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哭的当真是凄凄惨惨的, 但苏桐看着,一点儿恻隐之心都没有。
他们但凡把放在裴前平身上这份心思,放在裴珏平和裴盛身上一点儿,良心不要歪成那个样子, 都不会有今天这事儿。
而且也不知道这俩奇葩是怎么想的, 会觉得只要自己不追究, 裴前平就不会有事。
不过……苏桐可没这么好心告诉他们真相到底如何,尤其是他们还在那求她, “你要我们做什么都行,只要你放了前平啊!”
“你就行行好吧, 看在裴珏平的面子上, 我们好歹是裴珏平的爹妈啊!”
苏桐眯了眯眼睛。
这俩人怎么有脸提起裴珏平来?
不过正好, 她之前不正想着怎么才能让这两个老的也得到教训么。
她没少用裴珏平的名声做事, 虽然给他烧纸了, 但那都是虚的,还是为他做点儿实际的事情比较好。
而裴珏平临死前都在惦记的,就是自己的身世问题了。
于是她看着老裴头和裴老太开口, “让我不怪罪裴前平也行, 除非你们告诉我,裴珏平是不是你们的亲生儿子,如果不是你们亲生的,你们又是在哪拐的他。”
老裴头和裴老太对视一眼,齐齐开口, “裴珏平当然是我们儿子啊。”
“要不是我们儿子, 我们能养他到那么大么。”
“还给他娶了媳妇。”
“还给他看孩子。”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说到后来不知不觉的就咬牙切齿起来,要是裴珏平在他们眼前, 估计会被他们咬下一块肉来。
苏桐听了直接冷笑,“你们要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我也不奉陪了,拜拜了您呐。”
苏桐说完就要走,老裴头和裴老太上前想要抱住苏桐的大腿,好继续哀嚎。
可苏桐哪里能让他们抱住。
她为了防止苏棋白天来和自己找茬,手里一直拿着根棍子呢,没想到没见到苏棋,反而用在了这俩人身上。
她当下就抡圆了棍子,“你们要敢碰我一下,我可就对你们不客气了。”
那棍子在空气中虎虎生风,唬的老裴头和裴老太不敢上前,却又不愿意这么离开,“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就饶了前平吧。”
“我们以
后做牛做马的报答你。”
说着居然还朝着苏桐磕起了头来。
苏桐躲都没躲一下,生受了这俩人的叩拜,“我还是那句话,我要知道的只是裴珏平身上的真相,你们要是不说,就让裴前平把牢底坐穿吧。”
说完转身就又要离开。
这下那两个人真的着急了,“苏桐,苏桐,你别走,别走。”
“我们说,我们说……”
苏桐站定,这俩人还和苏桐讲条件,“是不是我们说了,你就不会怪前平了?”
苏桐微微笑着,“那要看你们说的是不是实话了。”
老裴头和裴老太又互相的看了一眼,然后一咬牙,“好,我们可以说,但是你得答应我们,等我们说了之后,你要和警察说,说你不计较了。”
苏桐点头,“行啊,那咱们一起去镇里派出所,你们把真相和警察说了,我就和警察说不计较了。”
老裴头和裴老太本来有些担心苏桐说话不算话,可他们又不认识字,想让苏桐立个字据都不成,所以听苏桐这么说,立刻就同意了。
他们俩甚至着急的扯着苏桐往镇里去,“快走快走,抓紧点儿。”
不然他们儿子在拘留室,说不定要吃多少苦头呢。
至于裴珏平的事儿,就算他是他们偷来的,他们也把他养大了,又没弄死,就算有错,应该也不算大错。
为了前平,哪怕警察打他们一顿,他们也认了。
当然要是打严重了,他们也是不干的。
最关键是裴珏平都死了,他们也没法从他身上刮到油水了,说了也没什么关系。
在这种离谱的想法下,他们几乎一溜小跑的朝着镇里去。
苏桐没和他们犟,加快了脚步到了派出所。
接待的警察一见到这两个老的又来了,直接揉了揉额头。
他们已经在派出所软磨硬泡了一个晚上加半个上午,一会儿哭一会儿闹、一会儿求一会儿威胁的,就是不讲理,怎么说也说不通,所以见到他们俩,所有警察都觉得头疼,可该接待还得接待。
就很发愁。
不过让警察没想到的是,这次这俩人来,倒是没闹,不但没闹,还迫不及待的交代了自己二十多年前拐卖儿童的事件。
