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习习,杨柳依依,清晨的教室传来郎朗读书声,年轻的声音整齐划一,时而婉转,时而豪迈,是属于每个正当青春的赞歌。
清脆的下课铃让这场青春的高歌戛然而止,同桌拍了陆立尧肩膀一下,两人默契的站起身,拿起水杯往教室往走去。
盛水间,同桌李康瞄了眼他的水杯,关上出水口,“水杯新买的?”
陆立尧失神了下,才点点头,“嗯。”
其实这水杯是清芙雅给他买的,还买了双运动鞋,他水杯实在是坏了才拿这个水杯出来用,至于那双鞋,现在还在家里搁着。
两个少年一前一后回了教室,李康走在前头,率先发现陆立尧桌上的信,拿起来夹在手指间,笑得揶揄,“又有人给你送情书了。”
不远处的朱靖屏住了呼吸,死死盯着陆立尧,不放过他一个表情和动作,只见他拿着水杯坐下,并没有接过李康递给他的信。
一颗高高跃起的心瞬间沉入谷底,鬼知道她鼓了多大的勇气才把那封信送出去,信里的每个字都是她一笔一划描上去的,可是他居然连看都不看一眼。
李康按照习惯,将信封塞进他书包里,陆立尧这人对什么事情都是一副无所谓的状态,不喜不怒的,没什么脾气,对他的行为也没啥反应。
他倒是送个人情给这些个表白的小女生了,至于陆立尧会不会看,他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他猜是不会看的,因为他从没见他接受过哪个女生。
朱靖见李康将信塞进陆立尧书包里,脸色好了些,同时又伴随着微微的紧张,这大概是每个暗恋的人常有的心态。
明明人家还没什么,自己内心却上演了一场又一场的兵荒马乱。
“陆立尧,有美女找你。”洪亮的男声在静谧的教室里显得格外突兀,一时间班级里几十个脑袋不约而同转向门口。
无轮男女老少,对于八卦这种事总是格外有默契。
忽然这么多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淡定如清芙雅也慌了下,随即优雅的靠在栏杆,迎接大家的目光。
陆立尧站起身,本来就亮眼的人变得更加闪亮,他朝她走过来,脸色不是很好看,“你怎么来了?”
每次和陆立尧见面,他基本开口就是这句话,仿佛他们是两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他对她的出现永远感动意外以及一丝排斥,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清芙雅露出一个端庄的笑容,红唇轻启,“你老师打电话给我,让我来参加家长会,我就过来看看你。”
陆立尧面色缓和了些,垂眸望着地面,几秒之后沉沉道:“你不用来的。”
“我也算是你半个姐姐,再说大家都有家长,就你没有,我来给你充充场子嘛。”清芙雅一向心直口快惯了,说出口就见陆立尧的脸又难看起来。
她转移了话题,想起手里的东西,递给他,“给你买的零食,等会下课吃吧。”
陆立尧没接,实际上,他是连看都没看。
清芙雅也不是好脾气的主,见他这么不识好人心的样子也有些恼火了,但是想到刚才自己的一番话可能是伤害到他,倒是好脾气的拉起他的手,把零食塞进他手里,“我去开家长会了,你好好上课。”
“知道了。”陆立尧应了声,偏过头避开她伸过来摸他头发的手。
清芙雅尴尬的收回手,这个小屁孩,还真是……
待陆立尧回了教室,教室里的议论声戛然而止,整个教室里陷入一种莫名诡异的静谧中,连平时上课爱讲话的同学都安静了。
终于有人开口,“立尧,没听说你有姐姐啊。”
其实班级里的人大都知道陆立尧父母离婚,一个人独自生活,所以对这个新冒出来的女人很是好奇。
“他不是我姐。”陆立尧淡漠回了句,就继续低头看书。
他的解释却是平地一声雷,彻底炸起了每个人刚刚熄灭的八卦之火,不是姐姐,那是?
朱靖听到身旁同学小声的议论,脸色白了下。
清芙雅开了半小时的家长会就埋头呼呼大睡了,她知道陆立尧学习成绩很好就足够了,至于其他什么监督孩子学习,备战高考之类的话,就算她愿意听,陆立尧也不可能听她的话啊。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这班主任的话催眠,比安眠药还管用。
谁知道她这一睡就睡迟了,还是被班主任叫醒的,“你看睡够了没?我要关门了。”
清芙雅擦了擦口水起身,“够了,够了。”
跟班主任道了别,她刚走到校门口,听见放学铃声响了,索性就站在门口等陆立尧出来,顺便蹭个车。
浩浩荡荡的放学大军一下子就将她淹没在人群之中,清一色的校服看得清芙雅眼睛疼,想要从中找出陆立尧并不容易。
她往四周看了看,踩着旁边的石头站上去,这么显眼那小子肯定能看见她了吧。
果不其然,站了会,就有辆自行车车停在自己身旁,只见陆立尧一张面瘫脸带上些许不自然,“你站在上面干什么?”
清芙雅跳了下来,很熟络的把包塞进他车篮子里,“显眼点你好看见我啊。”
说着,她坐到后座上,拍了拍他肩膀,“走吧。”
旁边的车很多,陆立尧虽然不情愿也没再停留,蹬着车轮上了路,路上有些颠簸,清芙雅伸手环住他的腰,渐渐收拢。
陆立尧垂眸看了眼,肌肉线条紧绷起来,不自然道:“松开。”
清芙雅却偏离了重点,把关注点放到他身上,伸手捏了捏他的腰,“你这肌肉怎么这么硬啊?”
他是个成年男性,被女人这样一捏很难没有反应,他的心跳得厉害,羞怯的同时有些紧张,车头不受控制的摇晃了起来。
清芙雅倒是及时收了手,重新环上他的腰,啧啧了两声,“小小年纪,身材还挺好。”
陆立尧心口狂跳了下,握着车柄的手渐渐收拢,有股说不上来的奇异感觉,倒是没再叫她松开,生怕她又做出什么不雅的举动来。