身明白了。
送走了慕名后,沈从溪才将自己的臭脸摆了出来。
沈从溪质问沈幼鱼道:你与那慕清明有旧,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何先不与我说?
沈幼鱼轻声道:原是想告诉爹爹的,只因为后来发生了些事情,忽然就失去了记忆。便也将此事一同忘记了。
如此说来,与方府订婚的时候,你已不知你早有婚约在身了?沈从溪不咸不淡的问道。
不知。沈幼鱼说的很是坦荡。
沈从溪不可置否的看了沈幼鱼一眼,冷哼了一声。
到底是早已过去的事情,况且也没出什么岔子。故而沈从溪并未深究太多。沈从溪想了想,目光锐利的问道:既然你早与他有了婚约,这次又是同他一起走了,为什么又回来了?
沈从溪可不比旁人,那么好忽悠。他这话一问出口,沈幼鱼便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沈幼鱼咬了咬嘴唇,强行将那一股子脱口而出的冲动压了回去,苍白着脸蛋道:女儿与他,有了些摩擦,想回家了。
沈从溪嗤笑一声,显然是不相信沈幼鱼说出口的话,但他到底没戳穿沈幼鱼什么,只是叮嘱了她一句好自为之,便让她走了。
出来书房,沈幼鱼才惊觉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她抬手擦了擦自己的额角,胸口起伏巨大。
一旁等着送沈幼鱼回内院的小厮瞧见了,咋舌不已。
老爷这是跟大小姐说了些什么?竟然将大小姐吓成了这一副模样?
沈幼鱼到底是没能回去自己的院子。
她才刚刚进入内院,便被一早守在门口的小丫头截了胡。
沈幼鱼正低着头想自己的事情,被那突然冲出来的小丫头给吓了一跳。
那小厮也被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扶住沈幼鱼,冲小丫头嚷嚷:你怎么这么着急?若是冲撞了贵人,你承担得起吗?
一面又问沈幼鱼道:小姐,您没事儿吧?
沈幼鱼惊魂未定,但见那小丫头一脸愧疚的模样,便笑着摆摆手道:我没事儿。
又十分温和的看着那个丫头道:你是谁家院子的?是来找我的吗?可有什么事情?
那小丫头本以为自己逃不了一顿训斥,却不料沈幼鱼的态度如此温和,不由得生出无限的好感来。
小丫头深吸一口气道:姑娘,姨娘找你。是为了入宫的事情。
沈幼鱼微微一愣,忽然想起之前说的事情,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可否容许我回去换一身衣服?
见外男与见内眷的衣物总是有些差距的。沈幼鱼如今穿的这一身在前面走动还算得体,可若是在内院走动,便显得没有规矩了。
小丫头有些为难,张姨娘只交代了叫立刻带大小姐过去,并未说容许不容许她去换身衣服。
小丫头偷眼看了下沈幼鱼,深吸一口气,奶呼呼的道:那,那奴婢陪着小姐一起去?
沈幼鱼并无不可, 便带着那小丫头一起走了。
容嬷嬷见沈幼鱼带着一个小厮一个丫头回来,着实吃了一惊。赶紧迎出来,道:姑娘回来了?这两位是
沈幼鱼笑笑,对容嬷嬷道:是爹爹跟姨娘身边的人。嬷嬷快去给我寻件家常衣服来。姨娘要见我。
容嬷嬷心中疑惑不减,但还是点点头走了。
小厮见人已经送了回去,便跟沈幼鱼告辞离开。小丫头倒是一直恭恭敬敬的在一旁等着,直到沈幼鱼换好了衣服,这才松了口气,领着沈幼鱼去了张姨娘的院子。
沈幼鱼虽不常去张姨娘的院子,但到底也算是熟门熟路,故而才走了一半,就被她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沈幼鱼停住了脚步,冷冷的看向那个丫头。心里想着:到底是谁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在沈府眼皮子底下闹事儿?
那小丫头见沈幼鱼不动了,十分疑惑,问她道:小姐怎么停下来了?姨娘正等着小姐呢!
这条路,是去姨娘院子的路吗?沈幼鱼沉着冷静的问道。
那小丫头盯着前面的路,更加疑惑了,这不是去姨娘院子的路吗?小姐这才离开多久,都不认得了吗?
小丫头点点头道:是啊,姨娘早就搬到这儿住了。小姐不知道吗?
我该知道吗?沈幼鱼冷哼了一声,前日我才见过姨娘。分明还住在原地,如何就这么不知声不知响的搬走了?你到底是谁的人?
那丫头见自己的身份隐瞒不住了,这才笑了起来,感慨道:都说姑娘绝顶聪明,寻常人根本骗不到的。奴婢原本还不相信。今日一对上才知道,他们都没有说谎,沈姑娘果然聪慧。
沈幼鱼一声不吭的看着那个丫头,她着实不明白,她到底得罪了谁,居然连回家都不能安生。
那丫头又道:又人想见你,我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还请沈姑娘行个方便。你好我好大家好不是吗?
沈幼鱼却不想给那丫头这个方便,谁知道给了之后会面对什么呢?
沈幼鱼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沈府虽不是铜墙铁壁,但寻常人也进不来,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那丫头见沈幼鱼如此说话,便知道今日如何都不可能让沈幼鱼十分乖顺的跟着自己走了。
那丫头无奈的叹了口气,摇摇头,道:罢了。既然姑娘不愿意配合,那就别怪奴婢心狠了。
沈幼鱼还想在说些什么,却见那丫头如同蛇一样,身形鬼魅的绕道她的背后,在她的脖子上轻轻一点。
沈幼鱼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一阵昏沉,再便人事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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