据两人说,他们那时候已经结婚
好些年了,但是一直没孩子,那年头也不知道去医院看,只是吃了不少偏方,可都没用。
而这样,在当地是要被村民看不起的,就连老裴头的爹妈也在撺掇着自己儿子,把裴老太给休了,找个好生养的媳妇回来。
裴老太当然不能让这种事儿发生,当年她还是拿的住老裴头的,于是俩人直接卖了房子啥的,抛家舍业的搬了家。
裴老太为了不让裴家人找到自己,所以当初直接找了个更远的地儿,打算去。
可他们在路上的时候,碰到了一对年轻的夫妻,带着还抱在怀里的裴珏平。
俩人应该挺恩爱的,只是妻子身体似乎不大好,那绿皮火车人多味杂,她一路都在晕车,脸色难看的厉害,中途一站停车的时候,更是直接晕了过去。
那丈夫拼命叫妻子的名字,给她掐人中,把孩子就那么放在了一边,外加周围的人又上来看热闹……
裴老太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裴珏平就已经在她的怀里了。
裴老太捶胸顿足的嚎啕,“我就是没有孩子,想抱起来稀罕稀罕,谁知道这个老不死的……”
她指着老裴头开口,“这老不死的拽着我就下了车啊!”
老裴头听她这么说可不干,“明明是你抱起来孩子就给我使眼色,我是跟着你下车的!”
俩人于是就着到底是谁想要偷孩子,谁跟着谁下的车这事儿,吵了起来。
旁边听到的警察都惊呆了。
这两人是在他们派出所待得时间长了,受到了感化才交代的么?
要是所有罪犯都能这样该有多好啊!
可他们刚这么美美的想了下,就见那裴老太和老裴头喊了一句,“谁偷的孩子能咋的,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人都死了,你还能把骨灰还回去咋的?”
老裴头这才不吱声了,裴老太又看向苏桐,“该说的我们都说了,你快和警察说,你不怪前平了,让他们把他给放了吧!”
苏桐闻言开口,“那可不行,你还没说自己是在哪一站偷的孩子呢。”
苏桐估计那对夫妻丢了孩子,肯定会报警的,要是裴家人交代出来,去那里的公安局找一找,也许能找到裴珏平的亲生父母。
虽然裴珏
平现在已经过世了,但好歹算个安慰吧。
毕竟苏桐觉得,没有父母能忘了自己的孩子,不说别人,哪怕裴盛不是她亲生的,现在要是忽然丢了,她哪怕倾家荡产,也要把裴盛给找回来。
而且裴珏平还留下了裴盛……如果对方生活的不好,自己也能帮衬一下。
当然,如果对方是和裴家一样的人家,苏桐也不会上赶着去找没趣的。
可老裴头和裴老太却说不出来,“不是我们不说啊!”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谁还能记着这事儿啊。”
“我们俩又不识字,当时又着急忙慌的,怕警察抓住我们,根本啥都顾不上,赶紧就跑了,根本不知道那是哪啊。”
“真的,别说我们俩不认识字,就是认识,在那种情况下也不敢可哪乱看啊。”
这俩人简直恨不得诅咒发誓,证明自己没撒谎,“真不知道,我要但凡说一句假话,就让老天爷一道雷劈死我。”
“让我咔吧一声瘟死。”
苏桐看了看他们,“要是你们知道却不说,就让裴前平肠穿肚烂,不得好死。”
俩人毫不犹豫的开口,“真不记得,要是记得不说,就让裴前平不得好死。”
反正在这一点上,他们真的没说谎,是不怕报应的。
苏桐见他们这么说了,估计找到裴珏平父母的消息不啻于大海捞针,但也只能叹口气的算了。
老裴头和裴老太又一次催促苏桐,“我们该说的都说了,你总该和警察说了吧。”
俩人满怀期待的看着苏桐,苏桐也让他们得偿所愿的说了话,“警察同志,我原谅裴前平了。”
警察在旁边看着,早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虽然无语,但还是对苏桐开口,“好的,我们知道了。”
老裴头和裴老太立刻绕着警察团团转,“她都原谅前平了,是不是可以把他给放出来了。”
裴老太已经喊了起来,“前平啊,前平,你快出来吧,出来和妈回家,你受委屈了啊。”
老裴头也哭,“前平啊,你受苦了,受苦了啊,快出来吧。”
可他们话音还没落,两把手铐“咔嚓”一声就拷在了他们的手上。
俩人都懵了,“为什么要拷我们啊?”
