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鲲到莱悦城时,屈行一的车也刚巧停下,两人打个照面余鲲发现他脸色不太好,整个人阴沉沉的。路上什么也没问,跟着他进了包厢,叫服务生先上壶茶又点了几道特色菜,服务生出去后将门一关,余鲲这才问句:“遇到什么事了?”
屈行一刚开口,兜里的手机响了,看眼号码,眼波微动,拿起来按下接听放在耳边喂一声,听筒里的人说了几句,屈行一眉心越蹙越紧,余鲲注意到他下颚用力隐忍又愤怒,在他挂断后,问:“到底发生什么事?”
屈行一闭了闭眼,吁口气才说:“家里遇到点事儿,心烦。”
既然是家事又没挑明具体缘由,余鲲也不方便再追问下去,帮他倒上茶,推到面前,说:
“喝口茶。”
屈行一端起茶杯轻嘬口,放下时脸色已恢复几分。
“你最近还在忙骆兆丰的事?”
“嗯。风筝还要再放一放。”
屈行一说:“你上次让我查的事有消息了。”
余鲲挑眉,“怎么说的?”
屈行一回:“已经确定南岭那片要开发,文件已经在走审批了。”
余鲲愉悦的扬起嘴角,“辛苦了。”
屈行一说:“没什么。”
一顿晚饭两人边吃边聊,屈行一始终情绪不高,余鲲猜测家里的事应该很棘手。
屈行一的祖上是做布料生意的,到他爷爷这代才开始做连锁酒店,爷爷当年娶了三房,能做上这门生意也是依仗着三房的娘家熟悉酒店行业,才跟着将老传统工厂关闭开了酒店。屈行一的父亲屈岩睿便是三房生的独子,因为三房生产时差点出意外,之后两人再没要孩子,轮到屈岩睿成家立业时他也是个不遵循世俗观念的人,长辈都劝他多生几个,周围的兄弟姐妹也都育有两三个子女,他和妻子却只生育屈行一一个孩子,看他给屈行一取的名字也能明白其中的涵义了。
至于屈行一的烦心事,自然也是跟家族的利益牵扯有关。早三年屈老先生就有话在先,屈家的家业要给有能力的人接管,屈岩睿管理时家产翻了三倍,这中间自然也有妻子翁唯箐的协助,翁家经营着国内最大的旅行社国旅之门,只要是国旅之门出去的旅行团均在屈家的连锁酒店入住。而纵观屈家的子女,有喜欢仕途不屑经商的,有向往自由去做自由职业的,还有一些有自知之明不争不抢等着年终拿些分红安宁度日的,余下的,便是一些不务正业眼高手低的角儿。
屈行一有这个能力管理,自然更得屈老先生的青睐,近一年,在屈老先生的授意下,屈岩睿已经将十多间酒店交由他搭理。眼看着屈行一即将成为家族产业的管理者,其他子女自然是不太顺心的,平日里与他照面也是颇多微词。
这些事,屈行一也只是在一次酒后跟余鲲提起过。
从饭店出来,两人奔着各自的车走去,余鲲的手刚搭在门把手上,身后人隔着车叫他。
“余鲲,”
余鲲回头。
屈行一看到他身旁的黑色轿车,到嘴边的话又咽下了,提醒道:
“……路上慢点开。”
余鲲笑下,倾身坐进车内。
看着余鲲的车驶上主路,屈行一才朝对面的停车位走去。
来到车边,驾驶室一侧的车窗降下,屈行一看到里面的人脸色冷冰冰的,问:
“你来干嘛?”
裴诺莞尔一笑,“凑巧路过,看到你和我哥的车都在,就过来看看。”
屈行一眼睛狠狠一睨,压着怒意说:“别再玩跟踪这种低劣的把戏,太失你身份了。”
“呵,”裴诺噗嗤笑了,眉眼弯弯的看着屈行一,“我什么身份?朋友?女友?情人?还是你兄弟最讨厌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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