“我们又没犯法,放开我们,
放开我们。”
一个警察忍不住开口,“你们偷了孩子,还叫没犯法?想什么呢?”
那俩人万万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个,“这事儿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啊。”
“再说裴珏平都死了。”
“我们好歹把裴珏平养大了啊,养恩比生恩要大,你们不能抓我们,不能抓我们。”
“我们不服,不服!”
谁管他们服不服啊,苏桐还在旁边笑眯眯的开口呢,“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们,我原不原谅裴前平是没用呢,他犯了错,自然有法律制裁他。”
说完苏桐施施然的和他们比了个拜拜的手势,那俩个极品顿时对着她发出了歇斯底里的骂声来。
“苏桐,你说话不算,你不得好死,你应该千刀万剐。”
“你就该被碎尸万段,你欺骗老人家,你死了要拔舌,要下油锅!”
俩人一边骂着,一边被警察给带走了。
而苏桐一点儿也不生气,还挺开心的。
她又不是什么道德模范,就算是,也不会把道德用在奇葩的身上。
而解决了裴家,算是替裴珏平完成了遗愿,也帮裴盛报了仇。
除了这么一个大麻烦,今后自己只要带着他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因此最终走出派出所的时候,苏桐连昨晚没睡好的困倦都消失了,觉得分外的神清气爽。
尤其是警察说会再查一查,争取找到裴珏平的亲生父母。
而之后没几天,这件事儿就在小河村传开了,甚至上了长平县的报纸。
实在是一家三口都被警察给抓走这种事太过稀奇了,尤其是这其中还涉及到一桩二十多年前的拐卖案。
对于这个结局,苏桐很满意,并且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虽然她在这中间小小的设计了一下,但她也就是让苏兰佳去和苏四说,她仓库的东西挺值钱的,还是在苏四的追问下说的。
她说的是假话么?
不是。
提出让苏四和裴前平来偷东西的,是她么?
也不是。
一切都是这俩人自作自受,老裴头和裴老太更是罪有应得,甚至这报应来的还晚了一些呢。
虽然在这方面她并不亏心,可是吧……村里隐隐有了个传言,那就是苏桐运道太旺了,得罪谁也别得罪她
。
不信你们看看的罪过她的那些人。
裴家人就不说了,苏家两个人进了监狱,一个苏桦被嫁出去打到流产,一个苏棋被赶出门,只能暂时住在生产队那冷的和冰窖样的仓库里,剩下的苏家人也是忍饥挨饿的,真是要多凄惨有多凄惨。还有钱家,虽然苏桦这人不咋地,但钱家做的也过了,因此虽然钱安达是高中生,但小河村已经没什么人看得上他了。更不要说耿大力和桑大旺了。
再看看和她关系好的那些人。
同样是苏家人,你看苏兰佳现在穿的戴的,更不要说苏桐教了她手艺,她现在做粉条做的风风火火的,村里人时不时就会去她那买一点儿,回家炖了吃,啧啧,那味道绝了,那钱也赚了老鼻子了。
还有裴盛、刘山花、王桂花、乔秀秀……就不说那些人,现在村里人哪个没从苏桐这里赚钱?
这都是因为她们和苏桐关系好!
而这传言一出来,村里人对苏桐更是热情的不得了,怎么说呢,要是以前吧,苏桐在路上和人碰到的话,对方可能打个招呼就过去了,要是离得远的对方要拐弯去别地儿,这照顾就不一定打了。
但是现在呢,只要碰到,对方不管要去哪,都会先走过来热情洋溢的和苏桐寒暄几句,拉拉关系。
苏桐前几天还不知道为什么呢,只觉得大家过于热情弄得她都有点儿不适应了,甚至觉得是不是这快元旦了,大家伙希望她能发点儿奖金啊。
后来她看刘山花一边笑的前仰后合,一边和她说了这个传言,苏桐的表情变成了=o=!!!
搞封建迷信不好,真的。
苏兰佳也跟着笑。
因为苏桐猜对了,苏四确实没把她给供出来,她现在每天干活、赚钱,日子过的惬意的不得了,存折里的钱都快有一百啦。
她决定了,要好好的攒钱,给苏桐做遗产有些够呛,但可以给裴盛么。
总之,日子这样一点儿一点儿的向前,在苏桐看来,美好的不得了。
就是这个天儿和几十年后比,雪实在是大,这才十二月,村里边边角角清不到的地方,都积了得有半米深了。
也冷的厉害,尤其室内室外一对比。
在家的时候还好,苏桐是不肯让炉子和
灶坑里的火熄了的。
而且裴珏平盖这房子的时候,是弄了土暖气的,连火墙都砌的十分大,因此虽然有点儿费煤,但也算温暖如春,就算一直做题,也不会觉得冻手指。
可要是出去……这年头可是没有羽绒服什么的,大部分人穿的都是大棉袄和大棉裤,连大衣都没有。
可苏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抗冻,就算穿着六斤棉的大棉裤,依然觉得风一吹就透了。
偏偏这时候学校还没放寒假,苏桐每天都得出门。
她本来以为自己是个爱美的人,是可以为了风度不要温度的。
但在这样的天气下,屁啊,什么都不如温度重要,她从供销社买回了那种她以前觉得自己就算冻死,也不会穿的军绿色的大衣来,一出门就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要不是实在怕丢人,她简直想披着棉被出去。
苏桐本来以为这样自己就已经够自暴自弃的了,可是后来,她发现王桂花那块大红色的羊毛巾……就是那种四四方方的一大块,叠成三角形能围在脑袋上,两边还沿着脖子转两圈的方巾,戴起来实在是太舒服了。
于是她也买了一块儿,红头巾、绿大衣,配起来真是一言难尽。
但为了暖和,苏桐也顾不上了。
当然,她不差钱,也想过要买个别的颜色的头巾,可咋说呢,供销社还有绿色、黄色、粉色……绿色和粉色就不大能考虑,于是就剩下黄色了,可也不知道是染色技术问题,还是工人审美问题,是屎黄色的,真的也很难看。
最后苏桐还是带着红头巾,还安慰自己,起码看起来喜庆。
而且称的她脸色特别好。
不过天冷也有冷的好处。
苏桐买了不少的山楂、山里红回来,熬了糖浆挂上,在外面已经冻了个结实,想吃的时候拿一串回来,红彤彤、甜丝丝、酸唧唧,要多好吃有多好吃。
她还尝试着用牛奶和鸡蛋,做了简易版的冰棍,虽然不像外面卖的那么成功,但她用的材料都是顶顶好的,吃起来也还不错。
尤其是坐在热的烫屁股的炕上的时候,吃上那么一根,别提多美了!
苏桐还只是做点儿乱七八糟的小吃而已,苏兰佳就更忙了。
她腌酸菜,
买了冻梨、冻柿子,包粘豆包、冻饺子、冻馒头,熏了肉,灌了肠,还冻了白菜、萝卜、豆腐……每天像个陀螺一样忙里忙外的,就这样,还做出了不少粉条来,真让苏桐佩服的厉害。
也担心累坏了苏兰佳。
于是等到周天那天,学校放了假,苏桐就和苏兰佳说,今儿他们三个都休息一天,在家好吃好喝的,谁也不许干活。
于是为了这一天,苏桐提前准备了不少东西。
家里地瓜、土豆、玉米都很多,她在供销社买了不锈钢托盘,放在炉子上,切点地瓜片、土豆片放进去,再放点儿椒盐,别提多好吃了。
这年头牛是重要的劳力,所以很少吃牛肉,但羊肉还是可以的。
苏桐见外边能冻住东西之后,就和邻村人买了半只羊回来。
吃火锅和烤羊肉串,以现在的条件来说还有点儿困难,但烤肉还是可以的。
苏桐昨晚就把羊肉切片腌好——她还让李主任给她淘弄到了孜然,想着羊肉在烤盘里发出滋滋滋的声音,冒着油花和香气,苏桐做梦都在流口水。
还有还有,灶坑的火烧起来之后,可以炒了焦糖,把剥成粒的苞米放进去,虽然不是各个都能崩出来爆米花,但就只是玉米粒,也是很好吃的。
然后等柴火变成火炭之后,可以把整个的地瓜土豆扔进去,熟了之后掏出来,外面虽然黑乎乎的,但里面却香的很。
尤其是地瓜,黄瓤的一掰开,里面的肉泛着油光一般,一口咬下去虽然烫,但甜死个人!
苏桐计划的是很好,可从周六晚上七八点钟开始,外边就飘起了雪花来。
刚开始的时候只是飘乎乎的小雪,看着还有点儿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的意境,可后来这雪越下越大,半夜的时候已经变成了鹅毛一般。
等到了早晨,外边一片银装素裹,天地间只剩下了白色。
苏兰佳于是拿了大扫帚,打算出去把院子里的雪给清了,推了半天门,才推开,苏桐从门缝里往外一看,发现雪积了得有一捺深。
于是她也拿起了扫帚,穿成个球一样,准备出去帮忙。
苏兰佳知道她怕冷,连忙开口,“你别出来了,在屋里做饭得了,等我扫完雪,还能吃口热乎
的。”
可苏桐也不忍心让苏兰佳自己出去挨冻啊。
她往锅里扔了几个鸡蛋煮上,上面又蒸上了盆鸡蛋羹和一盘子粘豆包,还是要往外跑。
裴盛见了有点着急,“妈妈妈妈,我也要出去,我也要出去。”
苏桐一边围上自己那条大红围巾,一边开口,“你出去干啥?外边可冷了。”
裴盛在原地扭啊扭的,“出去玩雪啊。”
苏桐想了想,觉得把裴盛带出去也行,毕竟家里还点着火呢,虽然裴盛挺懂事的,但万一不小心碰到了什么的,也不是闹着玩的。
于是她将裴盛裹成了一个小球,带了出去。
苏兰佳干活利索,苏桐和裴盛出去的时候,她已经踩着梯字,把房顶上的雪给捅下来了,门口那一块儿也清了出来,正拿着铁锨,把院子里的雪都堆到栅栏边去。
苏桐见状,也跟着干了起来。
而裴盛说是出来玩雪的,就是出来玩雪的。
虽然他年纪不大,但滚雪球大概是北方孩子的天赋。
裴盛先是攥了一个小雪球,然后在苏桐和苏兰佳暂时还没扫到的地方滚着这个小学期,不过片刻,就弄出来一个足球差不多大的雪球来。
他将这个雪球拍结实些,有滚出了个更大的来,然后将两个雪球摞在一起,就出来了一个小雪人的雏形。
裴盛本来想堆三个雪人,一个自己、一个妈妈、一个姨姥。
三个雪人在一起,就像他们三个人在一起一样。
但他毕竟年小力薄,只堆了这么一个就累的小脸红彤彤的,额头上甚至出了汗,没力气再弄另外两个了。
那……那就算这个是妈妈好了,毕竟他最喜欢妈妈了。
裴盛这么想着,就叫自己妈妈看看自己的“杰作”,“妈妈,妈妈,看我做了个你,好看么好看么?”
苏桐回头看过去,就见两个雪球被那么堆在一起,而裴盛正站在边上,一脸期盼的看着她。
老实说,苏桐不愿意承认那两个雪疙瘩是她,但裴盛那副想要表扬的小表情实在是太可爱了,苏桐忍不住“吧唧”一声亲在他的小脸蛋上,“好看,我儿子堆得雪人最好看。”
她说着去仓房那边捡了两个煤球,给雪人当眼睛,又去拿了个山楂,做,,网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